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想不到,早在三年前,利曜南已经在香港与英国,各自拥有一间创投公司,分别处理亚洲与欧洲金融业务。
短短三年,仅利曜南名下的亚洲创投公司,处理结案的上亿case已超过百件,非但如此,他透过公司以法人名义炒作亚洲股票,以单位一千万美金的数字,投入包括中国、日本、曼谷、香港、以及台湾票券金融市场。
他已经是一个成功的世界商人。
然而尽管如此,他最大的企图与雄心,却是位在南太平洋福尔摩沙岛上的红狮金控。
因为那是他倾注前半生心血,却一直不能得手的唯一败笔。
而他充满竞争与企图的人生,不容许有失误。
“利先生,您真是神算,在市场一片看好的情况下,居然能料到红狮金的股票三日内会下跌。”助理马国程问。
利曜南名下亚洲创投公司的首席助理马国程,不仅精明干练,在金融界的辉煌资历几乎可以成书!他是利曜南透过猎人头公司,重金礼聘,从美国高盛银行挖来的人才。
利曜南笑而下答,仅淡问:“这三天陶百钦回补多少股票?”
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马国程瞪大眼睛。“利先生,你怎么能料到股价下跌,陶百钦反而会回补股票?”
“陶百钦是一个赌徒。赌徒玩的是偏锋、要的是头彩,越危险的游戏,他就会玩得越尽兴、越投入。”
马国程认真聆听。“确实如利先生所言,我们在台湾merrinnlynch里的消息人透露,三天来陶百钦回补绝不下于十亿资金。”
“越玩越大了。”利曜南咧开嘴。
“利先生,您为什么对陶百钦特别关注?”
“陶百钦不但是瑞联最大股东,陶系人马在瑞联更拥有五席董事,他有实力煽动整个瑞联董事会,透过瑞联旗下券商大笔扼资红狮金股票,进而以持股比例上的优势,在红狮董事改选之前坐上谈判桌,以持股为筹码瓜分董事席次,并进一步篡夺整个庞大的红狮金控。”
马国程两眼瞪得更大。
“过去我还以为,瑞联不管鲸吞蚕食红狮金股票,都只是短期套利动作,没想到陶百钦竟然有这么深沉的野心。”他恍然大悟地道。
“vincent,你终于想通了!”利曜南咧开嘴。“未来入股台湾红狮金控,我们最大的假想敌,就是陶百钦这只老狐狸。”
马国程啧啧佩服。“利先生,您的深谋远虑,我恐怕一辈子都及不上!”他打从心底折服!
因为仰慕利曜南在亚洲金融界的名声,也因为他的血液里始终流着东方血统,他宁愿放弃美国高盛庞大资源,回到亚洲,参与创投这一新兴事业。等到真正与利曜南共事,见识其前瞻性的眼光每每能洞察机先,屡试不爽,让亚洲创投在短短三年内,跃升为首席创投顾问公司,马国程不禁深深服膺。
“那么,利先生,这场赌赛我们几时跟进?”马国程精神一振,准备随时奉召上阵。
“不急。”利曜南笑道:“瑞联的实力绝不止于此,我们得有耐性,让他一步步掏空自己。”利曜南谈笑用兵。
虽然利曜南不是对付自己,马国程听着也感到心寒。
他庆幸自己不是利曜南的敌人,而是朋友。
“利先生,我们是不是只等瑞联收手,就加码买进?”马国程问。
“放心吧,vincent,你还有时间喝茶。”见马国程一脸问号,利曜南漫笑。“主戏还没上演,这场游戏还不到加码的时候。”
“利先生是指--红狮还有危机?”
“不是危机,是转机。”
马国程又不懂了。操作金融盘局他拿手,台面下的技俩,他却看不透。
利曜南拍拍他的肩膀。“vincent,危机四伏的股市,什么时候断送过投资人的机会?高高低低在所难免,一般人比的是耐性,玩家赢的是手段。”
这些话,非但不能解开马国程的疑惑,反而让他听得更迷糊。
“总之,利先生,等到您进场的时候,我会在第一时间抢进。”他选择做一个听令者。
马国程不失为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的机心不够深沉、谋略也有限,因此甘心居于利曜南之下,有这张大伞庇护,他知道自己未来绝对鹏程万里。
“不会太久了。”利曜南笑道。
他正等待陶欣在台湾召开记者会。
上回富华融贷一事是老人疏忽,尽管老人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然而他始终不会错失这个老眼昏花的“疏忽”
老人大自信,以为自己会是永远的操盘手。
但游戏会质变,年轻一代的玩法绝对不同于老手,只会青出于蓝更上一层楼。
他会让老人知道,时代已经不同。
属于他利曜南的时代,即将来临。
台湾?台北
陶欣认为,这场记者会开得物超所值!
之前被压下的富华融贷案,早在送交董事长之前,利曜南已经授权陶欣,将利害关系跟融贷部长说明一遍,要求他先签名核可,以免违背董事长的心意且得罪未来的红狮金控驸马爷。
之所以能说服部长签字,最重要的理由是|这件融贷案绝对不可能通过。
庞大资金融贷必须透过董事会提案决议,富华现况众所皆知,非但董事会不会许可,董事长一旦听进利害剖析,也不可能放任其通过。
然而,这张红狮融贷部长的签名文件,却是渲染的最佳利器!
陶欣当然知道瑞联正在买进红狮股票,决定公布富华超贷“真相”前,她已经从父亲陶百钦处得到默许,才宣布召开记者会揭发富华超贷内幕,以打击红狮金为目的,玩弄两手技俩。
而让红狮股票深陷泥沼,正是陶百钦的计谋。
短期内,他必须利用有限资金买到足够的红狮股票成数。而让红狮股票短期内跌价,就是省钱最好的方法。
于是父女俩联手,陶百钦利用利曜南提供的消息,以及这次利曜南与朱狮的心结,打算大行方便,以低价大举购进红狮股票。
陶百钦的筹码越押越大,并动用关系融贷高额瑞联资金,进场购买正在跌价的红狮金股票。因为他知道,超贷一案其实不是事实,市场在一星期内会回稳,届时他就是这场游戏的获利者--
真正的最大赢家。
富华超贷消息一曝光,短短两天红狮股票几乎打到跌停板,好不容易这几天股价慢慢有起色,但欣桐眼看着祖父出院后非但不能好好休息,反而因忙于辟谣而身心俱疲,她的心都快碎了!
“爷爷,您休息一下。”欣桐扶着刚踏进家门的祖父,在沙发上坐妥。
“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阿盛会这么胡涂?!”老人伸出手,重重地抹了一把脸。
欣桐知道,祖父口中的阿盛,是跟了他三十年的老干部,就是任职红狮融贷部的部长涂敏盛。
“对不起,爷爷,都是我不好,我非但不能为您分忧,还在我任职期间发生这种事--”
“不能怪你。”老人挥挥手,他迟缓的手臂明显无力。“要怪也该怪我,这是我的错,我把这么重的责任压到你的肩上,却没有想过你到底能不能胜任。”
经过这段日子,老人开始反省了,但他唯恐已经来不及
尽管病魔缠身,但他的神智还未胡涂,以往敏锐的商场嗅觉仍在,他感觉到一股潜藏的势力正在暗中吞噬--朱家在红狮金控的地位,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最大危机!
“爷爷,您不要这么担心,超贷案既然不是事实,一切都会过去,总会雨过天青的。”她只能安慰祖父。
老人的神态显得很疲惫,过了半晌,老人突然喃喃地问:“欣桐,你说,曜南事前知道这件事吗?”
祖父的问话,欣桐无言以对。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时常在想,我对曜南是否太严苛了?”老人握住孙女的手,忧郁地道:“但是他跟你不同,他是一个男人,可以承担比较重的责任,然而你不但是一个女孩子,经验与手段都不能跟曜南相比。我知道曜南够坚强,他甚至比我当年年轻时,还要有胆量跟勇气!”老人的语调有一丝骄傲。
毕竟,利曜南是由他一手提拔与栽培。
老人接着道:“要在男人堆里,跟商场上这些老狐狸打交道,你的确是太青涩了!因此我对你的偏袒,自然而然就多了一些。再加上因为你父亲的缘故,你让我怎么能不私心偏向你?但是这几天来我忽然感觉到,我好象把你们两个人,都放在不恰当的位置上了!过去我那样一意孤行,剥夺本该属于曜南的荣耀,我原以为这么做能平衡你们两人的地位与处境,却想不到弄巧成拙,不但造成曜南离开红狮,我自以为的用心良苦,反而让你在银行的处境更加艰困!”
老人停下来,望向孙女。大病一场以及连番波折,让老人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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