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骑士打心里反感。
“你是说。贵族的想法。”科恩对于这件事也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而已。“汉斯你的意思是说红胡子已经看出来和我们硬拼根本就没有丝毫胜算。但是他的骄傲又让他不能接受我们给他划定的势力范围。所以在他看来如果不能用沙匪的方式解决这件事,那么也许就用贵族的方式来对付我们。”
“贵族方式?”海曼斯突然大笑起来。“难道他打算派他的那群手下向我们挑战吗?”
“不。他已经摸到了我们的周围。但是他终究是个沙匪,而且现在也不是他一个人能战胜我们所有人。就算他决心要我们所有人死,但是他的手下呢。别的不说,在我们营地上飘扬的那些旗帜足够让那些沙匪裹足不前了。”汉斯也冷笑了一下,不仅是他所有的骑士都露出嘲笑的表情。他们还真的不能想象红胡子和他们单挑的样子呢。
“但是让加洛德来投降就能让我们的旗帜减少了。”拜伦冷笑着。“怎么减少,让加洛德把它们都偷走吗。或者他打算再放一把火。”
“贵族方式。该死!”科恩突然大叫一声。“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怎么啦。科恩。”安妮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骑士。他在帐篷里走来走去,不停的撞到别的同伴。“冷静下来。科恩。告诉我们大家,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殿下。当年。萨拉丁曾经兵发耶路撒冷。当时鲍得温陛下还在世。”科恩突然停下了脚步,开始说一段陈年旧事。
“就是盖伊头一次出兵,就差点让萨拉丁大人给一勺烩了那次。”安妮很奇怪科恩到底是怎么啦。
“嗯。鲍德温陛下最后时刻力挽狂澜,终于让萨拉丁退兵。”海曼斯也看着科恩,这件事情和现在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联系。他干吗要现在这个时候提起。要知道他们的时间并不多,毒蛇还在汉密尔顿那里等着他们的回应。而红胡子还在营地外面的某个地方等着让他们所有人死呢,现在可绝对不是一个怀旧的好时机。
“是的。鲍德温陛下死了之后。摄政王大人就和盖伊陛下分道扬镳。摄政王他回到了自己的领地,而且更和萨拉丁订下了城下之盟。”科恩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自顾自的往下说。“在那之后,萨拉丁再度兵发耶路撒冷。一时间所有的耶路撒冷贵族人人自危。而且为了巩固盟约,萨拉丁甚至要求摄政王大人放开他的领地以便让他的军队通过。”
“是的。当时的情况还真的比较危急。”作为当时的亲历者,海曼斯他们终于有了一点感同身受的表情。当时的耶路撒冷情况还真的危急,所有的骑士都枕戟待戈,人不卸甲马不卸鞍。就等着红衣主教以及盖伊一声令下就上阵厮杀。
“后来。阿卡大主教派出了自己的代表,由圣殿大团长大人亲自护送来到了摄政王的领地。他们请求摄政王能看在同为基督徒的情分上,结束了萨拉丁的盟约重新保护耶路撒冷。”那次是科恩跟着大团长一起去,所以当时的情况他记得非常的清楚。
“这才是贵族。在有危急的时候才会站在一起,等到了安全的时候所有的人又会为了某些利益吵得不可开交。”海因斯低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由得感叹了一下。他和汉斯的父亲只有骑士封号,所以耶路撒冷高层的纷纷扰扰,他们其实极少知道。但是当他抬头的时候,发觉帐篷里所有人都死死的看着他。“怎么啦。我的兄弟们。我刚才说。说错了什么。”
“不。我的兄弟。你刚才的话恰恰证明了你的睿智。原来他打的是这个算盘。”安妮听完了科恩的故事,然后突然被海因斯最后的一句话给点醒了。“他是希望能让我们觉得没事了,然后”
“我想那顿晚饭让加洛德以为我们和耶路撒冷的那些老爷没有多少两样。所以红胡子打算让我们觉得他的威胁已经解除了,然后我们就会如同那些贵族一样在这种平和的环境下从里面分崩离析。”海曼斯抓过面前的酒杯了猛喝了一口。
“看来。那顿饭让我们的加洛德男爵印象还真得很深刻呢。”克拉克露出释然的笑容。他向后倒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抿着杯中的烈酒。“这样我们门口的旗帜也就会减少呢。真的是打得好一个如意算盘。”
“嗯。”猜出了红胡子的意图之后,所有的骑士都放松下来。他们三三两两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静得品尝着杯中的酒。
“现在我们要关心的就是谁走得问题了。”在安静的品尝完杯中的酒后,安妮终于打破了这个难得的平静。
“殿下!”所有的骑士都立即开口了。他们所有人都明白能留在安妮身边的,意味着必须承担最大的压力。但是随着这个压力下面就是更多地荣耀。所以所有人都打算要留下来。
“听着。现在这个时候是最关键的。如果我们过早表示就会让加洛德和红胡子产生怀疑而举步不前。但是如果我们的准备不够那就会假戏真做,到时候那头野兽的剑就会横在我们的脖子上。所以现在是我们团结一致的时候,一旦出现内乱。我们大家都会死。”安妮当然知道所有的兄弟们的想法。她的话如同是一盆凉水让所有的大骑士也冷静下来,他们低下头表示自己会绝对服从少女的命令。
“圣殿和我必须要留下来。”科恩等到安妮示意才开口。他的话并没有引起别人的异议,的确沙漠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圣骑士会永远站在圣公主的背后保护她。既然科恩留下来,那么圣殿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我们应该要走的。”克拉克想了想,觉得经过了那天的晚饭之后他们的离开是顺理成章的。
“嗯。我们应该要和克拉克一起走。”拜伦也点了一下头。他们也应该要离开。
“修士团留下来比我们有用。”默罕默德抢在海沃德前面说话。但是他的话虽然让所有人侧目,但是却收到了骑士们感激和赞赏的目光。“在夜晚的沙漠中,我们不仅能给别人领路。更能比困守在营地中间有更多的发挥余地。”
“我们也要留下。顺便要看着汉密尔顿。他们也必须留下来。不然谁知道男爵会不会又突然想着他的什么老朋友了。”汉斯想了想,然后冲着自己的双生子弟弟点头。海因斯回了他一个赞同的微笑。“对了。忘记说了。刚才霍克拉住我说。那个作为加洛德侍从的沙匪应该是一个弓箭手”
“弓箭手”所有骑士都忍不住转头看着海曼斯。骑士自己也身不由己的摸着自己胸口上的某处。
“殿下!”但是科恩也就是看了自己的这个兄弟一眼。他更关心安妮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表情。这个弓箭手很可能就是射死哈维,射伤海曼斯的那个凶手。
安妮并没有回答,她死死的抓着手里的十字架。扭曲的金属弄痛了少女纤细的手掌以及手指,经过了几乎是没有尽头的沉默之后。安妮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她将十字架贴身收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直到那冰冷的金属撞在她火热的心脏上,她才再度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来日方长。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到清算的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和那些混蛋一笔一笔算清楚。”
“那么公主殿下需不需要我们现在把加洛德带回来。”科恩偷偷的长出了一口气之后才开口。
“现在!”安妮冷笑了一下。“不用这么急。既然上次的那顿晚饭让他印象深刻,那么我们更应该再招待这位男爵大人另外一顿不能忘怀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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