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不从!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一年四季,也没见他交过女友。
或许是脚伤的关系,单洐从没带着女友出现过,单元不希望自己的孙子有自卑感,因为他是那么的优秀。
“我”单洐一时语塞,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人影,很清晰,虽然他不明白为何会记得起她,明明只是一剎那的对视。
但,只要能扫去爷爷要他娶易飘飘的念头,他不介意说出脑中第一个想起的人。
“我喜欢性子独立,不会黏人的女人。”他想,她应该是这样没错,需要养家活口、跑给警察追,不够独立是做不来的。
“还有,她有一张清秀的脸,一双灵动俏皮的丹凤眼,只是,常常咬着嫩嫩的嘴唇,看来可怜兮兮。”
“你阿洐,你谈恋爱了吗?”看他能将一个女人形容得如此清楚,单元猜想。
“我嗯。”只迟疑了约一秒,单洐点头。
他绝对不是故意说谎,只为了让爷爷打消念头。
单元泛白的眉先微微蹙紧,然后霍然舒展开来。“既然你已经有了对象,爷爷是不会勉强你的,有时间的话,将人给带回家里来吃饭,或是约在这儿一同用餐也可以,我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你喜欢上她。
至于飘飘那边,我会找时间去跟她说,唉,毕竟感情的事,半点也勉强不得。”
“这好。”单洐硬着头皮允下承诺。
找人来一同吃饭!?
开玩笑,他到哪里去找?连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何况两人只是惊鸿一瞥,连话都没对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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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洐没想到会再度遇见她,而且是在三个小时之后,不过场面似乎有点紧张。
晚上八点多,上班大楼后方的巷道中,少了白天的人潮,有些许的冷清寂寥。
“喂,不是说好再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吗?怎么又来找我麻烦?”月光无畏地站在几个彪形大汉的面前,一手扠腰。
看来他们将她调查得很清楚,还到她打工的地方来找她。
“虎哥想见你。”男子撇撇嘴,下颚撇向停在一旁的一部黑色bmw房车。
“虎哥?”月光哼了一声。
原来是大哥的大哥想见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带着几个小弟到她家来要钱的头头,所以她称他为大哥,而大哥背后的人,当然就是大哥的大哥。
不过,就为了向她索讨那三十五万,连大哥大都出动了,值得吗?
虽然对她这种社会上的小可怜来说,三十五万已是天文数字,但她知晓,对于那些为非作歹的黑道分子来说,三十五万不过是九牛一毛。
“是的。”男子退开一步,坐在车后座上的人刚好按下电动车窗,一张严酷带有刀疤的脸霎时呈现。
“我叫黄狮虎。”那男子开口说话,声音响亮。
“黄师父?”一时忍俊不住,月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剎那间,他那张严酷的脸和深刻的刀疤,再也显示不出丝毫恫吓的效果,何况,她本来就没打算要怕他。
“你笑什么?”黄狮虎极度不悦,拉开车门下车。
月光看着他不高的个头,更是转为哈哈大笑。
原来大哥大竟是长得这副模样,虽然浓眉大眼,但年龄看来比她大不了几岁,身高不到一六五,充其量不过比她高过一咪咪,身材更不是什么壮硕型,瘦瘦弱弱的全身没有几两重,若要说比较吓人的,就属脸上那道刀疤。
“再笑我就叫人把你给剁了,装到垃圾袋中,直接丢到淡水河。”威胁的话,听来半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月光终于止住了笑,轻咳了几声。
“是你自己要说你叫做黄师父的好不好!”黄师父?我还黄飞鸿ㄌㄟ!但,黄飞鸿要长得像他这副德性,也成不了什么英雄。
“是黄狮虎。”对方纠正她,还不忘介绍得更仔细些。“黄色的黄,狮子的狮,老虎的虎。”
“是、是,虎哥,请问你来找我做什么?”败类,只会欺侮她这种毫无反击能力的市井小民的败类。
“阿吾说你很勇敢,面对我几个手下,不颤不畏,所以我来看看你。”果然是与众不同,有胆识,又长得挺漂亮。
“来看我?”月光哼了声,真想直接翻白眼。“我妈欠的赌债,我会想办法还,如果你是想我去你开的那些什么酒店、应召站之类的地方上班,等下辈子我不想当人了,再来说。”
这些人会抱着什么好心眼?还不是只会欺凌像她这种可怜又倒楣的人。
“我不是来找你谈这些,既然阿吾答应要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是一个星期。”黄狮虎看着她,眸光很直接也很大胆。
被看得很不自在,月光想赶快闪人。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是没事喽?既然没事的话,请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还得赶紧工作,赚钱来偿债。否则以这群吸血虫钱滚钱、利滚利的情况下,三十五万搞不好很快就成了七十万,或是三百五十万。
“嗯。”应了一声,算是同意放她离开,黄狮虎转身拉开车门,坐回后座。
这个女人真的很不同,不忸怩、有胆识、个性直率却不莽撞,而且笑起来还该死的好看,他记住她了。
“阿吾,我们走了。”朝着车窗外一喊,几个大汉很快分别坐上车,车子呼啸地驶出巷子,消失在淡淡的月色之中。
月光看着迅速消失的一群人,啐了声。
“真是活见鬼了。”想闪人的是她吧?没想到他们闪得比她快。
不知道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做什么?不过算了,想太多很辛苦而且又伤脑筋,赶快去上班赚钱,才是当务之急。
一转身,才走了几步,月光就撞上了一堵人墙。
“对不起!”她揉着发疼的额角。“你你是”抬高脖子,眼前男性的脸庞让她觉得陌生又带着几分熟悉感。
单洐没说话。
方才的那一幕,他全看见了。这一刻对于她的印象,不仅止于她看来极为稚气的外貌,又多了分不容人小觑的勇气。
方才那几名彪形大汉,一看就知绝非善类,而她一个小妮子,居然敢单独面对几名大汉,不慌不乱,这要有何等的勇气啊!
“啊,你是下午,不,是黄昏的时候,帮我捡衣服的人。”在眸子即将瞇起成一条线时,月光终于想起了他。
他的长相并不特殊,也没帅到让人走路会跌倒,但月光就是记得他的模样。
应该说他有股特殊的气质,沉稳中带着淡淡的忧愁,冷然中又有隐藏于眼底的温柔,他绝对不属于阳光型的人,但也没阴郁得需要躲在暗夜中。
“你没怎样吧?”
“没事。”她望着他一笑。
“我是指方才。”
“方才?”月光想了下,转脸看看身后。“你都看到了?”
“嗯,他们看起来似乎不好应付。”
“是呀。”月光笑笑,但可看出她笑纹里的无奈。“不过,没关系的啦!从小到大,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单洐略瞇起眼来睇着她。
这种事能习惯吗?莫非她的生活圈或是成长背景,与黑道人物有关?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这种人,只能找我这类没有还击能力的人来欺负。”没去深思他的想法,月光仅是很直接坦率的带过话题。
“他们要胁你吗?”他猜应该是。
“可说是,也可说不是。”如果妈妈不赌钱的话,他们不会找上门,更不可能有所谓的要胁。
“那么”他看出她脸上微僵的脸色,知道她可能有难言之隐。
月光看着他,将差点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虽然知道他应该是一个挺和善的人,但也不可能将家里的情况随随便便对人说吧?
于是,她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说。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手腕上的五十元电子表铃声响起,不仅解了突然沉寂的尴尬,更让她有了逃开的好借口。
“对不起,我工作的时间快到了。”若是迟到了,恐怕今夜得很晚才能回家。
“你还要去上班?”
“是的。”月光对着他又是一笑,挥挥手道再见。“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再见。”又抬手看了一次表,她转身就要往前跑。
“等一下,我还没问你的名字。”眼看着她已跑离了几步,单洐突然想到。
月光转过脸来,时间已迫在眉睫,于是她抬起一手,指指天上的月亮。
“我叫月光。”她大声地喊,同样大声地问;“那你叫什么?”
“单洐。”单洐说出自己的名字,不过不确定她是否有听见,因为她的身影已越跑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