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蓉没再接话,但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昶王也听懂了。
“王爷今天喝过药,晚上应该可以睡个好觉,明日天气若好,可下床走走。”
一旁的大夫喜出望外:“当真?”
“当然,我从不说假话,”顾蓉蓉一脸坦荡,“明天我会再换个方子,待我流放之后,就是以方子为主,针灸为辅。”
她提及此事,昶王略一沉吟道:“本王能为你做点什么?”
顾蓉蓉就等他这句话,眉眼微弯:“还真有件事,请王爷帮忙。”
昶王非但没有觉得她打蛇随棍上,反而觉得有意思。
“你说。”
顾蓉蓉压低声音,昶王听完,眉心微蹙:“你确定?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顾蓉蓉无所畏惧,眼中尽是狡黠:“到底谁让谁不好过,还未可知。”
昶王饶有兴趣看她半晌,轻笑出声:“好,你既然拿定主意,那本王就助你一次。”
“多谢王爷!”
顾蓉蓉告退,管家客气送她出府,顾文楼正在马车上等。
见她回来,眉眼带笑的,更觉得刺目,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哟,女神医回来了?昶王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好处可大了,”顾蓉蓉漫不经心,“没必要告诉你。”
顾文楼脸色铁青,顾蓉蓉又说:“不对,你会知道的,明天就知道。”
顾文楼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再讥讽,顾蓉蓉拿出张清单给他:“这个你拿着,准备一下。”
接过清单,顾文楼借着微光细看,越看,眉头越紧。
“这是什么东西?”
“不认字?”顾蓉蓉理理衣袖,“碎银三百两、铜钱一千文、米百斤、肉干百斤等等,大公子又不是喝西北风长大的,这些东西没吃过?”
顾文楼莫名其妙:“我当然吃过,但我准备这个干什么?这些与我何干!”
“我要流放,这一路上吃喝少不了,自然要备上。”顾蓉蓉丝毫不脸红。
顾文楼诧异地看她半晌,一时无语,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半天,才怒吼道:“停车!”
车夫吓了一跳,赶紧停住。
顾文楼被怒火冲昏头脑,一指车门:“滚出去!”
顾蓉蓉也没犹豫,掀帘子跳下马车:“大公子,别忘了准备,出发之时备齐,一样都不能少。”
“滚!”顾文楼一拍马车,“走!”
马车向前,顾蓉蓉被扔在街上。
此时夜深,街上没什么人,距离大牢还有一段距离。
顾蓉蓉低笑一声,不慌不忙往前走——她就是故意,前面路口左转,再走一小段,就能到顾文楼的私宅。
为确保隐密安全,顾文楼也没在这里安排太多的人,只有两个护院。
顾蓉蓉顺利进入,见乎畅通无阻。
私宅里的好东西是真不少,不愧是从礼单上扣下来的,件件都价值不菲。
顾蓉蓉毫不手软,一律装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甚是满意。
原路返回,正要穿过月亮门,听到有脚步声,赶紧藏身到花丛后。
两个护院边走边聊:“听说这次太子殿下给太后贡献的寿礼极为稀罕贵重!”
“太子殿下嘛,岂能寒酸?更何况那是送给太后的,太后一向疼爱太子,这天下以后也是太子的。”
“明天太子殿下的礼物要从街市上走,咱们去瞧瞧热闹?”
“行啊,我听说东西刚从江南那边运到,现在就放在太子别苑,咱们明天一早就去别苑附近等着,晚了肯定好多人。”
两人渐说渐远,顾蓉蓉从花丛后出来。
太子别苑?东西不少?
她记得太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第一次传旨太监去传旨的时候就说过,长宁王府的案子交给太子审理,他根本没有露面,也没有提审任何人,直接就定了个三日后处斩。
那个太监还说什么,太子仁慈。
呸!
更何况,顾文楼还是太子面前的红人,全部都是一丘之貉!
顾蓉蓉眼珠转转,离开顾文楼私宅,直奔太子别苑。
不过,太子别苑戒备森严,远非顾文楼私宅可比。
顾蓉蓉不敢大意,她现在是长宁王府的人,要是有什么闪失,直接就会怪罪到王府身上。
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减罪,可不能因小失大。
侧门是走马车,采买的门,院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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