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无恙地过了半个多月,匿名传真的中伤事件似乎已经过去,齐之恒和苑海宁这对正处于热恋的情侣也甜甜蜜蜜、顺顺利利,只除了在医院的时间,两人遇上只有含笑点点头以外,从不再有公事以外的交谈和碰面。
不过有一点让齐之恒心里一直很不是滋味--为什么他和海宁得痹篇,而巫岗就不必?
偶尔,远远看见海宁和他有说有笑的愉快神情,坦白说,他会吃醋。
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吃醋的感觉,而且这阵子几乎都是处于这样的状态中,真的不好受。
像今天,海宁原本就排休假,刚刚他又得知巫岗也休假,脑子不由得又乱纷纷地疑神疑鬼。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最近胡思乱想的频率愈来愈高。
一下班,结束了手边的事,他便匆匆要离开,却在半途遇上了曹亚纯--
“之恒,你要下班了吗?”笑容跃上嘴角,她暗暗庆幸在他离开前赶到。
“嗯,你也要走了?”见她身上已没有白袍,齐之恒直觉地问。
“是啊,所以特地过来找你。”曹亚纯坦承道。
最近这阵子,齐之恒和苑海宁好像疏远了,这种时候,对于她这个想要卡位的有心人来讲,自然是绝对不会错过了。
是以,她会假公济私,提出一些医学上的问题来跟他讨论,实则增加相处机会;或是一有空档就来找他,取代海宁的位置,陪着齐之恒吃午餐、喝饮料,甚至还会替他带早餐。
“有事吗?”齐之恒扯出不自然的笑容,暗忖着希望别影响到要赶去找海宁的计划。
“我车子昨天进保养厂了,你能不能载我回家?”她大方提出请求。
“呃”他迟疑了下,一句“没空”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反正顺路,你就送人家一下嘛!”她用软软的嗓音强迫。
他如果是回自己家,那倒是顺路,可是他现在是要去海宁家,方向是完全相反的。
“好吧!”他点了头。
毕竟是朋友一场,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样?
两人一起到停车场取车,齐之恒半路打了电话给海宁要通知她待会儿会前往,可是不论家里或手机都没人接听,因此一路上曹亚纯说着工作时的趣事,齐之恒只能心不在焉地漫应着,满脑子惦挂着海宁。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曹亚纯送到家,然后快点赶去找海宁。
“之恒,不如我们一块去吃顿晚餐好不好?我家附近最近开了一间日式餐厅”车子在公寓门前停下,曹亚纯却没有下车的打算,再度开口邀约。
但这次,齐之恒已心情烦躁得连客套的犹豫都省略了,歉然地说:“亚纯,很抱歉,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有事,不能跟你一块吃晚餐。”
笑容僵在脸上,曹亚纯的心像被针扎了下。
“你要去找海宁?”她极不愿在两人相处时提到这个名字。
“嗯,电话都不通,我有点担心。”他直话直说。
那俊脸上的担忧让她觉得无比刺眼,嫉妒之火在胸腹间熊熊燃烧,她不禁暗暗咬牙。
这阵子她一直以为那封匿名传真有达到离间的效用,让他们疏远了,所以也尽量不在两人相处时提到海宁的名字和她的事,没想到情况并没有改变,一切都是她自己蒙蔽自己。
努力平抚窜升的怒气,再开口,已是冷静合宜的大方得体。“这样啊,那你还是赶快过去好了,开车要小心哦!”她不再勉强地主动下了车,笑容可掬地站在路旁跟他叮咛道别,俨然是一副婉约女子的姿态。
“再联络,bye。”齐之恒毫不掩饰他的急切,匆匆道别后便踩下油门,白色轿车在她面前扬长而去。
遍心似箭。
靶受到这点,曹亚纯迅速地敛回笑容,没了方才的贤淑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沈的郁色。
她在美国守了齐之恒两年,没想到一回到台湾就被苑海宁那女人捷足先登,怎不教她恨之入骨?
苑海宁不过是区区一名小护士,怎可能比她和齐之恒登对呢?
不行,得再想想办法对付她,否则难清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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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室内设计师的苑家大姐在自家的小庭院里,摆了一组柚木休闲桌椅,偶尔三姐妹泡个花茶聊聊天,或是在户外用餐,也颇有一番庭园餐厅的味道。
此刻,一对男女正坐在庭院里谈话,女的自是苑家一员--苑海宁,男的则是满心郁卒、备受打击、前来倾吐隐晦心事的巫岗。
“呜追求两年多了,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他哀伤的闭目抚额,扮演忧郁王子。
“唉,大概是你看起来太轻浮,没有安全感。”她想了想原因。
“不能因为我活泼开朗,就说我轻浮;也不能因为我帅,就认为我没安全感,这不公平啦!”他抱怨还不忘捧捧自己。
海宁偷偷抿唇笑他,径自替他倒了杯自制水果茶,推至他面前。“口渴了,喝喝看味道怎样?”
“哦。”哀嚎被打断,还真的是抱怨到口干舌燥,所以听话地端起茶来喝。“不错,酸度甜度都刚好。”
她开心不已。“耶,成功了,那就可以给之恒喝了!”有白老鼠试验后,才能把成功的结果献给亲亲爱人哪!
巫岗很受伤,头上冒出三条大黑线。“把我当试验品啊?”可怜哦,他何时变得这般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
海宁嘿嘿笑,跟巫岗已经熟到可以煎蛋了,所以直话直说不怕得罪他。“歹势,阿娜答比较重要。”
想到齐之恒,她的脸就盈满了幸福的光采,整个人像会发亮似的。
“见色忘友。”低啐一句外加一记卫生眼。“你们俩双双对对,就不怕伤了我的心?”
眼红哪!心理不平衡啊!为什么他的情路不顺成这样?
“没办法,谁教你偏要喜欢个性独立冷静、超有主见的岳亮?”她摊摊手,只能为他默哀。
这就是巫岗今天会临时跑来找她的原因--岳亮。
先不说他陆陆续续追了她两年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这一次岳亮回来北部,虽然答应了巫岗的邀约见面,却带着男朋友随行,吃喝一顿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放巫岗鸽子。
大受打击之余,他只能来找她诉苦,只因她和岳亮是手帕交。
“啊啊啊我郁卒啦!”伸臂揪住海宁的手,巫岗把头埋在双臂间,开始鸡猫子喊叫。
“呃别哀啦!算你衰咩!”她又好笑又尴尬,像安抚小狈似地拍拍他的脑袋。
“海宁,帮帮我啦,拜托拜托!”他倏地又直起身子,捉住她的双手猛摇晃,病急乱投医地寻求援助。
她为难推辞道:“哎唷,我哪帮得上什么忙啊?”岳亮不是那么好游说的人,她要是帮巫岗站台,恐怕会被岳亮轰到满脸豆花。
“随便什么忙都好啦”巫岗已经黔驴技穷,展开死缠烂打了。
夕阳西下,凉风吹拂,草绿花香,气氛惬意,不听他们的对话,光看这幕景象和互动,是相当具有想象空间的。
最起码,落在齐之恒从不远处望来的眼里,就成了有暧昧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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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是车潮颠峰,塞了一路总算是快到苑家,齐之恒在弯进巷子前瞥见空的停车格,立刻卡位,接着徒步走向目的地。
他的心情莫名焦虑,一来是因为巫岗与海宁同一天休假,二来是为了电话无人接听。
迈开大步,往前疾行,目光触及苑家时,却看见一对男女坐在庭院里,他下意识地止住步伐。
定睛一瞧,心里的猜疑突然得到了印证--巫岗和海宁同天休假,果然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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