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心口一阵剧痛,又哇的一声吐出血来,眼睛一黑,就晕了过去。
宣珏一愣,轻声道“父亲?”声音极其小,似乎怕惊吓到什么。
但是没有回应。
“父亲?”他推了推他,依旧没有回应。
“父亲,爹”他面色大变,走到他身边,用力的推他。
依旧没有反应,他这才确信他是晕倒了,伸手摸他的脉搏,他是懂得一点医术的。半晌,他皱了皱眉,脸色更白,正要抬脚冲出大门喊大夫的时候,却停住了脚步。
再等等吧,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再等等,他也许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父亲他嘴角慢慢弯起来,笑得狰狞,然而,眼泪却缓缓流下来,划过他英俊的脸,滴在宣东流的衣袖上。
我崇敬你,可是又那么深深的恨你!
或许就这样不见,是最好的吧?
父亲,十年前你原谅了我,十年后,再原谅我一次吧!宣家在我手里,一定是最好的选择,我会让宣家成为黎国最富贵最有名望的家族!
雨,在雷电之后,终于狂暴的落下,瞬间就浇湿了一切。
而宣潇与苏舒并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事,前者与梁冰在赶路,后者正好在下雨之前找到了客栈,还在和轻歌,苏韩青说笑,三人点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苏舒喝了点酒,脸上稍有红晕,笑嘻嘻的问轻歌“想好没有啊?我劝你还是说吧,不然雪崖的仇人你是很难查到了。时间不多呀,你离开明城这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他又做了什么坏事呢。”
轻歌黑着脸说道“忠义难两全,我算是体会到了,告诉你就告诉你。”
苏舒点点头“那好,你快告诉我,雪崖除了在姚清新那里做过男宠,还依附过什么富商贵客?”雪崖长得秀美绝伦,姚清新隐约也提过,他曾是别人的家僮。
“其实也就只有两户人家,一家姓王,一家姓戴。”轻歌皱眉道“苏舒,你坚持要知道究竟这些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明浩从离门出来没多久就去了姚清新府上,在那两家待的时间都不长,难道其中隐藏了什么不成?”
苏舒似乎没听不到他的问话,只是有点神秘兮兮的,低声道“戴?姓戴?你确定是戴?”
“是戴,怎么了?”轻歌盯着苏舒的脸。
“是那个戴守秋驻明城的府邸么?”她有一次确认。
这次换到轻歌惊讶了,要知道明城姓戴的可不是只有戴守秋一家。他奇道“你怎么知道是戴守秋府上?”
苏舒不语,只是心想,既然雪崖在戴守秋府上当过僮仆,以他的性格,决不会无缘无故跑去当人家仆人的,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那么,难道他已经知道灭自己一家的仇人是戴守秋,所以是去收集确切的证据么?但是他毒术无双,既然知道仇人是谁,为何却不毒杀他呢?
“苏舒,现在你该告诉我灭明浩一门的人是谁了。”轻歌又一次问道,他为这事已经查了好久,再也等不得了。
“就是五镇节度使,戴守秋。”苏舒挑挑眉“你也没想到吧?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
轻歌果然很惊讶“是戴守秋?他为什么要去灭明浩一家人啊?”
“其实想想也不是太令人费解。”苏韩青这时候插口道“我们查到雪崖一家本姓时,他的爷爷是催命手时谆,毒术出神入化。而戴守秋虽然是节度使,可他与江湖一直都是不清不楚的,或者在这方面,两人有交集也不一定。只不过不知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灭时家一家人那么狠毒。”
轻歌眉头紧锁,雪崖一直都没有告诉他,他原本竟然是姓时的,可见姓氏这件事十分重要,确实与灭门有关联,所以他才不愿意透露给他听。他想了想,说道“戴守秋现在树大招风,要查他并不难,我们尽快回明城,到时候我一定要向明浩问个清楚!”
苏舒垂下眼帘喝了口酒,若是轻歌真的能从雪崖嘴里问出些什么,那么就能省下不少力气。可惜啊,她并不看好他,而且回明城后,她和轻歌的关系很有可能会改变。毕竟,她要对付雪崖,这其中不可避免会出现流血事件,而轻歌是雪崖的至交,到时候,他会帮谁呢?或者是左右为难?唉,头痛,她揉揉额角,望着门外的大雨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