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胜利前进。”尝惯了世间文字的精妙,玄色服饰的侠客,在墓碑前笑道,“麟少,这小子的话语真淡,像这瓶中酒一样淡。跟刚启蒙学字的孩童说出来的话也大差不差。”
“不过嘛,就只有这么毫不懂含蓄的字眼,才能传递最强烈的感情。”侠士起身,对着墓碑说道,“小辈们都挺身而出,我这个活了两世的,总不能被比下去。”
“同志这个称呼真不错。小杜,这江湖挺好,这新生一代嘛,更不错了。就是这酒差了点。不信你尝尝,比我们那会差多了。”
说完,将手中的喝得只剩一口的酒瓶,放在墓碑前,然后将斗笠摘下,扣在墓碑上,仿佛是在替墓碑遮风挡雨,以免仅剩的碑刻都被风雨侵蚀了:“你好好转世,我还在这个人间等你。”
“其实,当这个四方守护,也是蛮麻烦的。”
南北战场。
以团聚天人技术的锚点,被老赵蛮力锤破,得一丝喘息之机。
可南诀军队,敖玉号称六十万药人军团。即便形成打开天门通道的锚点,最低要求是五十万药人。老赵凭借一招东风,一人打碎了十多万,还有四十多万的药人流散在战场上。
四境之内,听到了赵道君的号召,无数北离江湖的英雄豪杰奔赴战场。
长枪力沉千钧,一枪洞穿了四五个药人,如同岭南某些地区的昆虫烤串一般。
司空千落浑身血腥味,明知这样还不能将药人杀灭。
接着身后飚驰而来的龙九子,将被师姐打坏关节重伤的药人径直钉死。
薪火相传,红色的凤凰在战场飞过一圈,所有人都感到了某种涓涓细流的力量在导入体内,精神都为之一振。
龙君语迟,挥出的刀罡仿佛天人网罗通敌了一般,小范围凝滞住了一片药人,随后青城山带着离火阵心诀剑气杀到。
武当七截阵,全真剑法一同加入反击南诀药人。
“富贵。”在戚家军的军营外,一身粗衣的谢大找到了正在装卸辎重的王富贵。
“师父!”书生的袍子因为搬运货物时褶皱起灰,见到了谢大欣喜放下肩上扛着的货物。
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我还以为您留在天启,跟谢二先生叙旧好一段时间呢。”
谢君豪摇了摇头:“天道崩塌,还有什么时间叙旧。”
“看,这些都是青州府沐家输送过来的补给。”王富贵第一时间朝着谢君豪献宝一般炫耀道,“不过军营里有更高的长官来此调拨,咱们没法私自进出,不然师父你更吃惊。”
“毁家纾难,天下有沐家,乃世人之福。”谢君豪看着这大量的军需,赞叹道。
搬运军需的士兵见到王小先生与一位大先生相谈甚欢,也没起太大的疑惑。
“是了,师父,你怎么找得到我在这里的?”王富贵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问道。
“行万里路使然。”谢君豪说道,“富贵,这些日子四处奔走,累了吧?”
“也没怎么。。。。累。。。”被谢君豪问完,王富贵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困意,整个人便往前倒去。
谢君豪将其扶住,对一众卸货的北离兵笑着说道:“我徒弟他累倒了。”
“请问您是?”一位年纪大的老兵警惕地问道。
“我是富贵的师父,名叫谢君豪。”谢大笑道,“带他回去休息一阵。”
旋即将不惧富贵衣裳已脏,充满汗味,将他背起。
之前相谈甚欢,如今又不嫌弃,况且谢君豪面容舒展豪放,老兵不疑有他,便任由谢君豪将富贵带走。
行出百步,谢君豪背上的王富贵,有一缕紫金之气从天灵溢出。
谢君豪停下脚步,喃喃自语:“以纵横霸道养了那么久的一分儒家气运。富贵,可否借给谢二?”
在谢君豪宽厚的背上熟睡的王富贵,像是梦中呢喃:“嗯嗯。”
“谢谢。”谢君豪继续迈开脚步,“去吧。”
那紫金之气,像染上了金属的凌厉一般,脱离王富贵,凌厉北上。
凉州,慕凉城城头。
姬雪发现了沙漠与往常有所不同,连忙看向孤剑仙。
洛清阳瘦削的面庞,双目锐利,在极目眺望。
有了雷唐火,北阙兵败如山倒,萧崇一路势如破竹追击到了草原。
军情已经不必他楚孤侯去理会,那剩下的敌人便呼之欲出,掩埋在大漠之下。
西出阳关,大漠腹地,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整个沙漠都在震动。
片刻后形成一个巨大的沙漠旋涡,好似有什么巨物在沙漠之下搅动,但又能感觉有东西要破沙而出。
无剑城城门最高处,被取走了太阿之后,整个檐牙少了风吹悬剑的声音,突兀得像是不再完整。
撑着一把伞的执伞鬼,立在檐头,冷眼看待这个旋涡成型。
“十二金人!”执伞鬼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江夏水榭。
谢宣身上缺了一块的拼图,导致迟迟未能凝聚文胆,登上那绝顶一览众山。
“谢师。。。”孔愚有些焦急。
在谢宣眉头紧锁之时,紫气东来,没入补全了最后一块。
“好一股王霸杂用,纵横相间!”西蜀的老者看着最后一分气运赞叹道。
一股浮萍入海的感觉,让同为读书人的孔愚感觉到了谢宣身上的浩瀚:“今日观之,方知高山仰止。”
随即摇了摇头:“大伯与谢师相比,兴许就胜在岁数长了。”
“人间,应无敌。”
谢宣融汇了最后一分儒家气运,身上金光逐渐收敛回己身,他睁开眼睛,神情依旧如同青山学堂上教书之时的朴素先生谢宣。【1】 【6】 【6】 【小】 【说】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如今的孔愚感觉到了,谢师身上仿佛被铭刻有万卷书,天地一切道理的定理与解释都在其上。
可总是有那么一层,三寸左右的屏障,在阻隔他的求知。
只是一瞬,那种玄妙的感觉就好像被人从孔愚身上剥夺走,在看谢宣,已经是与常人无异。
“与世无争,人人交好。儒之大成。”西蜀的老者静静说道。
“儒圣老先生,日后若是无聊,大可归蜀,到那青城山的学堂,当一启发蒙童的先生,每日看到孩童汲取知识,岂不有成就感?”谢宣起身,对着西蜀的老者说道。
“这个提议甚好。”西蜀的老者抚摸着胡须笑道,“我日后便尝试上一趟青城山,一访究竟。”
“谢师,你这是要离开江夏了吗?”看到谢宣行动,孔愚立马问道。
“子曰:天地之道,在高明博大厚长悠久。总有些道理,需要躬亲体会。”谢宣像是回答所有人,“也该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孔愚听着谢宣所念自家先圣祖记录的话语,好似大道传音,有了深一层的体会。
“谢某也想亲自问一问,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是否真如赵兄所说那般。”
“走了。”谢宣与二位告别,之后又念了一句,“游必有方!”
顿时消失在了江夏的水榭。
“这是?!”孔愚看着凭空消失的谢宣,惊讶地望向那位西蜀老者。
“你家祖宗,最后强悍到能为天地写下规矩,是凭什么?”西蜀老者乐呵呵地自问自答,“是凭一句言出法随,口含天宪。令苍生天地都认可这些规矩。”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孔愚念道,“谢师这是,说了一句话,便已经到了想去的地方。”
“大抵是的。”西蜀的老者抚须笑道。
随后立马正色问道:“孔愚,你是否想去看一看,儒家的圣人强大到何种地步?”
孔愚苦笑,道:“儒圣老先生,虽说孔愚也很想知道先圣祖何等强大,可孔愚只会读书,没有半分武功。谢师怎么说已经到了千里之外,孔愚单凭双腿如何追赶得上。”
“你想去便可。”西蜀的老者说道。
随即,又诵念了一句儒家经典:“君子成人之美。”
“唰”一声,孔愚同样消失在了水榭中。
身体再次回答自己的感知,孔愚已经发现自己不在江夏了。
裸着在外的手臂皮肤,明显感受到了空气比之前要干燥。
“又来一个?!”姬雪惊魂甫定的声音传来。
试问你是一名美少女,发现天地异变,正打算再靠近一点点那位自己倾慕的绝世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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