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么?狗!”
这个男子的话带起了很大的裙带效应,周围的农民顿时纷纷响应,一时群情激动,而那名站在风尖浪头的男子眼中始终带着浓重的不屑,听了带头中年男人的话,更是毫不犹豫地吐了一口痰在地上,道:“狗?我家的狗每天吃的狗粮都够你们吃一个月的饭了!你们也配?”
叶无道听了这话露出一个笑容,低头对着车里面装死的澹台经藏说:“婆娘,要是等会刑天带着我跑了,你被这群人先奸后杀怎么办?”
澹台经藏抬起眼皮看了叶无道一眼,古井不波的脸上始终没有太多人类该有的情感:“站在社会最顶尖的你看着这群在最底层挣扎的人会有优越感?或者看着这群在你眼里或许是狗咬狗的好戏,会有所谓的快感?”
叶无道轻佻得纯净的眸子渐渐收敛起玩世不恭,带着些悲哀,带着些遗憾,说:“鲁迅给中国人最中肯的评价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一座城市的发达程度应该看这座城市的贫民区,一个社会的文明应该看这个社会最基层的人,成功之所以能够成功就是因为能够在一大群普通人中脱颖而出,如同弱肉强食的定论一样,一个人的成功必须由一大群人的失败来衬托,而这群人的失败是为什么,天生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世界上没有天生既定的事情,先天固然重要,但是起点的定位并不代表终点的成绩,想我杨家,偌大中国谁敢说不显赫,不彪炳?但我外公上面一代是什么人?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而已,杨家之所以就今天的显赫就是因为我的外公,我杨家的显赫就是我外公拿生命在战场上面用枪膛离的子弹凝结出来的显赫!用鲜血凝结出来的彪炳!所以说上帝给任何一个人的起点都是一样的,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看你究竟是整天指着富人的鼻子骂富哭贫还是默默隐忍等待抓住机遇的时刻。”
澹台经藏似乎有所感悟,思考良久,终于喃道:“难怪乎哑爷爷说外面的世界太乱,太复杂,乱得让人心酸,复杂得让人心疼。”
叶无道扬起一个彻彻底底的不屑,他不知道他今天对澹台经藏灌输的话会在以后起到什么影响,这么一张白纸他曾经认为下笔就是败笔,但是现在,他还是下笔了,为的不是妙笔生花,也不是画龙点睛,就是两个字:亵渎!
“与其说现实过于残酷不如说自己的懦弱来的更加卑微彻底!”
暮然,一声响亮的耳光声音传来,附带这人声的嘲笑,叶无道转首,继而却见到刑天高大的身体被一群人围住,那些人对刑天拳打脚踢,似乎欺负这么一个大个子给他们带来极大的虚荣心和满足感,刑天就是站在人群中纹丝不动,就是担忧地看着他的琅琊哥,生性单纯,固然六识更加敏锐的他能够感受到刚才琅琊哥身上让人心中发寒之后忍不住怆然泪下的悲怆。
叶无道眼神冰冷,澹台经藏从来没有见过叶无道现在的眼神,冰冷得似乎连冰块都会被凝结,不屑,愤怒,都已经被摈弃,有的只有彻底漠然无视之后浓重的冰冷。
“小天,别人打你一拳就要狠狠地揍回来两拳,别人用手打你耳光你就用刀连他的手和脑袋一起砍下来。”叶无道不带丝毫情感起伏的声音说道。
刑天听了之后用力地点点头,说:“琅琊哥,我知道了!”
继而偏头躲过一只打向他脸颊的直拳,抓住那只拳头冲那拳头的主人狞笑:“琅琊哥说了,联手和脑袋一起砍下来!”反手抢过一片刀片,银光乍闪,血色迸现!连惨叫都没有留给世界,一颗脑袋和一只手臂冲天而起!
澹台经藏轻轻闭上眼睛,心境轻缓而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