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忽而叫住唐莲。
“大师兄,他,他怎么能那么傻。让小神医帮忙瞒住病情?”司空千落问道,“他真是个老狐狸,把我们都骗去了。”
或许与长辈有代沟,只好找了同辈的兄长发问。
“萧瑟是个薄情的男子。”唐莲忽而说道。
“大师兄?”雷无桀也停下脚步。
“他想不告诉我们,然后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死去。生死人之大事,连这个都瞒。这不是薄情是什么。”唐莲道,“不过好在,有二师尊与青城山的道长们相助。等他好了,必须让他认清楚到底谁才是雪月城的大师兄。”
唐莲话锋一转,横扫了雪月城这代弟子中淡淡的忧伤。
转念想到萧瑟还能再撑一年,只要在这一年内找到法子,司空千落也忽而干劲满满道:“对!我也要告诉他,到底该不该骗师姐!”
夜幕中,叶若依打着伞,缓缓走向出了萧瑟房门的众人。
“二殿下。”这位行动处弱柳扶风的女子,对着站在院落中的主仆二人行礼。
“叶姑娘。”萧崇点头回礼道。
旋即,叶若依便向走过来的华锦走去:“华锦,道剑仙前辈,雪月剑仙前辈,萧瑟他如何了?”
“能捡回一条性命,但落下了病根。”华锦答道。
“萧崇,见过道剑仙前辈,雪月剑仙前辈。”凌少寒撑着伞,与二皇子一同谦虚行礼道,“请礼天司副司正接旨!”
“玉郎,我不喜欢他。”李寒衣忽而歪着头,在面具后用假声说道。
“好,那不理他便是。”小赵剑仙温声道。
带着自家的小仙女步出屋檐,而这满天秋雨,却像有一层看不见的阻隔,挡在了二人身上,使得风雨不侵。
两位剑仙也没有将萧崇主仆二人赶出虫二居,只是径直从他们面前走过。
“殿下,他。。”凌少寒正欲出声。
便萧崇被严厉打断:“住口!”
“二皇子!萧崇!”唐莲忽而从袖中滑出指尖刃,夹在手上。
那怒剑仙强大的压迫感,仿佛仍追赶在身后。
“唐师兄,这里是虫二居。”叶若依轻声说道,“白王殿下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的。”
听闻如此,雷无桀也放下了心剑剑柄上的手。
唐莲一甩袖,将雪月城的众位弟子带有。
“二殿下。我们。。。”凌少寒看着打伞走过的雪月城弟子。
“这便觉得委屈了?”萧崇淡淡说道。
“我双目盲了之后,整个天启城求学,大儒们都避之不及。”萧崇淡淡道,“当时还是你陪着我去的,那会的你,都没有如今那么不耐烦。”
“怎么这会儿就如此了。”萧崇轻轻说道,“是不是这几年,日子过得好了,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是,殿下。”凌少寒休整了一下,将这青城山雨后清新凉快的空气吸取肺部。
寒冷刺激了一下胸膛,让凌少寒清醒了不少。
巴蜀秋夜雨凉。
山雨下得更急,一把伞,只能堪堪遮住主仆二人每人的半身。
从地上溅起来的水,打湿了白王那团龙白锦的下衣,不菲的白锦袍沾染上了泥污。
“大师兄,你说这个白王,不会在雨中站一夜吧?”雷无桀扒着窗台问道。
“能人之所不能。”唐莲把玩着一盏清茶道,“雷师弟,切莫要觉得天下少年英杰,就我们认识的这些同辈的人。”
一夜月城湖水位微涨,雨停,清晨破晓。
“殿下。”凌少寒收起雨伞,沥了沥水。
“二哥。”一身青狐裘,身影萧瑟已经恢复了些许血色的六皇子萧楚河,出到庭院。
“老六。你居然在此处?”白王有些惊喜,也有些诧异,“昨日并未见到你?”
“在下凌少寒,见过永安王。”凌少寒行李,却偷偷看着这两个有几分相似的血脉弟兄。
“不必多礼,我已不是永安王。”四年前咆哮金銮,被明德帝褫其爵,流放青州。
“我患了些治不好的病。在青城山休养了一段时间。”萧楚河看了看湿了一身,可玉匣不曾沾染水汽的白王,“二哥这是来宣旨,被拒接了?”
白王点点头苦笑道:“李二城主不喜欢我,”
白王刚说完,李寒衣带着那不知寒暑,只穿着一袭凤凰火的雷无桀从主厅内出来。
“李二城主,萧崇特奉皇命,传旨与礼天司副司正。”萧崇说道。
“秋露。”一声假音,秋露从房内夺门而出,让雷无桀的凤凰火荡漾起涟漪,瞬间入手。
“凶女人。”谢先生的声音从另一间客房内传出,“你就听听这圣旨如何说。”
“是啊,阿姐,我也好奇得紧。”雷无桀也说道,“况且姐夫说,如今你身子还没好,不可过度动武。”
“哼。”假声微微不悦,“你怎知我会过度动武?”
“阿姐,你向来出手。有不过度的吗?”雷无桀有些底气不足地问出来道。
不过度,是指两剑将登天阁劈成三段。
“你!”仙女气结,扬起秋露就要打下。
“你看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姐夫救我!”雷无桀闭上眼睛大喊道。
“小仙女。”赵玉真从雷无桀背后走来,一个弹指打到他脑后,然后温声道,“莫要动怒。”
“哎哟。”雷无桀捂住脑袋,往前趔趄了几步。
“你,不许再惹怒你姐姐。”赵道君还未习惯跟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小舅子相处,只好板着脸做出长辈的威严模样,对其严加管教。
随后,这紫薇天师道袍,转向那湿透了一身的白王,道:“贵为皇子,舍得以程门立雪的姿态。那便让你说上几句话。”
“谢道剑仙前辈。。。”白王浑身一震,水汽蒸腾。
“不必谢我,是我小仙女卖你一个面子。”小赵出声打断道。
“老九没事,与青城山无关,江湖中关于老九与青城山恩怨的问题,萧崇会处理。”白王说道,旋即从玉匣中取出圣旨。
“礼天司副司正,道君赵玉真接旨!”白王在场的年轻一辈除了萧瑟,听闻此句,齐齐跪下。
“赵道君,谢祭酒。可不跪。”白王说道。
“姐,你为啥不跪?”雷无桀偷偷问向姐姐。
“不是给我的圣旨,我凭什么要跪。”小仙女理直气壮道,毕竟本仙女皇帝都揍过,凭什么跪一个死物。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礼天司副司正,礼气仪天,不辞辛劳,于是夜仍不忘国之农桑大事,朕心甚慰。着吏部从重议奖,特加封为司正,从掌北离祀事,肃清天下淫祀秽宗,以正风气。此事,钦此。”
白王叠起圣旨,没听到谢恩,只听得雷无桀小声嘀咕道:“他眼睛又看不见,上面真的是这样写的吗?”
“赵道君,父皇说了,此番任务,没有时限,不设归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