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孔愚道。
“书有未曾经我读。”谢宣道,“大抵你也是跟我一样的。听说,孔愚这个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吧。”
“回谢师,是的,读书越多,便越发觉得自己无知。”孔愚道。
谢宣拍了拍孔愚宽阔的肩膀:“不错不错,虽然不会武功,但
志在春秋,孔圣人未见刚者。
气塞天地,孟夫子所谓浩然。
有兴趣可以随我上一趟青城山,那里有个有趣的人。
”
“嗯?故人来了。”谢宣说道。
“不!李寒衣你为什么要来!”雾雨阁上的三城主大声呼喊。
风动,还是花动?
都不是,是剑动。
剑仙一剑递出,薅掉了整个百花会的花瓣,花瓣随着绝美的光华,绕了整个会场一圈。
“可惜了,曼陀罗,抓破美人脸,海石榴,都是顶好的品种。”孔愚看着一空的花瓣感慨道。
谢宣逆着花瓣带来的香风,腾空而起。
“死书生!我说过,再让我在雪月城见到你,我就一剑剁了你!”那一剑,名为月夕花晨。
美而凶,跟它的主人一样,冲着谢宣便去了。
孔愚将腰间湛卢剑摘下朝谢宣一扔,谢宣一把捞过,湛卢入手,登时一股剑仙才有的气势拔地涌了出来!
“两。。两个剑仙。萧瑟,他是谁啊?”雷无桀问道。
“天下读书人,活着的偶像。”孔愚替萧瑟说道。
雷无桀还是投去不解的目光。
“读书读出来的剑仙,儒剑仙,谢宣。”萧瑟道。
谢宣持住湛卢,对着那月夕花晨一划,剑气走歪。
湛卢,为仁义,仁义即为不杀。
谢宣将那月夕花晨的杀气,以仁义磨去,便冲着那段家兄弟就去了,轰隆一声,两个人又被埋在了花瓣中。
湛卢,自古以来就不是杀人的剑。
“凶女人!我走了!去青城山找赵玉真玩去了。”谢宣将湛卢射还给了孔愚。踏而飞出了雾雨阁。
又是一道花瓣形成的半月斩,横切开了雾雨阁,差点就贴上了谢宣的衣袂。三城主连忙跳楼以求自保。
“死书生!”倒持秋露的雪月剑仙轻轻降到唐莲等人围成的圈中心道。
然后拨开唐莲他们的一阵“二师尊,二师伯。”,来到段家二兄弟面前。
“雪月前辈,是否有些以大欺小了!”段宣易好不容易从花瓣堆中挣扎起来。
谢宣与李寒衣,一剑定胜负,这电光火石之间段家两兄弟没看清,谢宣就结束了,让这两兄弟以为是李寒衣的锅。
李寒衣也不解释,直接道:“我便是以大欺小了,你又如何?哭着回家找你娘安慰吗?”
“哼,雪月城二城主就是这般不讲道理?”段宣易道。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讲道理?”李寒衣的假声冷冽。一把抓过雷无桀,“就是这两个玩意把你打败?”
“我。。。”雷无桀左手拿书右手持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丢人。”李寒衣道,“去,捅他两剑。”
“二城主,我等晚辈切磋,你莫非要干涉?”一直不开口的段宣恒急了道。
李寒衣不说话,往雷无桀右后背一巴掌拍去,雷无桀手由于惯性,一剑递出,阴冷的剑气犹如当初的隐水诀一般没入了段宣恒体内。
“说的对,你们晚辈切磋,我可没出手。”说完转头对雷无桀说道,“剑拔得出来了吗?谁准你下山的!”
雷无桀,最后还是被他的剑仙师父赶回了苍山。
返回苍山的山路上,雷无桀默默地跟在李寒衣身后。
“你喜欢她什么?”李寒衣突然问道,“就因为她漂亮?”
“好像。。是,也好像不是。”雷无桀回复道,“说不清楚。”
“呵,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李寒衣给这个憨徒弟泼了盆冷水。
曾经,在青城山上,有一个女的对一个男的承诺过,安顿好了母亲便会去找他说话。
“剑仙师父,你这话有失偏颇。”雷无桀道。
“那你可知她心脉缺了三瓣,是为了续命而留在雪月城。”李寒衣停下脚步。
“那又怎么样?喜欢便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因为受到困难就不喜欢了,那还算是喜欢吗?”雷无桀天生赤子,就这般把话说了出来。
“如果喜欢有理由,那么这个喜欢就是不纯粹的!假如我说我喜欢叶姑娘的长发,哪天她换了短发,我就不喜欢她了吗!”雷无桀道,“不,并非是这样的!喜欢便是喜欢,喜欢就是从内心里毫无征兆地生出来的,根本不讲道理。”
“喜欢可以被一时的困难所阻隔,倒绝不会一直被困难阻隔!”雷无桀道,“若是真正的喜欢,肯定会冲破所有艰难险阻!”
“在喜欢的时候,不去喜欢!难道非要等到失去之后才开始怀念吗!”雷无桀第一次,对李寒衣如此大不敬。
李寒衣捏紧了剑柄,这个徒弟,仿佛无意说她,但句句话都是在戳她。
“无聊!没有能力,你拿什么喜欢!”李寒衣怒了,转身一个木剑,对着雷无桀的左肩劈下。
雷无桀吃痛,《诗经》掉出了左手。
雷无桀一个踉跄,堪堪止住身形,弯腰将那本《诗经》捡起来,揣入怀中。
“出剑吧,我听你说得那么义正言辞,出剑!让我看看你的翅膀是不是硬了!”李寒衣的假声隐隐发怒。
雷无桀将剑换到左手,右手握在剑柄上,闭上了眼睛。
“剑仙师父,我有一剑,名,月夕花晨。”雷无桀轻轻抽动听雨,这次,听雨竟然慢慢地被抽了出来。
“你,终于找到你拔剑的理由了?”李寒衣想过千种念头,雷无桀会以怎样的姿态拔出听雨。
“我找到了。”雷无桀睁眼,“我出的每一剑,都应该遵从本心!”
雷无桀不愧是气运之子,主角之人。
此刻便是以心为由!拔出听雨剑!
听雨的最高认可!遵从本心!
“啪”一声,木剑打在了雷无桀右手手背上,雷无桀一哆嗦,差点放弃了拔剑。
“很好。”李寒衣发现没能打断他的拔剑。
苍山上的花瓣,开始汇聚了过来。
听雨剑全貌,第一次展现在雷无桀面前。
剑鞘被轻轻扔在了山路上,雷无桀一剑挥出,月夕花晨带着花瓣,将李寒衣萦绕了起来,根本看不出花瓣堆里有人。
“我可没教过你,围而不杀的月夕花晨。”李寒衣的假音,隔了一层面具,又隔了一层花瓣,所以听起来有些怪异。
秋露已经刺出了花瓣的包围圈。
“抓住你了。”火灼之术包裹住的左手,伸入了花瓣防线内,抓住了李寒衣的面具。
“什么!”李寒衣一个不小心,就被雷无桀声东击西了!
“这次是我赢了,阿姊。”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李寒衣带着虎头虎脑的雷无桀捉迷藏:“小桀,你要是找到姐姐,姐姐就给你买糖糕哦。”
“阿姊,你一躲,可是让我找了好多年啊。”雷无桀左手用力,面具被掀开,花瓣防线轰然碎裂。
那美如画中仙的李寒衣,已经跳到了不远处的树枝上。
雷无桀左手中,空留一个面具。
“很不错,这一剑,是你赢了。”李寒衣用本声道,“小桀。”
姐弟俩,历经十数年,第一次相认。
“这就是你的选择?萧楚河!”百花会还未结束,已经是灯火阑珊,一个带着极其美艳的罗刹女鬼面具,藏在阴影里,问着对月自饮的萧瑟。
“你爹把无极棍给了我,百晓堂就该听我的。”萧瑟又自饮了一杯,“就连你也要听我的,知道了吗?姬雪。”
“白虎听令。”红袖添香夜读书,萧楚河被姬若风倒吊起来的多个夜晚,都是这位罗刹女鬼面具,为其读书解闷。
“千落。”被削去了半截的雾雨阁,是不能再坐着吃酒了,三城主便回到了自己的城主府,叫来了自家爱女。
“臭阿爹。”坐在三城主对面的大小姐哼了一声。
“阿爹问你,你知道什么是朱雀吗?”三城主问道。
没等大小姐说话,又自顾自地解释:“是一种,全身浴火,永远都不会死的不死鸟。”
“唐莲师兄。”叶若依找到了正在展开《杜康经注》竹简,独自翻阅的唐莲。
“叶小姐。”唐莲有些好奇。
“我确定,你要等的那个人,出现了。”叶若依道。
正月十六,沉寂了多年的百晓堂,发出来一则令人欲罢不能的消息。
百晓堂将重启:百兵榜,良玉榜,冠绝榜。金榜武评的三榜。
此前,冠绝榜已经封榜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