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熏一步步向我靠近,眼眸中露出的凶光溢满了恨意——浓浓的恨意。
“不会的……不会的……”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受了极大的打击不断后退,直到背脊接触到了冰冷无温度的墙壁也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双脚继续做着后退的动作,目光渐渐开始涣散。
这怎么可能……虽然爸爸妈妈在我很小地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但是在我仅有的印象里,我们一家三口是很幸福的,而且在我长大之后,爷爷也不断地告诉我我小时候的事情。
在爷爷的叙述中,我肯定了爸爸是个以家庭为重心的好男人,妈妈是个永远挂着和煦微笑的漂亮女子,而我们一家人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其乐融融,怎么可能会是重组家庭?而且还是那种靠妈妈的逃跑才组建起来的家庭!
不知是什么渐渐充溢了眼眶,我的视线被一片白光恍惚着,隐隐约约地,我看到尚小熏挂着嗜血般的笑容悄悄拿起了一根放在墙角处的粗木棍,抬起木棍对着我的脑袋狠狠地往下落。
要是换做平常,我一定能够轻易躲过袭击,说不定还会反击她一棒子,但是现在……我忘记了躲避,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整颗心掉进了幽深的悬崖,不停地往下落,往下落……
“咚——!”木棍和脑袋接触所发出的巨大声响在空旷的废弃仓库中响起,一阵脑袋快要爆裂的疼痛猛地像我袭.来,捂着被击中的地方,手指竟然沾上了许许多多粘稠的液体——是血!无数的鲜血顺着脑袋往下流淌、喷涌!
“尚小熏,你……”终于回过了神,但现在已经太晚了,强烈的疼痛夹杂着阵阵晕眩感,我吃痛地咬出下唇努力稳住脚跟,固然我不是个缺乏锻炼的人,可就算是一个大汉,恐怕也很难承受住如此的重击,何况木棍的棒击点还是最致命的头部!
我不停喘着气,终于,视野慢慢开始昏暗,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无重心地向一旁倒去……
我要死了吗?呵呵,应该是这样吧。
可是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景兆桦了……我还要帮他解开仇恨的……还有风拂校长和风音茉……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完成……我……还没容得我再继续想下去,脑袋中的一根弦嘎嘣一声断裂开来,我陷入了无止境的黑暗。
嘴巴好干涩,我要说话,我要睁开眼睛,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微微张开嘴巴:“渴……我口渴……”
话音刚落,耳畔响起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接着一股力量把我微微托起,毫无血色的唇瓣接触到了一种冰冰凉凉的液体,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