月光下,楚思长发披散,浑身上下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手心和脚心上已经被血水浸染得血红,她发狠似的将来人甩开,又向树上爬去,当她再一次重重地从树干上跌下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公孙葛殊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地上哭得任何毫无形象可言的女人,过了好一会才缓步走到她面前,问道:“你哭什么?”
楚思哭得呜呜咽咽,闻言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忽地一把抱着他哭得更大声,“我一个人害怕!”
公孙葛殊一怔,身体蓦地一僵,心中似有什么东西酸酸柔柔地划过,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抱着,良久才伸手欲将她推开,有些干涩地开口,轻声道:“我并没有走,只是在前面探路去了。”
楚思并没有听清他在讲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哭着将他抱得更紧,勒得自己全身疼痛也浑然不觉,她才不会让这男人轻易推开自己,对命运的不安和对这时空的陌生,让她茫然无措,这具身体上背负有太多的东西,国仇、家恨、权谋、计算,一张张无形的密网正向她铺天盖天地的拢来,压抑得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需要一个宣泄口,需要一个人在她身边陪伴,来减少她的不安与害怕。
“公孙葛殊?”楚思哭了许久,想是哭够了,抬起头瓮声瓮气地唤道。
“嗯?”公孙葛殊的手落在楚思的长发上轻抚着,淡淡地吟了一声,他告诉自己,就这一次,就让自己对这女人放纵这一次吧!
“我痛。”楚思睁着一双水润闪亮的黑眸定定地看着公孙葛殊道:“全身上下都痛……”
公孙葛殊闻言,看着她难得罕见的勾唇一笑,一本正经道:“本公子以为你是忘了。”
楚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拳捶在他身上,嗔怒道:“你取笑我,这怎么能忘呢?”
公孙葛殊轻轻地接过她的拳头,放在手心,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朝前面走去,“前面有个山洞,今晚我们就露宿在那里,等会先清洗一下你的伤口再看看敷些草药上去。”
夜静如斯,华光如水,林中清辉泻了一地,那相拥嬉笑的男女又刺伤了谁的眼睛。
火林国,公主府,朝春的木兰花开得正盛,整座大殿香气弥漫,金碧辉煌。小鸟啁啾不断,在笼中扑腾着翅膀飞来飞去。
羽桑今天的心情异常的好,此刻她正坐在摇椅上拿着鸟食逗着石台上的鸟玩,想到昨晚的惊心动魄,她清明的眸子里又多了些异样的神采。
本以为经过她那几位皇姐那么一闹,父王肯定对她私底下训练舞姬敬献给各宫大臣的事颇有微词,却没想到父王在众多皇女中选了她去剿灭寒玉国余孽,想起她那几位皇姐当时大惊失色的样子,她就觉得很开心解气。
不过,父王此举,是试探?抑或是已经允许了她暗地里培养壮大自己的势力?她不得而知,也无从得知,最难看透帝王心!她还不敢妄加揣测,也丝毫不敢露出得意之色。
此时,雕花的木门从外面被侍女轻轻地拉开,涵珠恭敬地走进来,门在她身后再轻轻地合上。
“公主万福。”涵珠一身黄色宫衣上前给羽桑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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