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先给我一杯曼特宁,等我朋友到了再点餐。”
“好的!秦先生。”服务生退出包厢。
秦劭爵约了田芯儒在这家餐厅见面,在这之前,他们也私下碰过好几次面,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段沐刚进行的。
回台湾不久,他就借口要到各地评估市场状况而搬离段家,改住进饭店,再加上段沐刚最近忙着渡假饭店的案子,以及珊侬的事情,根本没发现他们私下的往来。
掏出口袋中的小盒子,他拿出三克拉的钻戒,忖度着该如何开口求婚。这就象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他无法轻松视之。
谁想得到风流倜傥的秦大少多年前就已经栽在田芯儒的手中呢!
这些日子,他们断断续续交换近几年的生活,他明显发觉过去荒唐的岁月从认识田芯儒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秦劭爵是石油大王秦孝陞的孙子,但他习惯用漫不经心来逃避家族的控制,他是奉行“不自由、毋宁死”的最佳代表,泡妞、玩乐是他的绝活。他总是跟漂亮的女人厮混,不然就是流连酒吧跟酒保耗在一块儿打发时间,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舍不得放手。
某一次在酒吧,他发现田芯儒的存在,她的清纯与狂野深深吸引他目光,当下决定追求她,不费吹灰之力,女孩臣服于他的魅力之下,成为他的女人。
率真且妩媚的她,让他首次有想要定下来的感觉。
有一天,因为认识的酒保揶揄他的猎艳纪录停滞不前,认定他要被套牢了,老羞成怒的他愤然说出他同田蕊儒只是玩玩,他根本不可能为任何一个女人定下来,不巧被田蕊儒听到,碍于面子,他没有当场向她解释,但当他回头找她时,跑遍了各酒吧,已经找不着她的踪影。
原来她给他的始终是假名,整整三年,他象是在大海捞针一样遍寻不到她,连花巨款请人找寻都无功而返。
一年多前,两人才无意中碰面。
记得他刚下飞机,匆匆忙忙回台的他直奔百货公司添购几件必需品,在百货公司的广场前与她重逢。
已经二十四岁的田芯儒嘴边正漾着甜笑,穿着公益团体的背心,亲切地分送气球给路过的小孩。
犹记得当时看到她,欣喜若狂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他激动地当场表白爱意,这还不是最夸张的,他堂堂秦氏继承人竟然站在路边帮她分送气球,只因为怕她又不见踪影。
晚餐后,在彼此的默许下,在饭店里,他们紧紧拥抱彼此,耳鬓厮磨,对彼此诉说着绵绵情意,之后,他们热情地接受对方,紧密地融为一体,狂野的欲望令他们晕眩,更是毫无保留地占有彼此。
夜色如水,幽暗的房内只有月色透进来的光线照着床上满足相拥而眠的两人。
清晨,田芯儒欲偷偷离开,却被他逮个正着,及时阻止了她的不告而别。
问清原因之后,他才知道当年她负气结了婚,育有一子,对方是银翼健身俱乐部总经理段沐刚。
染指、通奸等字眼顿时砸得他眼冒金星,因为他竟然跟好朋友的妻子在旅馆房间内翻云覆雨,就算两人曾有旧情,也不该做出这种事。
要不是因为看见田芯儒他太过高兴,早该发觉她手上戴着结婚戒指,而她什么人不嫁,偏偏嫁给他的好朋友,就算他想横刀夺爱,也下不了手。
带着满腔愤慨的他离开了台湾,预备前去见老朋友的行程也取消了,然后藉着接触家族事业,用全部精力来遗忘爱人琵琶别抱的事实,直至日前,他才从无望的深渊爬出,开始期待未来……
“劭爵。”田芯儒关上包厢的门,隔绝他人好奇的目光。
“你来了,今天怎么比较晚?”看着她在身旁坐下,他欣赏的目光不减。
生了两个孩子并没有让她的身材变形,她美丽依旧,私底下她仍有众多不在意她已婚的追求者,这些他都看在眼里,若不是她负气结婚,或许她老早跟其中一个追求者双宿双飞了,哪有他介入她婚姻的余地。如此一想,他心里又一阵通畅。
“因为婆婆临时出门,不方便带着小凯絜,我只好等她回来才出门。”她放软语调解释。
秦劭爵因为听她提到孩子而皱眉。“你今天不会再匆匆忙忙离开了吧?”好几次只因为孩子吵着要妈妈,她就丢下他一个人,也不管他有何感受,他真担心她和沐刚离婚后,她会舍不得孩子。
他真想独占她!还没回台湾之前,他只要一想到沐刚每天在床上肆无忌惮的碰她,他就恼火得想砸东西。要不是在她家过夜那天知道他们夫妻分房,他可能还在为了这件事辗转难眠。
原本他对凯丰、凯絜的出生有些存疑,但他们的出生日期又跟他预计的不太符合,不得不相信他们真的不是他的种。
小男孩不知道长得像谁,一副未来是个不凡人物的模样,小女孩则较像芯儒……他姑且将这种反应称之为嫉妒吧!因为他认为,他跟芯儒绝对可以生出更出色的孩子。
“不会,我保证。”田芯儒知道他嫉妒孩子占去她太多时间,等到他明白真相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到现在她还没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但这件事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启齿,总不能直截了当说出来吧?他会作何反应?生气是免不了的,搞不好会气得想杀了她呢!
“真的吗?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拥有你呢?”他圈住她的身子。“我好想要你,我好想……”话尾结束于纠缠的唇舌间,田芯儒热烈地回应他,两人吻得难分难舍。
诧然放开柔软的女体,秦劭爵剧烈的深呼吸,深感挫折。
去他的原则!他已经快受不了了!多想抛开她已婚的身分跟她共享欢爱,但一想到沐刚,他就没劲了。芯儒名义上还是沐刚的妻子,他就不能碰她,这是他对朋友的道义。
“劭爵……”田蕊儒好想念与他肢体交缠的快意,可是她被自己的谎言给困死了。
唉!她多想告诉他,沐刚不会在乎的,因为沐刚爱的人根本不是她,没有人会发现或在意他们有亲密关系。但她没那个胆,因为接着劭爵会发现矛盾之处,然后就东窗事发了。一想到后果,到嘴边的话又被她吞了回去。
“你跟沐刚提离婚的事了吗?”隔着一段安全距离,秦劭爵迫切的问出问题。
“提是提了,不过……”孩子的监护权她还没想到解决办法,是要瞒着沐刚不告诉他孩子的事?还是向沐刚全盘托出?她还在犹豫不决,因为若把真相说出来,她可能得面对被两个男人追杀的命运。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会随便找个冤大头当孩子的父亲,原本以为只要离婚就没事了,不曾考虑到其他问题,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了。
“不过什么?”秦劭爵怀疑地看着她,有时候他觉得她似乎瞒着他什么事。“你不愿意离开那两个孩子?”天可怜见!他已经对那两个孩子吃起醋来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他对凯丰、凯絜的排斥让田蕊儒担心。“别说这些了,我们……”看出他的怀疑,她急着想转移话题。
“芯儒,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能总是逃避问题……该死!难道你不知道事情可能会因此一发不可收拾?”他决定不让她安全过关,执意得到答案,他不会傻得不知道她在欺瞒他什么,难道……“你想跟沐刚争孩子的监护权是不是?”
“哎呀!你别乱猜嘛!”她委屈的噘起唇。孩子当然要跟她,难道教她不管他们死活啊!
他和缓了语气,“芯儒,告诉我,我帮你解决,你不面对问题,问题不会自己消失的。来吧!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反对你们离婚?”
她摇摇头,心里犹豫是否要说出真相,若不说,到时离婚就没有立场跟沐刚争孩子的监护权了。
“那你就自己告诉我吧!不要让我猜了。”他催促着她。
眼看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田蕊儒牙根一咬,决定说出真相。“你要先保证不生我的气,我才说。”
“好吧!我保证。”他实在想不出会有比她不嫁他更让他生气的事,所以他很阿莎力的同意。
“呃……这就要从我愤而离开你那时说起……”她娓娓道出一切,包括她如何设计一切,以及参与这件事的人事物。
“孩子的出生日期你又如何做假?”秦劭爵的声音平静得可以。
“我大哥是妇产科医师,他编造了假的预产期,我生产时,所有人都以为凯丰早产,凯絜也是用同样的方法瞒过大家的。”她一五一十的说出,不敢隐瞒。
“所以孩子是我的?你跟你大哥瞒了所有人!”他额角抽搐着,紧握拳头的手臂上青筋凸起,象是忍着极大的愤怒。
田芯儒自知理亏,低垂螓首不敢看他。
“很好,非常好!请问你打算何时告诉我?如果不是我坚持,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说!”孩子!她帮他生了两个孩子,但孩子的监护人是沐刚,沐刚如果是自愿的也就算了,偏偏他也被芯儒给骗了,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设计了。
“我很想说啊!只是开不了口……”原本说得理直气壮,被他利眼一瞪,她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还真会帮我出难题啊!”秦劭爵不理会她哀怨的眼神,整个人因为这件事显得凝重。
如果沐刚不顾他们的友谊坚持提出告诉怎么办?这可是蓄意欺骗。虽然依沐刚的性子不太可能会计较这些……还有,小孩对亲生父亲的认知可能会出现问题,疼爱孩子的段家人会善罢甘休吗?爷爷也不可能让秦家的子嗣流落在外,在监护权上恐怕将有一场硬仗要打。
但这件事不可能瞒沐刚一辈子,及早坦承或许还可能得到缓刑……
“找个时间,我们约沐刚出来说清楚吧!”他当机立断,决定找来关键人物,由他说出前因后果,也许沐刚不会太愤怒。
“好主意!”没想到劭爵会将此事给揽下来,不愧是她的亲亲爱人,这下子她只要配合就行了,事情交给他处理就对了。
秦劭爵斜睨松了一口气的田芯儒。她放心得太早了吧!这妮子不给些教训是不行的,遇到问题老是想些奇奇怪怪的方法逃避,就不会想一些正常一点的办法吗?
拉住她的手,他露出无害的笑容。“跟我来,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会喜欢的。”
“什么地方?”她不知死活的问道。
“我住的饭店。”她害他忍了那么久,不帮忙“灭火”怎么行,他定要在床上好好地、用力地惩罚她。
田芯儒这才发现他的表情太过平静,好像不生她的气了。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吧?”
秦劭爵不理会她的不情愿,径自拉着她到柜台结帐,将她塞进跑车里,然后载着她往下榻的饭店而去。至于求婚的事,晚一点再说吧!
“劭爵……我……我还没离婚……名义上还是沐刚的妻子……”田芯儒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回给她一个诡异的微笑,害她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天啊!她怎么有种误入贼船的感觉……
段沐刚走进包厢,秦劭爵、田芯儒已经等在里面,两人正襟危坐着,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他们摆这种阵仗到底是为什么?先前的怀疑再度浮现段沐刚的脑海。
看段沐刚面无表情,秦劭爵露出苦笑。面对商场上的敌人时,他从不曾退缩,但这件事会将他衿贵的形象全打破,赔罪的角色,他今天是当定了。
田芯儒受不了僵凝的气氛,开始玩起桌上的牙签盒。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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