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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校园枪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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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小透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嘴上又罩上了氧气罩。

    这样的安静让候语北有些不习惯,他坐到病床边,脸黑着,眉头拧着,大有要杀人的架势。

    雨还在下,噼里啪啦地砸着窗子,潮湿的空气带进一股阴冷,袭到身上,带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为了她掖了掖棉被,伸手撩开扎在她眼睛处的头发。

    拒下雨的时候,哪怕是白天,若是不开灯,屋子里总是会漫着淡淡的黑暗。

    病房里现下开着灯,候语北低着头,灯光照不到他的脸。使得他的脸笼在一片黑暗晨,看不真切。

    他探手到被子里头去,握住艾小透发凉的手。

    瓞他确定,他想跟这个女人共度一生。想到一生这个词,心潮澎湃,像被炽热的火山岩包围着。

    他想,若是他,一定不会像候玉生那样,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最终郁郁而终。二十年前的恨,延续至今,他不希望他的孩子,也像他一样,经历那些不堪回首的痛。

    昏迷中的艾小透睡的不安稳,紧闭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着,似乎在做恶梦。

    此时,她的梦里。

    凌晨四点钟,冬季。

    她独自在诺大的屋子里睡觉,这个时间,她准时醒来。

    屋子里很黑,小小的艾小透打开了床头灯,揉着惺松的睡眼爬下床。屋子里开着暖气,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倒不会觉得冰。

    她拉开房门走到一间房间前,推开门。

    这里是主卧,黑暗里,她只能看到家具大约的轮廓。

    主卧的落地窗边,地上,坐着一个女人。

    修长的腿,一边直放在地上,一边屈起,右手的食指与中间夹着一支烟。

    烟头处红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腾起袅袅烟雾。

    女人身着一件长长的白衬衫,下面不着任何衣物,借着外头照进来的清冷月光,可以隐约看见女人脖子上的斑斑点点。

    卷曲的头发胡乱地绑在后头,她慵懒地靠着窗子,面无表情。

    “妈妈!”小女孩叫出声。

    女人缓缓地转过脸来,一双如猫眼石的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幽幽的光,只是看了她一眼,女人又转过头去“去睡吧,小透。”

    艾小透能看见女人右手腕上一条很漂亮的手链,在月光下流转着轻纱一般的光芒。

    艾小透没有动,女人忽然又道“小透,过来。”

    她和这个女人,都是囚徒,每天晚上妈妈会准时出门,每天凌晨四点归来。

    而她,每天都呆在这个屋子里,出不去。

    她依言走过去,女人手链摘下来,戴到她手上。对她漾一抹慵懒妖娆美的令人窒息的笑“小透,很快,很快你就离开这里了,开心吗?”

    画面一转,仍旧是一个黑夜。

    下着雨,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夜色里,到处一片凄清。

    女人拉着她在雨夜里狂奔,身后传来阵阵枪声和杂乱的脚步声,伴着猎狗的吠叫。

    砰,女人忽然跌倒在地上,痛的满头大汗。她挣扎着坐起来,推着无措的艾小透“小透,跑,不要回头,快跑”

    她听话地转头跑,雨水模糊了视线,眼眶里一片湿热,她哽咽,喘着气努力地向前奔跑。

    一直跑

    **嘲分割线**学校**

    悦耳的放学音乐声后,学生从各个教室里奔出来。

    艾墨墨从教室里走出来,背着书包,为难。

    下雨了呢,早知道就不该拒绝候语北派人来接他的要求。

    雨幕里,家长们撑着伞进来接自己的孩子。

    沙沙沙

    雨水模糊了视野,笼在雨幕里的校园就像画家笔下的水墨画,一切祥和而美好。

    “墨墨再见。”不少同学向他挥手。

    艾墨墨扬起笑颜也冲他们挥手“墨墨,我送你回家好不好?”一个小女孩红着脸上前来。

    艾墨墨仍是笑着,礼貌地道“不用,谢谢,我爸爸会来接我。”

    小女孩一听,顿时垮了脸,一步三回头,委曲地跟着自己的妈妈往外走。

    只听雨声里,一声突兀的枪声响起,小女孩的表情定格,纤弱的肩膀处绽开一朵大红花,缓缓地,倒下。

    “啊”校园里顿时乱起来,尖叫声,奔跑声,喝止声哭声

    艾墨墨绷直了身子,收敛了笑,手迅速地插到自己的衣兜里。

    oh,该死的,枪还在也云那里。

    视线里,雨滴的下落速度顿慢,一颗子弹穿过雨帘,正像他射来。

    目标,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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