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之间长大,去保护柔弱的她。
那天要不是她拉着他逃跑,他早就死在肖荣荣的刀下了。
就这样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妈妈,凌牧澄不敢相信,她后来真的就那么狠心,对他不闻不问。
他埋怨过她,恨过她,更多的却是想念。
几年前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他心跳加速,直到她拿出一张银行卡,原来她不是来接他回家,只是想用钱补偿他。
车里很安静,凌牧澄专注地望着车外的景色,夏雪专心地找着咖啡馆。
他看过新闻了,知道梁云帆滑雪摔断了脖子,凌牧澄想不出来,她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的动机。
山上有咖啡馆,夏雪买了两张门票,跟他一起坐缆车上山。
封闭式的缆车里就只有他们两人。
凌牧澄两只手撑着栏杆,远眺外面的景色。
夏雪一遍又一遍地拨弄头发,以前给他讲故事的时候,她的长发总会滑落下来,落在书上,她就这样不停地拨弄长发。
有时他也会帮她把调皮的头发掖到耳朵后面。
她的头发又香又软,这种独特的香味,凌牧澄以后再没闻到过,可能是妈妈的味道。
她还是留长发好看,贤妻良母才是她擅长的,而不是现在这种职业女强人的模样。
“你长高了。”夏雪一抬头,突然发现他现在变得很高,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
凌牧澄望着外面,嗯了一声。
他正是长个子的年纪,会变高是很正常的事,她这样说,让他没办法接话,不过心底还是隐隐的有些开心,她终于注意到他的变化了。
望着他酷似肖荣荣的侧脸,想到昨晚的噩梦,夏雪急忙扭头望向别处,他越是沉默越是安静,越让她感觉到恐惧。
缆车轻轻晃了一下,夏雪没站稳,猛地向后踉跄,凌牧澄及时伸出手搀扶住她的肩膀。
“谢谢。”夏雪垂着眼帘,轻声谢道,她忍住了甩开他手的冲动,尽管隔着衣服,她还是感觉到他的手冷冷冰冰,就像蛇。
咖啡厅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宁宁,要加糖吗?”夏雪柔声问他。
“谢谢。”凌牧澄看着她的手,她用小勺轻轻搅拌着他的咖啡。
“尝尝。”她温柔的望着他。
凌牧澄抿了一口咖啡。
“怎么样,苦不苦,要不要再放点糖?”夏雪像个妈妈一样关切的问。
凌牧澄嗯了一声。
小时候她每天都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好吃的,然后让他尝味道,她蹲在他面前,一脸紧张地盯着他的脸。
“云帆出了意外,云海又是个花花公子,云晋太小,传天想让你跟我们一起生活,在云晋长大之前,帮他守护好梁氏。”一连加了好几块糖,再加就要甜得发苦了,夏雪直奔主题,实话实说,梁传天教她的那套说辞,她说不出来,如果他拒绝,她也能回去交差。
凌牧澄垂着眼帘,安静地喝咖啡,刚想拒绝,她的手机就响了。
梁传天打来的,他一旦决定某件事,就会变得咄咄逼人,夏雪支支吾吾的敷衍他,他一句接着一句,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凌牧澄望向窗外,突然有些心疼她。
“好。”等她接完电话,他答应道。
夏雪呆呆地望着他,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他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接受她一分钱的资助。
“宁宁,谢谢你。”夏雪还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完成梁传天布置的任务了。
喝完咖啡,两人一起坐缆车下山,凌牧澄要去买菜,夏雪先行离开。
凌牧澄买了很多平常舍不得吃的菜,回去的路上脚步有些轻快,能跟她一起生活,他还是很开心的,他盼了十几年。
她们两个还没起床,凌牧澄轻手轻脚去厨房做饭,家里有个安琪,宫慧娟也不会太寂寞,他会经常回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