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出了一个人影子的距离。这还不算,刘堂河割出的稻槁槁更加整齐,稻穗上的谷子几乎没有什么掉到田里去的。
“堂明叔,看来真是保刀未老啊,越深佩服。”刘越深扭了扭埋痛的腰,由衷地称赞起来。刘越深称呼也变了,改“有明堂”为“堂明叔。”
二流笑道:“刘越深,你这蛮牛,只适合挑谷子,割谷子就比不过堂明叔。”
“这有什么?”刘堂明放下镰刀,用田里的水洗了把手,说:“想当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粮食精贵,割谷子不能有任何抛洒(丢掉),技术要求比现在还高。这都是当年练出来的,现在,不服老也不行了。如果是当年,我敢保证能比越深多出两个人影子。”
刘越深舀了一碗稀饭,递给刘堂明,说:“就你这级别,我刘越深怕是一辈子也赶不上。”
刘堂明高兴地接过碗,一切恩怨都在这一递一接中消失了。
二流想到,其实,乡亲们的磕磕碰碰再所难免,但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都是为了在土里刨一口饭吃,劳动,把所有的恩怨都没成黄土了。
吃着碗里的稀饭和泡菜,二流觉得,这才是乡土的味道,清淡有味。
刘越清问于秀花:“秀花,现在打了多少谷子呢?”
“怕是有两千来斤了。”于秀花笑道:“真没想到,短短小半天时间就打了一大半的田了。我晒谷子都晒得手软,还赶不上你们挑抬的速度。”
二流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刘堂明和刘越深两人的比试,自不自然就把速度提上去了,原计划半天时间才能打完的谷子,可能在上午11点前就要收活路。
其他人也吃惊不小,真没想到这半天时间速度居然这么快。
吃过幺台儿饭,众人又摆开架势干了起来,刘越清家的田还有不足三分之一没有打,早点收活路那是自然的事,因此,众人也把速度稍微放慢了一点,还可以一边打谷子一边吹牛。
转过一个处在山拱拱上的田,翻过山拱拱,众人便看见前面有一块田里,也有一个小队正在打谷子,不过是老式打法。
二流递把子,任务相对轻些,向对面的人喊道:“老哥,收了多少了?”
那边一见是二流,答道:“打了差不多一挑半田了,你们呢?”
二流答道:“我们打了六挑田了,再有一个小时,村主任家剩下的两挑田就打完了。”
那边的一个小队众人纷纷惊叹出声,向这边投来羡慕的眼光。其中一人对刘越清说道:“越清主任,今年你家大丰收了啊。”
刘越清听了,哈哈大笑,使劲抖了抖手中的谷把子,说:“是啊,没想到啊,估计能打三千斤谷子。”
“乖乖,半天时间就打三千斤?”对面众人又是一阵称赞。
听到对面的称赞,这一队人心中都充满了自豪感,干活干得更起劲了,速度不知不觉中又加上去了。
刘越清是种田能手,这在高原村已经是众人皆知,之所以能打三千斤谷子,他是把一家外出务工丢荒的地抓过来种的。二流种自家的地,还用了异能滋养,才差不多打得了两千斤。
二流一边递把子,一边给刘越清算了一笔帐,他一家人最多一年能够吃一千斤,剩下的两千斤都可以卖掉,按照最低保护价75元一百斤来算,就能赚到1600块钱,除去谷种、化肥这些开支,能够剩下一千块钱,当然不包括人工在里面。
一千块钱,对于农家人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11点过的时候,刘越清家的谷子打完了,众人收拾了工具,回到刘越清家的院坝,等着吃午饭。
看着院坝上晾晒着的金灿灿的谷子,二流笑了,其他人也笑了。其中,刘越清笑得最欢,他拿出早也准备好的二块五一包的“天下秀”一包一包地发给众人。实际上花不了几十块钱,但这也显示出村主任家的豪气。
与刘越清一样,今天高原村有七十多户人家都笑了,看着一年的劳动终于有了结果,看着太阳下一地的金灿灿的颜色,大家都笑了。
丰收了,是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