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旁的话来,心中一急,手臂一收,上前一步,抱了她在怀,轻语道:“爱妃口口声声要朕责罚,朕倒真是下不了这个手呢。”
念语再是烦躁,亦觉得楚澈今日言行不同于往日,本想一手推开,但是推不推得开还在其次,殿内人员繁杂,若是传了出去,到时恐怕会落个“藐视君上”的罪名,若被有心人知晓了,难免传出顾家权势熏天,不将皇帝放在眼里之类地话来,此刻姿势暧昧,既然不能推开,便只有静静保持不动,走一步看一步了。
楚澈见她眸子一转,扫过殿内众人,只当她是害羞,手一挥,便让周德福领了人下去,月柔虽然担心念语处境,但毕竟皇命一下,不得不从,只能退了出去。
殿内烛火通明,不时响起几声蜡烛噼啪之声,月柔站在殿外,看着映在窗户上他们二人的影子,楚澈慢慢俯下身,吻上了念语的唇,而后,烛火顿灭,听到珠帘上那些琉璃珠子撞动的声音,而后便有些微的喘息声传来
她慢慢后退几步,来到了殿前那处空地,寻找着那日的星星,忽然一阵凉风出来,一片乌云慢慢覆盖了那原本静谧如水的夜空,将那些星星都掩在了身后。
“哥哥,你是不是也不忍看到这一幕?”
风忽然止住了,而那片云便静静地停在了她头顶的天空,丝毫不动。
“大概人逝后的确是不应化做星星的吧”
刚过卯时一刻,楚澈便起了身,念语被身边所动惊醒,看到周德福已然拿了朝服候在了珠帘外头,细想了想,也坐了起来,正想下床替楚澈梳洗一番,却见楚澈笑着把被子裹上了她地身,又让她躺下,怜惜道:“昨夜累到你了,还是多躺一会吧。”
话音未落,念语便垂了眼睛,睫毛颤如蝶翼,满面飞霞,迟疑了一会,推了楚澈的手,道:“是妾本分。”
楚澈闻言却是皱眉,硬生生地将她压在床上,逼近了她的脸,那目光深深地望近她的眼底,一字一句道:“你不是妾。朕准你在朕面前可不称妾。”说罢,也不再看她,掀了帘子,自周德福手中拿过龙袍,一边走出内室,一边穿戴龙袍。
而就在楚澈打起帘子的一刻,周德福稍稍抬了抬眼,顺着空隙看了念语一眼,只一眼,却教念语有如坠冰窟之感,在床上复又躺了很久之后,唤了月柔入内,才知楚澈方才在殿外已传了口谕,将她晋了嫔。
听闻这个消息,念语心中不由冷笑,这大抵可看做是君王的补偿了吧?昨日晋了柳絮,今日封了她,却不知明日会是谁了。正想着,却不经意瞥见了那日他送地小鱼尾木簪,取了过来,却看着簪子愣愣出了神。
月柔轻声问道:“主子,今日可是要用这支么?”
她急忙放下,随意取了之如意结的玉簪,像是要撇清什么似的:“用这支吧,至于那木簪,你还是收入库房吧。”
刚刚用过早膳,芷秋芷茗便带来了太后的赏赐,几串东珠与一些珊瑚佛珠,还有一个碧玉弥勒佛像,东西虽不多,但是念语还是将二人迎入了内室,又禀退了左右,笑道:“想来颐华宫那处还要事要劳烦两位姑娘的,念语也不耽搁二位了。”
芷秋芷茗先施了一礼,道:“奴婢贺过嫔娘娘,娘娘果然是个识大礼地。”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一枚褐色药丸来,念语也不多问,取了服下,道:“两位姑娘这便回去交差吧。”
芷秋芷茗看着念语咽下那药丸之后,才告退出去,念语自是亲自将她们送至殿门口的,然后便急急跑入内室,将那药丸吐了出来,饶是如此,那药丸也已融了约有三成。月柔端了两碗东西进来,先用清水替念语漱过口之后,再让她服下上好阿胶,看着念语如此受苦,月柔忍不住道:“主子这又是何苦呢?”
“姑姑,你有所不知,或许有一天,我们顾家要靠我的孩子才能逃过一劫,眼下,我不过是尽力自保罢了,至于能不能躲过太后的手段,则要看我的造化了。”念语苦笑道“那柳絮既能做那茯苓饼,我们也不能输给她不是,今日便做酥酪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