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因此心不在焉、失误连连。
“如果有事,你就先回去好了,今天你已经请我吃了饭,还送我礼物,我已经很开心了。”看他这样,她兴致尽失,想再续摊的力气也没了。
“我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昙烟,我们我们”怎么办,他这该死的软趴趴个性,大声告诉旧爱说要破镜重圆很难、说他的心已经全放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说他只想说完就赶紧回家,吃潘莛煮的香喷喷饭菜,就这么简单,为何他就是办不到!
“你想怎样?”
“我们开车去兜风,去海边逛逛,你觉得如何?”他打算在这段路程中,找个适当时机说出来,他非说不可。
“你真的想带我去海边?”她存疑。
他回答迅速。“是啊,就想跟你去海边说说话、聊聊天。”
看他热情邀约,姑且不论是真的排定在他原本的行程中,还是另有别的意图,总之,她愿意配合他,只要他真心想这么做。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走。”
车子缓慢地在市区前进,有好几次,孙嘉桓都错过要上高速公路的高架桥,他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躯体,眼睛看着前方,手握着方向盘,可他的心,却没有一个目标与方向
“嘉桓,还要多久,你是不是该上高架桥才能到。”
“潘莛,你别急,安心坐在车上,我会平安把你载回家的。”
柳昙烟一楞,心门就像进了风,微微透着凉意。刚刚他说了什么,他自己难道都没察觉吗?
发现气氛不对劲,孙嘉桓转过头,不解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不说话了?”
她沉默半晌,一口气缓缓从嘴里吐出。
“你刚刚不是叫我的名字,你在叫潘莛,还说要她放心,你会平安把她给载回家。”她找到她要的答案了,原来搞得他今晚心神不宁的因素就是潘莛,跟她所想的不谋而合。
别说柳昙烟楞住,就连他自己也楞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叫出潘莛的名字,是因为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叫出她的名字吗?
“昙烟,不是的,是因为潘莛曾出过车祸!不喜欢坐太久的车,所以每次只要她一坐上车,为了怕她会觉得烦,觉得问,我都会说那些话要她安心一点,没别的意思。”直到现在,他还怕会太伤她的心,而不敢实话实说。
只不过,他今晚种种的反常迹象,都看在她眼里,身为女人,怎么能对他这些忽视的行为举止毫无反应?
“嘉桓,你爱的是潘莛,不是我,对吧?”她扬起微笑,不让他觉得尴尬与不安。
他没否认,答案昭然若揭。
其实,柳昙烟早就有预感,只是,他不说,她还盼望着最后一丝希望,然而,看他一整晚的表现,她若还存在着一点点对方是爱她的想法,那就要说是笨得无可救葯了。
“走吧,回去吧,不需要再去海边了!”她认为梦该醒了,想要跟他重修旧好,破镜重圆的想法,最好从此打住。
“什么?”
“回去吧,趁还没到高速公路前,快下高架桥吧!”她握住他的手,眼露鼓励神色“不要担心我的感受,你的幸福,也是我的幸福啊!”要祝福心爱的人与另外一个女人长相厮守,那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柳昙烟明白,真正爱他的话,就该让他快乐,而不是死命地把他抓在手里,这样只能得到他的肉体,而得不到他的灵魂。
“昙烟”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由衷地感激她。
他将手机开机,打算打给潘莛,告诉她他错了,他真正爱的人是她,他无法再欺骗自己,他今晚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骗自己的愚蠢行为。
只是当手机重新开启时,他发现有一封鹰叔传来的简讯。
你这兔崽子,你在什么地方?我告诉你,你要再不回来,你就永远看不到潘莛了
寥寥数字,让孙嘉桓看得是胆战心惊。鹰叔很少会用这么激烈的字眼,而他说永远看不到潘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马上拨了电话给鹰叔,他的心情,因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而慌乱不安。
柳昙烟在一旁看着他,看他为了潘莛那副心急难安的样子—更加笃定自己内心的想法。
“鹰叔,你刚传给我的简讯!到底是什么意思?”
手机一接通,免不了捱上一顿责骂,接着,鹉娘又接过电话训斥他几句,但时间急迫,他不得不先阻止她的发言。
“鹉姨,你要骂留着以后再骂,你先告诉我,潘莛呢,她去了哪里?”
“她等会就要和江云呈到香港去,要是让飞机起飞,我看你呀,就被三振出局了。”
香港?
飞机?
“他们要去香港?现在吗?是不是现在就要去?”
“我好像听说等等,换你鹰叔告诉你,他比较了解确切的时间。”鹉姨将手机交到丈夫手中。
“你听好,你现在赶紧到机场去,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搭今晚华航最晚一班飞机,我告诉你,你”他话还没说完,线路即被孙嘉桓切断。
“昙烟,有件事我必须马上去处理”
“我知道,你现在必须到机场去,对不对,赶紧呀,从这里直接接到南下的高速公路,快呀,千万别走错交流道”
“昙烟,你”“你专心开车,快呀,赶紧开去机场。”
从对方脸上,他看到由衷的诚挚祝福,方向盘一打,车子很快便朝南下的高速公路而去。
看着他那张神采飞扬的笑容,柳昙烟这才发觉,原来,真正的爱,正写在孙嘉桓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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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们有多幸运就有多幸运,两张机票不用几个小时就搞定了。”江云呈接过潘莛手中的护照与机票,一起交由柜抬checkin。
“今天机场的人看起来好像不多”她四处张望,虽然知道这个举动很没意义也很无聊,但她就是不自觉地想到处看看。
“连续假期刚结束,这个现象是很正常的。”拿回护照与机票,他对潘莛建议道:“大约还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我们先去上面吃点东西,不过,我不建议吃大多,说不定等会下了飞机,我们就能马上冲到避风塘吃螃蟹。”
潘莛对他的话,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眉宇之间凝成一块,完全看不到任何出国旅行的欢乐表情。
“潘莛”江云呈走到手扶梯口,回头看了她一眼,主动牵起她的手说:“你还在想什么,咱们该上去了。”
“喔。”她挤出笑容应付,手懒懒地任由他牵着。
上了二楼,游客稀少,放眼望去只有小猫两三只,这下更让她显得不安,在这么空荡荡的地方,要认人势必比人潮汹涌时来得容易,但如果连在视野如此宽阔的地方,还看不到她所想看的那个人,那么就代表即使孙嘉桓知道她要和江云呈离开,也不会赶来机场找她,所以她该死心,该看破了!
他现在一定跟柳昙烟在一起吃着浪漫的生日晚餐,庆祝破镜重圆吧!
“潘莛,你的热咖啡都快变成冰咖啡了,怎么一口也不喝呢?”江云呈怎会看不出她从头到尾都心不在焉呢?但他不点破,他知道,这个情形本来就会发生,他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所以,他愿意等。
潘莛还是没有照他的意思拿起来小饮一口也好,她双手紧紧揪住手中包包,双腿并拢,全身神经紧绷,看得出她内心的旁徨与不安。她好想告诉江云呈,她不想去香港了,跟他在一起,她根本就没有一丝丝甜蜜幸福的感觉,她知道他对她很好,但
她就是没有跟爱人在一起的感觉。
虽然孙嘉桓老对她大吼大叫,还喜欢叫她长颈鹿惹她生气,但她偏偏就是喜欢与他这种逗嘴呕气的相处模式—也许,对她而言,这就是增进情感的方式,而不像跟江云呈一样,虽然他对她百依百顺,可是她却连一点触电心动的感觉也没有。
看她局促不安的样子,他心里当然也不好受,他很清楚在她的心里,现在一定还挂念着孙嘉桓,只要赶紧带她离开这个伤心地,换个新环境,应该就能让她忘记一切,投入自己的怀抱。
“好了,不喝也没关系,我们先进海关,等会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包准你会笑得很开心。”他得赶紧带她进海关,只要一进去,至少,他的心就能安一半。
当他站起来离开座位时,发现潘莛还是坐着不动,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我能不能先去上个洗手间。”
他紧绷的脸这才绽出笑容。“好,那我在书局前面等你。”
她一走进洗手间,马上拿出手机,她想问问叔叔,是不是已经有了孙嘉桓的消息,他们是不是已经跟他取得连系了?
可是她又犹豫了,人家明明就没有那个意愿,她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就在这时候,手机像是感应到她的心意般响了起来。
天啊,不会吧,是孙嘉桓!
一接起手机,就听到对方劈哩咱啦,大呼小叫的声音。
“喂,潘莛,你听好,我已经快到机场了,你不准给我走听见没有,你这只长颈鹿,说好要跟我一起经营旅馆的,你怎么能说走就走,你这女人讲话怎么出尔反尔,你讲不讲信用啊”她讨厌死他了,就连要叫她别走,口气也不会软化一点,还是这样凶巴巴的,不过她就是熟悉他这样的讲话方式,这种口气才是她所习惯的。
“你这只大狗熊,你不是在陪柳昙烟小姐过生日吗?你还跑来机场做什么,没人叫你来,你可以不要来呀!”她有的是大声顶嘴的理由。
“你在讲什么啊,没人叫我来,我就是要来你能怎样,现在昙烟就在我身边,她要陪我一起到机场找你,我选在她生日当天跟她出去吃饭,就是要告诉她,我我孙嘉桓爱的人是潘莛,那个人就是你,听见没,是你,潘莛,我爱的人是你,所以你不准给我走,你要敢踏出海关一步,我这辈子跟你没完没了”那声音就像透过扩音器,大声到让她的耳膜快要受不了。这讨厌的家伙,害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手机里,只隐约传来她的啜泣声。
“你你哭了吗?喂,我不习惯女孩子哭的,你要等我,不要走,你走的话,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真的”他的声音由强转弱,终于了解,当自己真正失去潘莛时,他会有多么脆弱“我再十分钟就到了,记得,要等我,别走”
手机讯号中断,潘莛赶紧拭干泪水,然后平心静气地走了出去。
走出洗手间,远远地,她看见江云呈在书局前翻阅杂志,她承认他是好人,是个会疼爱女朋友、疼惜老婆的好男人,但他不适合她,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对他说声抱歉。
云呈哥,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去香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