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结账!”
说完摸出了六文钱,就要爬下长椅离去。
“等会!”灰斗篷戴斗笠的那人站了出来,阴恻恻的声音仿佛透过了一层布,“这位小公子,你大概少付了。”
“嗯?”飞轩掰着手指头道,“这位大叔,一份大人份六文钱,我没给错啊。”
“一份大人份的米粉是六文钱没错,可是小公子你,总共吃了一大一小两碗粉。”斗篷男阴恻恻道,“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的钱!”
顿时,客栈内的目光都汇聚到飞轩身上来!
“你胡说!”飞轩嘟嘟的脸开始涨红,“一碗就是一碗!两碗就是两碗!我只吃了一碗,当然只给一碗的钱。不信你看桌上!只有一个大碗!”
“各位。”斗笠男抬了抬手,“我是亲眼看着,是这样的,这位小公子,先是点了一个小碗的过桥米粉,吃完觉得味道不错,又叫了小二过来,撤了那个吃完了的小碗,又点了一个大碗。”
“你胡说!”小飞轩怒了,“你叫小二哥过来!你问他我是吃了几碗!”
“小二,你来说,这小公子吃了几碗!你可得如实说。”斗篷男中指扣了扣饭桌,“要是冤枉了小公子,我可饶不了你!”
“小二哥,你说,我吃了几碗!”飞轩看到小二被推出来,报以期待的目光。
“一。。。”小二脑门上冒着冷汗,嘴唇发白,战战兢兢道。
“谢谢!”飞轩的脸恢复了笑容。
“一碗大的,一碗小的!”小二哭出来了似的,“小公子总共吃了两碗!”
“小二哥!你。。我没有!”小飞轩不敢相信!
说完了之后,小二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般,差点瘫倒在地。却被斗篷男一把扶住。
“小公子,你也听到啦。你,确实吃了两碗。”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一个大人,如此设计一个小屁孩,小飞轩委屈,却不知跟谁诉说。
在场看热闹的江湖人士,也不愿意沾染这般腥膻,只不过有些起哄,有些不语,同样看着而已。
“我倒有一个法子,可以让小公子自证清白。”斗笠下,脸被面巾遮住。
小飞轩眼睛含泪,直勾勾地盯着他,恨恨地问道:“什么法子!你说!”
“哐嚓”一声,一柄匕首被抛出,直直砸烂了飞轩面前的大碗,碗被砸烂,米粉的汤差点溅到飞轩的脸庞,之后便顺着碗裂开处流了出来,淌到地上。
“小公子,你大可将肚子剖开,给大家看看,到底是一碗粉还是两碗粉。”声音阴险道。
“妈的小胖子,这货逼人太甚!要我吃了一碗粉,我就剖开给他的狗眼好好看看!”看热闹的总有不嫌事大的。
“是啊!谁能受得了这种污蔑。”
小飞轩含泪,盯着被砸碎了碗的碎片,落出的图案,用衣袖擦了擦眼睛,掐指算了起来,片刻之后,指着斗篷男骂道:“是你!你威胁小二哥一起来污蔑我!”
斗篷男仿佛也愣了一下,笑了,笑声阴毒道:“小公子这是要反咬一口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威胁了小二?小二,你跟小公子说我威胁你了吗?”
小二立马摇头,抖如筛糠。
“小公子,你要是不肯剖,还是把少了的钱补上吧。”斗篷男刺激飞轩道。
“哼!”飞轩运起离火阵心诀,大喊道,“李师叔!!!!”
李凡松此时正在客栈的不远处,与孙阳挑着稔子酿的酒。
“这酒清香淡甜,送给师父应该不错。”李凡松轻笑道。
稔子,学名桃金娘,熟而黑甜。
忽而听到飞轩一声“李师叔”,说了一句“遭了”,便飞身往飞轩所在的客栈而去。
孙阳正打算跟上,想了想,却掏钱买了一坛,装进了自己的包袱里,再跟着李凡松的步伐往客栈而去。
客栈门前拴马石,李凡松挥手一招,木剑从白龙身上伸出,环绕李凡松身边。
“飞轩,怎么回事。”看着飞剑环绕而入的李凡松,众人纷纷让路。
孙阳也跟了进来,离李凡松不远。
李凡松伸手一握,木剑入手,径直走到飞轩旁边。
“李师叔,我只吃了一碗粉,他们却说我吃了两碗。”飞轩委屈巴巴道。
李凡松扫了一眼,目光便锁定了阴气逼人的斗篷男,道:“你是怎么认为,我这小书童能吃的了两碗粉!”
“他自比那诸葛恪,以德润身,自然大肚能容。”斗篷男道,“况且当时很多人都听到了。”
“那麻烦阁下把他们都找出来。”李凡松冷冷道。
“客栈人流似水,片刻便是时过境迁,现在都不知道离开去哪里了?我如何帮你找?”斗篷男道,“况且小二也作证。。”
“飞轩!”李凡松出声打断斗篷男,“你到底吃了几碗,要是两碗,今天你就是那包勉!我就当那包公。”
“李师叔,我真的只吃了一碗。”飞轩委屈,为何李师叔都不信他,要把他当成包勉给铡了。
“你让他剖开肚子,将粉盛出来,不就知道是几碗了?”斗篷男坚持了他的建议。
“荒谬!”孙阳与小飞轩相处下来,自忖小飞轩绝不是这般人,正欲拔剑。
却被李凡松抬手虚摁了下来。
“阁下不必出声,我自会调查清楚。”李凡松持剑道。
“就这,还当自己是龙图阁大学士包青天呢?”斗篷男出言讥讽,“包勉可是被大公无私铡了。”
斗篷男提醒道:“你这侄子不像包公的侄子,你这不用铡,不过是剖开看看罢了。大家说是不是!”
“对!”看热闹的人起哄道。
“阁下想必是最先怀疑我这侄子吃了两碗的人了?”李凡松问向斗篷男。
“是又如何。”斗篷男察觉到了李凡松眼神锐利,心虚了一下。
“那阁下为何不举证?”李凡松道,“毕竟谁主张谁举证!”
“小二替我证明了,你那小侄子确实吃了两碗。”斗篷男将扶着的小二往前一提,无赖道,“可是你侄子还是嘴硬。”
“所以你就想了个法子?让我师侄剖腹证粉?”李凡松道。
“不错。。。”斗篷男还没说完,又被李凡松打断。
“你这个法子不好用!我这有更简单的法子!”李凡松道。
“哦?洗耳恭听。”斗篷男也好奇。
“不如,挖出你这双眼珠,让我师侄吞下去,你好好在我师侄的肚子里看看!是不是有两碗粉!”李凡松一字一句道。
“好!”孙阳率先叫了句好。
刚说完,木剑平举起,竖着一划,还差一分剑尖便要划过斗篷男的脸庞。
接着,斗篷男所戴的斗笠裂成两半掉落,面巾也同样像是被切开。
李凡松的木剑,剑尖指着那人的眼睛。
“是。。。是诸葛流!”有人眼尖,认出来了斗笠面巾之下,斗篷男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