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站在凤渊山山顶四处张望。
这里地处蜀池最高处,一眼望去,整个蜀池都尽收了眼底。
此处山峦叠嶂,薄雾缥缈,若不是修了路道,想要登上山顶,定是非常不容易。
路道曲折宛若一条大蛇,从山脚蜿蜒至山顶。
山上,绿树葱茏,野花繁盛,人到此处仿若定格在了春天。
景舒舒心地蹲下身摘起野花,不时望了眼正在一旁烤红薯的梅良辰。
只见梅良辰正往土坑里丢了把干草引火,随后又在点着的火堆里加起柴……动作娴熟,不像是头回做种事。
景舒忍不住轻笑。
他以前一定没少干!
未等她弄清楚,红薯的甜香已扑鼻来。
只见梅良辰从草木灰中扒出两个焦黑的东西,朝景舒招手说:“过来尝尝。”
景舒也不是头回吃烤红薯,只是像这么焦黑的她还是头回见,摇头道:“你自己吃吧。”
说时,继续摘野花,没多一会,臂腕处已是一大捧。
梅良辰望着两团焦黑的东西,嘴角扬了扬。
只见他拾起其中一个朝景舒走来,继而将红薯一掰为二,递了一半给景舒。
景舒也不好意思再拒绝,硬着头皮尝了小口。
没想到,红薯看着不上眼,入口却十分香甜。终于体验了一把,霜打的地瓜赛甜柿。
梅良辰见景舒吃的欢,眉开眼笑道:“真是越看越像一个人。”
景舒身躯顿住。
自打恢复那段记忆以来,景舒越发觉得梅良辰看她的眼神变了样,有时,他明明是在看她,却又不是在看她。
委屈巴巴地道:“景瑜姑姑她最喜欢吃烤红薯。”
说时扔下红薯跑下山。
梅良辰一头雾水。
好好的,她怎么突然生气?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
想到景舒临走前提到了景瑜,瞬间明白,夫人醋了。
无奈地按按酸疼的脑门,快步追了上去。
景舒走的急,加上山道上布满了水雾有些打滑,她脚步一个不稳,瞬间滚下山。
梅良辰沿着山道追到山下,也没看到景舒。
正疑惑,景舒怎么会跑得这么快时?见一猎户从树林深处走来。
那猎户脚步沉重,背上似乎背着东西,不时凑近看,见是个人。
梅良辰一眼认出,那人正是景舒,这才知,景舒滚下了山,心都快窜至嗓子眼。
此处离镇上有些路,即便梅良辰此时驱车回去,也要一个半小时。
梅良辰从猎户手中接过景舒,见景舒额头血流不止,当下决定就地医治。
只见他塞给猎户一些钱道:“大叔,这附近可有医生。”
猎户愣了愣,看表情,似乎不知医生是个啥。
梅良辰无奈又道:“大夫,郎中也可以。”
猎户摇头,“山里人皮糙肉实,这种外伤都是自己抹把药。”
梅良辰见景舒面色越发见的苍白,担心她会因失血过多出现休克,揪住猎户的手臂道:“大叔快帮她止血。”
猎户见梅良辰衣冠楚楚,料定对方是镇上大户人家的少爷,半丝不敢怠慢,领着梅良辰回了家。
“我不要做替身,哪怕是自己的姑姑也不行。”
景舒头疼欲裂,一时间竟不知身处何地?
恍恍惚惚地,她竟似回到了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