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被什么软软的东西撞到了,但陆奕德一时之间并没“体会”到那是什么,直到他顺着任菲真的目光望去时,他整个人才僵、住、了。
任菲真低头望着两人肉体的交界处,冷淡的问道:“你没有发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陆奕德也是紧盯着那个地方,楞楞应道:“呃好像有。”
“那么不明显吗?”任菲真没好气的问着。
陆奕德摇了摇头“不至于说很不明显啦。”
任菲真见他仍不退开,只好莫可奈何地道:“那你还想这样子拦住我多久?”
“喔,抱歉。”陆奕德连忙放下了手,脸红红的说:“我这次也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任菲真拉拉外套,装作无所谓地说:“反正本来就不明显,我也没有什么好损失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
“明天你可以去学校炫耀了,你是全校第一个打过我,又摸过我胸部的男生。”
“我没有。”陆奕德窘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他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解释着“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碰到你的,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早回家而已。”
任菲真闷声走着,到了社区的大铁门前时,她掏出钥匙打开了偏门,而后转头说:“这有什么要说的吗?”
“唔”“我妈今天不在家。”任菲真冷冷地望着他道:“你要进来继续说吗?”
“呃”陆奕德想了会,只尴尬的笑了笑“还是不要好了,改天改天吧,哈哈。”
“随便你。”任菲真带上门后,直直往大厅走去,不再回头。
一直在她身影没人大厅后,陆奕德仍兀自楞在原地,他忍不住想,她刚刚说的是真的假的
“喂,今天的情况如何?”
走在回家的路上,接到阳弘武打来的电话,陆奕德有些恍神的应道:“还好跟预期的差不多。”
“你跟她讲些什么?”
“就”陆奕德抓抓额头,心虚的说:“就威胁她作我女朋友这一类的,跟她讲了大概五分钟”
“五分钟?”
陆奕德听见他语气中带着质疑,不禁愣了下“差不多五分钟,怎么了?”
“她不是应该很怕你吗?怎么会跟你讲那么久?”
“因为我一直缠着不让她走。”陆奕德想想,这么说也没错。
“哈哈,你愈来愈像坏人了!那她今天的反应怎么样?”
“她她还满怕的,有一下子还吓到不敢动。”说到这里,陆奕德不觉摸摸适才碰到她身子的手臂,涩然的咽了口口水。“后来我一直跟着她到大门口,她才逃进去的。”
“是喔,辛苦你了。那你明天继续,等到礼拜五回来,我们再配合演一下,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了。”
“好。”陆奕德结束通话后,握着手机站在十字路口,看着傍晚川流不息的车潮,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到底在做什么?
为了想当一个乐于帮助同学的好人,他答应去演一个坏人;结果在任菲真面前,他没将坏人的角色演好,还对阳弘武隐瞒实情。到最后,他也只是一个很糟糕的好人罢了
唉,我到底在干什么?陆奕德摘下眼镜,顺着小绿人的指示越过马路,对于明天还要来找她的事,有一种很糟糕的心情。他不是厌倦了油腔滑调的伪装,也不是担心自己又演坏了,而是觉得如果就这么照着计画执行下去,几天之后,他就会永久的失去再来找她聊天的权利。
陆奕德愈想愈觉得不甘心,他垂着头,拳头紧紧握着
可恶!我才刚认识她而己
“财哥,跟你报告昨天的情况。”
许富财打开便当,同时点点头“那个人有继续跟踪任菲真吗?”
“有,一路跟到她家门口。”
“哼!”许富财不屑的哼了一声。“追个女朋友还要别人帮忙,还说是什么云山第一高手。”
“可是情况有点怪怪的。”
罢扒进一大口饭的许富财满嘴米粒的问道:“什么怪怪的?”
“我看那个人一直跟在任菲真后面,快走到她家的时候,他有把她拦下来说话。”
许富财眉头一拧“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我怕被发现,所以不敢靠得很近。”
“也许他是去帮阳弘武说好话吧。”许富财老神在在地道“那奇怪的地方是什么?”
“问题是我看到他对任菲真拉拉扯扯的。”
“什么!”许富财掉了半口饭出来,气急败坏地骂道:“x的勒,这家伙是不想活了,竟然敢对我未来的老婆动手动脚的!那你就站在旁边看吗?怎么没去帮我打他一顿?”
“就是这样才奇怪呀!财哥,你想想看,那个人跟阳弘武常在一起,不可能不知道阳弘武的厉害的,但他明明知道,还敢去对任菲真毛手毛脚的,这样不是自找死路吗?”
咬牙切齿的许富财听到这里总算平静了些,他拧眉想想,不觉喃喃地道:“难道他也喜欢上任菲真,想要插上一手?”
“不知道,都有可能。也有可能他跟阳弘武串通好在搞些什么。”
“好,那你们继续帮我盯下去,不能让他们得逞。”
“是的,知道了,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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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翻到下一页。”
任菲真侧过手腕,看了看表面的时间,离放学的时刻还有二十多分钟,可是她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
“任同学任同学。”
在老师叫唤两次之后,任菲真终于回神的抬起头来,怔然看着台上身兼国文老师的教务主任。
萧谦秉好奇的抬抬眉毛问:“你在等什么?”
“没有。”任菲真摇摇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几乎没有人见她笑过,全班因此停顿了几秒,萧谦秉才回神提醒道:“该翻页了。”
点点头,任菲真将思绪拉回课堂上,但她的心情,仍是有些浮动的。
放学后搭上公车,转乘捷运,任菲真虽没有刻意回头,却隐隐有个感觉,他是跟在身后的。前两天他那莫名其妙的搭讪过程,让人觉得他是个很无厘头的人,今天不知道他会跟她说些什么?
出了车站,再度走到这条无人的长巷,任菲真顺了下头发,平复自己有些不安的心情。待会他应该就会出现在前方了,只希望他今天不要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举动。
路走了一半,他却一直没有现身阻挡,任菲真走着走着,脚步愈来愈缓,终于她停了下来,回头凝望着路的那端。
他应该有跟来的任菲真感到有些困惑,她依稀在车站中有看见他的身影,为什么来到了这里,他反而消失了?
她继续走向回家的路,心情却有些混乱,虽然她并不喜欢他那些无理的言行,也不喜欢他这么没礼貌的将她拦下,可是他今天如此反常,她反而觉得怪怪的。
我昨天有说错了什么吗?任菲真知道问这个问题很贬低自己,好像他这么蛮横的对她搭讪,她还要好言好语的对待他,但离铁门已只有十步之距了,他却依然没有出现。
奇怪了,我为什么在等他?何况,他也没说今天会来,不是吗?任菲真开门进入,踏上前往大厅的白砖路。然而,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
“陆奕德,小武去比赛比得怎么样了?”
“昨天三场都赢,今天再赢两场的话就是冠军了。”
“真的哦!你看,你多荣幸呀,要不是我们推荐你陪小武练习,你怎么有机会当全国冠军的陪练员。”
“也对哦”陆奕德苦笑说着,再拿起手中的纸条问:“买这些就好了?”
“嗯,不然我再问其它人有没有要什么。”
“欸喂”干嘛那热心替我找事做?陆奕德来不及拦住她,连忙静悄悄闪向后门,但才走到走廊中央,就看到三、四个女生冲出来叫着:
“喂!还有东西要叫你买,跑什么!”
“好吧。”陆奕德无奈,只好掏出原子笔,登记她们要买的物品。
“我要苏打饼干。”、“我要两个面包。”、“我要买卫生护垫”
陆奕德停下笔来,回问道;“什么型的?”
“我又不知道学校有卖哪些,随便啦,你帮我选。”
“好吧。”陆奕德摇摇头,继续登记她们要买的东西。就在这群女生吱吱喳喳时,陆奕德无意中抬眼望见了正从走廊那方迎面而来的任菲真。
任菲真看了他一会,又扫了眼环在他身周的女生们,随后面无表情的走过他们身侧。
“什么嘛!那是什么表情?”
“她在不爽什么,我们犯着她了吗?”
“以为自己是校花就不起喔?小武怎么会喜欢这种女生嘛!”
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陆奕德愈听愈不是滋味,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你们懂什么!”
这群女生登时吓傻,教室内的同学们也错愕的转头望来,目光所聚的陆奕德,这会儿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打着哈哈说:
“小武他他这么聪明,他的眼光应该不会错的,对吧?”
被他莫名其妙吼了一声的女生们,依然一个比一个没有好脸色。
“我是说,小武是我们的好同学嘛,他应该希望大家都能支持他的。”陆奕德见她们不为所动,只好拿起了纸条尴尬笑着说:
“呃还有什么要买的?”
长巷的枯叶几乎落尽,仅留下光秃的枝干。任菲真踏着残破的沙沙声,走在回家的最后这段路上,尽管想要压抑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想他会来吗?
这是一种阴谋!在延伸着萧素和孤寂的长路上,任菲真不禁臆测,他这两日来没有出现,是一种心机深沉的计算,因为他知道刻意的漠视,反而会使得她对他开始重视,这算是一种欲擒故纵吧?
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指望你出现吗?卑鄙!任菲真隐隐咬着牙,然而忽然出现在路中的身影,却让她的脸色和缓了下来。
不过她认错人了,那不过是个寻常的中年男子,还是个和他外型差异颇大的矮胖男子。任菲真怔然和那人错身而过,气恼、欣悦、失落的心情在这几秒中瞬间变换,她再如何的逞强,也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她的心乱了。
你凭什么以为我要在乎你?任菲真快步走着,为自己适才那期待的心情感到有些不堪。来到大门时,她颤着手,换了三次钥匙才将大门打开,像要逃避什么似的闪身进入之后,重重甩上了大门。
“青天上,白日放光芒,看国旗迎风飘扬,梅花遍地”
便播传来宏亮的歌声,二个年级九个班,陆续从楼梯走下,准备到操场集合,进行难得一次的朝会。当队伍就定位,升国旗、唱国歌的程序完毕之后,萧谦秉走到台前扶着麦克风架,清了清喉咙说:
“今天特别举行这场朝会,主要是想表扬一位同学的贡献,他参加全国运动会,拿到了跆拳道邱公斤级的冠军殊荣,这位同学就是一年二班的阳弘武同学,现在我们请他上台领奖。”
台上弹着电子琴的音乐老师,演奏出颁奖的乐曲。阳弘武在自个班哄然的欢呼声中,高举双臂走上台,他志得意满的站在台上,先用一种“如何?”的眼神看了台下的郑培文、许富财及苗俊人一眼;接着又微笑望向六班的队伍,一下子就看见了在女生中相形较高的任菲真,却见她凝目望着一旁的人群,感觉有些出神。
“颁奖”
阳弘武低头套上金牌,接过冠军奖状以及学校颁发的荣誉状,而后咬着喷了金漆的金牌,风风光光地走下台。
“好的,”萧谦秉再度扶着麦克风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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