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眉间腾上煞意,一针见血的说道“陆芝月,你再怎么说我,也换不来宣潇对你的喜欢。你越羞辱我,就越表明你有多可怜。可怜自己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怜自己枉费心机,也斗不过一个野丫头,是不是?我不怕你的那些话,你尽管说下去,我洗耳恭听。最好这些话也说给宣家的人听听,让他们判断判断你到底是一个大家闺秀还是一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人!”
陆芝月气得脸色铁青,她本意羞辱苏舒,到头来苏舒一点也不自惭形秽,反而指责自己没有教养。而且提到宣府的人,她住在宣府半年,在宣老爷面前可谓乖巧贤淑,目的自然是为了让他认可自己,从而有效地促成她和宣潇的姻缘。可是这死老头子,陆芝月眯起眼,竟然把一个野丫头弄进了宣府,他难道不怕自己怂恿自己的盐运使爹爹,从而夺了他们宣家的卖盐权么?
苏舒见她突然沉默,知道她的话触到了陆芝月的痛脚。如此娇蛮高傲的姑娘,她内心的软弱恐怕也只有喜欢一词了。喜欢,可真叫人无奈呢!
“你别想走!”陆芝月手里的鞭子卷住了正欲离开的苏舒。
苏舒一回头,冷声道“你想动武不成?这大庭广众的,你官家小姐难道想明着动用私权?不对,就算动也要你老子来才行。你那个爹爹,怕向来纵容你过度的吧!”
“尉迟城,抓她进衙门,她偷了这店里的首饰!”陆芝月冲门外的尉迟城喊话的同时,拿起一个玉镯闪电般的投入了苏舒的怀里。苏舒被她鞭子缠住,来不及闪躲,尉迟城进来的时候,那玉镯正好掉在她衣襟里。
“你!”苏舒一扭腰,脱开她鞭子,抓住怀里玉镯往柜台上一摆“血口喷人!掌柜的,你看得清清楚楚,可曾见我偷你东西?是她栽赃嫁祸还差不多!”
掌柜的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蜡黄的脸,两只小眼睛精光闪闪。陆芝月是个高调的人大凡明城住了几年的,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官家小姐。识时务的谁会为一个平凡的丫头得罪官儿呢,他嘴唇翕动了两下,低声道“我刚才在整理首饰,没看见,只是那位小哥进来的时候,我也看见这玉镯是在你手里。”
“就是这样,她正想拿着这东西溜走呢。”陆芝月得意一笑,为掌柜的配合,也为成功获得一个人证而笑。
这该死的趋炎附势的小人掌柜!苏舒瞪了掌柜一眼,心知自己这下是哑巴吃黄连了,这尉迟城也是陆芝月的人,店铺里这会恰好也没有其他外人在,谁都不能为她作证了。可她不情愿就这么被带进衙门。
她拿起那个玉镯,微微一笑“这玉镯好是好,可是表面水线石花太多,细细看来,只不过是白玉中档次极低的一种。”她说着指了指柜台上好几个项链镯子“这是羊脂玉的,这是西山蓝玉,这是南湖珍珠,这是世间可遇不可求的冷青翡翠。”她吸了一口气“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比这个玉镯好上百倍千倍,我为什么要偷它呢?我有什么理由不拿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