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眼喷出了嘴里的茶,咳嗽不已,旁边的莲花“妖人男”下巴掉了下来,美须男瞪圆了眼睛,唯一没有表情的就是那个祥,半晌后,整个野合馆只听见一声尖叫,还有门窗呯乒的声音。
纭舟怪力女附身,手里举着拆下的门板对着室内一阵乱拍,首当其冲的祥就地一滚,躲出了门板攻击的范围,可怜的美须男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直接被砸晕,纭舟脸色狰狞,举着高大沉重的实木门板,对着室内的人诡异一笑:“看到的,都得死”
就在几人同时戒备,以为纭舟要使出什么绝招来时,她突然大叫一声,把门板当飞碟扔了过去,撒丫就跑——这时候不跑的缺心眼!正巧撞上听见熟悉的声音走出来察看的柳香,拉起他的手直接跳墙去也,一路跑回客栈,包好行李,拖着几人向着城外狂奔而去。
等到看不见邺城那青色的城墙后,纭舟才趴在马背上泄了气,一头雾水的奚南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纭舟把脸埋在马脖上,无限感伤的声音传来:“我原本以为,在青楼,会遇见个俊公子,他也许是青楼头牌,也许是来寻那负心女子,然后我与他一见钟情,那一刻天荒地老,时光流转,从此我们天涯海角,无限深情”
四人对于纭舟的幻想功力早已深深领教过,就连赵谦也没兴趣在意,直接转向柳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香也同样不明所以,摇了摇头,奚南刚想继续问道,没想到纭舟突然抬起头来严肃的对他说道:“奚南,如果我以后再想要找美男,或者乱想些事,往青楼之类地方跑,你就扇我两大耳刮子!”
四个男人面面相觑,空旷大路惊起几只雀鸟,似在笑世事无常、悲欢难分啊!
除了打死也不说在青楼碰上什么外,纭舟倒是要比平时更令他们省心一点,不过这也更令赵谦起疑,他曾经旁敲侧击一番,奈何纭舟似乎打定主意死活不说。
赵谦甚至狐疑的问道:“你不会是在青楼被什么人轻薄了吧?”毋须多言,赵谦会有这种想法,也是得益于纭舟平时没事乱幻想,尽讲些乱七八糟的言情定律,虽然他很怀疑什么样的男人能轻薄得了她,但是考虑到看见美男就走不动步的特征,也许是她调戏了男人也不一定。
纭舟脸色一黑,吐出一句:“被轻薄就好了”赵谦沉默半晌,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比被轻薄更严重的事了,只好安慰道:
“不用心忧,就算你调戏男人我也不会在意的”
柳香也唯恐天下不乱的插一句:“我也一样,你不用在意。”
事后他们从纭舟咬牙切齿的举着巨石砸地面的举动来看,一致认为是比轻薄更严重的事,可惜本人打死也不说,他们自然也无从得知了。
这么赶紧赶慢的,大年三十的中午,他们终于再次到达河城,四年前从这里逃走,四年后,补建的那块城墙上明显有异的颜色,似乎在提醒他们四年前炎燃烧尽的绯色夜空。
奚南不想赵谦——现在该称云别——再临伤心地,纭舟本想答应,那个好字已到嘴边,耳边又响起赵谦的那句:“舟儿,你不能不够狠”
把好字又吞了回去,她说道:“取道河城水路是最快,原路不改”
奚南还想说什么,却被纭舟那句“这也正是他希望的”给堵了回去,果然她跟赵谦说行程时,他只是笑着说“当该如此”那双妖异双瞳中却有一丝赞许。
河城败落了,原本熙熙攘攘的人流已经不见,路边仍有少许没有修复的破楼,有些地方就只剩下一片空地,残墟都已随岁月风霜消磨于虚华中,原本或者是江湖儿女豪情快意的地方,或者是寻常百姓喝茶听书的场所,都被死去的青黄杂草掩埋于下,再不复那热闹的场景。
河城,就象大病一场的戏子,脱下庄华美艳的戏服,只余下腊黄枯萎的老态,抽去了寻宝集,失去了赵家,只能以垂垂老态一步步无奈的向坟墓。
赵谦从进了城就反常的讲个不停,一会儿指着这家店说这是他小时候常来的茶肆,一会儿又说那边幢楼说是他最喜欢的食店,几人信步让马儿不紧不慢的走着,没多时就来到当年长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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