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男子举起了手中的手杖,彷佛要砸在他头上似的。
可是男子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冷漠地注视着她。
手杖重重地落在男子前方的桌面上,又是一声砰然巨响。
“谭辰翮!”老太太怒吼道:“我知道你是城主,这里是你当家!但你给我仔细听着,我虽被人称为王大姑,可嫁去王家不过数月,守寡后是你爷爷亲自把我接回来,到如今已独居谭家大院数十年。从头到脚我都是谭家人!你爷爷、爹爹在世时都对我敬上三分,只有你敢对我如此无礼,若非看你是我谭氏唯一血脉,我今天就是一杖打死你也没人敢说一个字!”
对她的威胁,谭辰翮竟然咧开了嘴,扬起冰冷无情的笑容斜眼睇着她。他不屑的神态把这年近七旬的老太太气得跌回椅子上浑身直哆嗦。
稍歇口气后,她不容置喙地说:“三天后宗祠见!你选了媳妇成了亲,我立即将产业交还予你,从此回峨嵋山上讨个清静,与你再无相干。记住,我言出必行,绝对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说完,老太太挺直腰杆高声唤她的丫环。
门应声而开,两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妇女走进来搀扶着她往门口走。
男子在她身后吼道:“你何不干脆再送个新娘到我床上?”
老太太身子一晃,但仍手拄铁杖坚定地说:“不,这次你自己选当然,我是要亲自看过的!”
“老巫婆!懊死的老巫婆!”
看着那尽管苍老,但依然硬朗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男人挫败地咒骂,一掌击在桌上。
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得听她的,这种受制于人的愤懑积郁在他心头多年。此刻他再次恼怒爹爹当初既然将谭氏大部分产业都交由他掌管,为何偏偏将制造蜀锦川绣最重要的部分蚕桑丝织坊交由那个刚愎自用的老太婆监管?!
“监管?哼!”他愤怒地想,那老太太监管的目的就是要刁难他、控制他!每逢他想在事业上有所拓展或创举时,就得为了获得她的印信而来求她,并不得不在某些方面屈就于她。
他厌恶这种跟一个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摆长辈威风的老女人纠缠的状况!
也罢!为了取回原本就属于他的家业,为了求得今后永远的独立,他甚至愿意与魔鬼共舞,更何况是跟个快跨进坟墓的老巫婆周旋?!
娶妻?不就是用花轿抬个女人进屋吗?他这一生何曾愁过没有女人?
哼,她要亲自看过,无非是想藉此安插个心腹盯着他,而她的算盘打错了!
十二岁起随父亲涉足商场,十八岁独掌家业,十几年来的商场搏杀,早已令他明白人心的贪婪险恶与狡诈。
娶妻换产权?好吧,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娶就娶!
这次的婚礼,他绝对不再是个听人摆布的木偶。如今的他已经不像当年那样青涩无知,他要让所有人包括那个自以为是他的姑婆,就可以左右他人生的老巫婆明白,天下没有人能够控制他谭辰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