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跪在地上,交抱的臂弯想保护着什么而不可得,小小的脸衙上写满哀戚,那深沉的哀恸透过眼睛传给他,他感受到逐渐蔓延的心疼,那种痛像是要穿刺他的心,深入他的骨髓
“侬侬别原谅我”他喃喃说着话,并且伸出手想碰触她。
在他碰触到之前,女孩消失了,独留下指尖些微的温热,空无一物的四周,完全白色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胡她消失的方向茫然找寻,不断寻找,不断寻找
麻雀跃上窗棂呼唤着嬉戏的同伴,清新的空气和着暖阳进入室内,唤醒床上裸睡的男人。
男人睁开眼,眨动几下,然后闭上眼沉淀失控的情绪,将不该存在的感觉统统驱散,不断重复的梦境随之隐蔽在无人察觉的角落,等待下个黑夜来临。
只要想到再也无法恣意拥有珊侬,段沐刚就有—股自我憎恶感,自从踏人婚姻,他没有—天放过自己。
“你不能再想起她了!那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他警告自己。
从床上一跃而起,他快速漱洗着装,开始不得闲的假期。
“早。”他神清气爽地走下楼,教人种不出神经有过的心绪波动。
“早安!早餐帮你准备好了,快吃吧!”田芯儒向丈夫招呼着。
“凯丰、凯洁呢?”
“妈跟李婶带他们出去买菜了。”她笑看着丈夫。
他们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并非刻意,只是情势使然。他们的结合是因为孩子,无关乎爱情,这些年来,他们双方相处就是客气有礼、不失尊重,在这个家,她唯一在乎的只有孩子,对婆婆、丈夫只有感激与歉疚。
“对了!昨天有个女人打电话到家里,你最好早一点跟她说清楚。”她表情淡然地陈述。
“知道了,我会注意。”他也毫无愧色。
他们没有任何爱情成分,两人也很有默契地互不干涉,平常的生理需要他都在外面解决,偶尔有一、两个女伴搞不清楚状况打电话到家里向田芯儒示威,而她总是毫无异议的帮他应付。
他不否认,那些女人都有相似的特点,他企图在她们身上寻找熟悉的味道。
“今天我有事要出门,你慢慢吃,我去准备一下。”自从结婚后,田芯儒就待在家里带小孩,以前要兼顾做家事,近两年家里请了管家,除了带小孩外,根本不需要烦恼任何事,一有空档她就参加一些公益活动,免得坐在家里发霉。
“嗯!你去忙你的。”虽然两人既分床又异梦,但田芯儒这个妻子做得有模有样,让段沐刚无法挑剔,他母亲相当喜欢她的得体,加上她来自于医生世家,这样的条件更讨他母亲欢心。
端起咖啡,他进入书房,拿出下—季的提案报告,深入探讨建议的可行性。
由于前半年干旱连带影响游泳池、三温暖这两个设施的业绩,即使靠其他设施来力求突破,仍然无法达到预估目标,因此只好靠下一季的促销来平衡,如果不能让业绩再成长三个百分比,今年的业绩目标将无法达到。
为了这件事,公司主管都伤透了脑筋,他这个在上位者,不免要担起这个责任,化危机为转机。
在书房坐了一整个上午,段沐刚伸了个懒腰,他计划下午要走一趟公司,顺便在俱乐部打一场球,活动、活动筋骨。
他拿着空咖啡杯走出书房,听见孩子们的吵闹声,遂打开婴儿房的门,满脸笑容的问道:“宝贝,你们在玩什么啊?”虽然儿女皆是意外的产物,他还是对他们疼之入骨。
“爸爸!”听见父亲的声音,凯丰高兴地转过头来。
罢学会认人的凯洁也开始拳打脚踢,表示她的兴奋。
“爸爸,陪我玩积木!”凯丰捧了一堆积木到他面前,仰着头期待地望着他。
“好。”段沐刚拍拍他的头,然后向快抱不住凯洁的母亲说:”妈,我来陪他们就行了,你去休息吧!”
“也好,我这身老骨头就快应付不了他们了。”将孙女放进儿子怀中,段母出去忙其他事。
“凯洁,看爸爸和哥哥玩好不好?”他盘腿坐下,双手宝贝地轻摇怀中的稚女,井在她粉嫩嫩的颊上亲了一口。
凯洁咿咿呀呀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不过大抵是欢快的表情。”爸爸,我也要亲亲!”凯丰吃醋了。爸爸亲了妹妹,他也要一个亲亲不!两个亲亲!
“好。”他在儿子的颊边亲了一记。这年纪的孩子已经开始会争风吃醋,他必须小心处理,才不会增加儿子对妹妹的妒意。”还要一个!”凯丰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父亲。
“没问题凯丰,爸爸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一定要记住,你跟妹妹都是爸爸的心肝宝贝喔!”段沐刚软言软语,指尖爱怜地点着他的鼻头。
“真的吗?”嗯虽然不是爸爸的唯一,但他还可以接受。
“对啊!因为爸爸爱你们,但因为凯丰现在当哥哥了,就要有当哥哥的样子,这样爸爸才会”
房里充满着男人温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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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音乐悠扬,轻泄而出的干冰朦胧了人们的面容,气氛浪漫且优闲。
珊侬用汤匙搅动咖啡,静静看着制造出来的漩涡,不发一语。
陈志中忍不住为她担心。他不知该如何逗她开心,平常约会时,她都会提起教学的现况,今天不知怎地,她眉头深锁、形容憔悴,一副魂不守舍的。
“珊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问题说出来,我很乐意帮你解决。”他覆住她的手,眼神热切地看着她。
“我没事,你不要胡思乱想。”珊侬不着痕迹地抽出被握住的手,双手扶住咖啡杯,捧起杯子凑到鼻端细细品闻,让咖啡的浓郁香气沾染上她的呼吸。她轻轻嚷上一小口,含在口中让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就同她的心情—般,有如色泽暗墨的熙咖啡般混浊。
陈志中掩饰心中的苦涩。什么时候珊侬才能真正敞开心扉接受他呢?他一直都知道,在她的心中住着一个男人,这就是她多年来无法接受他的感悄的原囚。
她会跟他交往全是拜学妹巫羽妃所赐,要不是她帮忙从中牵线,他恐怕再等一百年仍没办法跟珊侬在一起。
交往至今半年厂,堋侬的心什么时候才能进驻他的身影?
面向窗外的珊侬对外界事物比对陈志中有兴趣多了,她臼不转睛的注视站在对街的出色男女。
男的西装笔挺,勾住他手臂的应该是他的妻子,荚貌尚不足以形容她,她有张精致无瑕、明艳照人的天使脸孔,身上一袭桃红色的低腰礼服,包裹着窈窕身躯,凸显浑圆的丰盈,还有纤细的腰,以及那双修长的美腿。
她看着他们亲密地走进对面一家豪华饭店。
知道段沐刚结婚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他美丽的妻子又是一回事,
难怪他不要她,这会儿,她明白了,她原就不该奢求出色的他会对平凡的她情有独钟下意识地,她摸了一下戴在颈上的项链。
这条项链已经尘封多年,今天突然心血来潮将它戴出门,她如今倒有些后悔。
“珊侬?珊侬”陈志中田惑不已。为什么她毫无预警的哭了?
“呀?”珊侬疑惑地看着陈志中通过来的面纸,才发现脸上有着已然冰冷的湿濡。
她摸了摸脸上湿满的痕迹,尚未从方才的情绪中脱离,眼底明显可见哀愁。
接过陈志中递上的面纸,她拭干颊上的泪水。“谢谢!我没事。”她笑着解释。“你瞧!我真是多愁善感,只是看到一个小男孩体贴的扶老太太过马路,就感动得落泪。”
他心疼她的善感。“这有什么好哭的?帮助老弱妇孺是天经地义的事。”朝她方才凝视的方向看过去,他并没有看见她所说的人物。
对面不是福星饭店吗?哪来的小男孩?珊侬是不是见到了谁?
“你真的没事吗?”他起了怀疑。
“我没事对了!我们去逛百货公司好不好?”她匆匆喝干已然降温的咖啡,提议道。
陈志中细细端详她,确定她没有异样才放下心。“好,我们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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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风厅”是福星饭店最大、最豪华的宴会厅,金碧辉煌之余,不落俗套采用雅致的建材装潢,自然的线条有着跃动的生命力,兼具时尚与艺术之美,在台北都会圈内独具风格。
今天这场酒会是将于垦丁开渡假饭店的企业家陈福星所举办,他是福星饭店的老板,他也将在这场酒会寻找合适的合伙人。
现场壁盖云集,举凡有兴趣的企业大老都参与盛会。
田芯儒优雅地与企业主夫人、干金谈笑着,其中有几位是在公益活动上认识的好朋友。
“抱歉!打搅一下,我介绍个人给我妻子认识,不介意我带走她吧?”据侧面了解,今天这场酒会主人独爱美女,段沐刚特地请田芯儒出席酒会,以增一份胜算。
“当然,请便。”女士们不受影响地继续谈论有趣的话题。
段沐刚扶着田芯儒的腰,将她带往站在巨型琉璃艺术品旁边的两位男土。
“芯儒,我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酒会主人陈先生,另外这一位是陈先生的大儿子陈志文;这位是我妻子芯儒。”
“你好,段夫人,你的莅临让敝人倍感荣幸。”陈福星绅士地颔首致意。
“哪里,是您不嫌弃。”
步人中年的陈福星,即使头发斑白,仍不掩俊挺外表,他拥有成熟的男性魅力,是企业家第二代,年轻时即接下饭店的营运,行事果敢,在饭店业不容小觑。
“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详谈?”站在一旁的陈志文说道。
“那就到阳台吧!”一行人闻言,都移往阳台。
送走原本打算在阳台燃烧激情的男女,四个人各自端着鸡尾酒站在角落,陈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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