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亲近周宓,更亲近些。
少年人就算容易冲动啊,李粟拍了拍周宓的后背,很是不舍地将她松开。
再抱下去,就要吓到周宓了。
周宓从李粟怀中退出来,低着头不肯抬起来。
前些日子,她还在为心上人落泪卧病,如今她已经在心上人怀里了。
世事难料啊。
李粟居高临下摸摸她的头,他还想亲亲周宓,甚至做些别的。
李粟笑道:“三娘脸红了。”
能不脸红吗?
她一个还没及笄的小姑娘,不脸红才叫人害怕吧。
李粟道:“抱得太少了,日后经常抱,就不脸红了。”
周宓往后退了半步,摇头说道:“不成的。”
“哪里不成。”李粟道。
哪里都不成,周宓心想,她可是好人家的姑娘,这还没过门呢,这么亲近当然不行。
李粟决定去提醒礼部,将婚期定得早一些,越快越好,越早越好。
两人在湖边逛了一会儿,便有僧人来找二人,说德山法师已经做完了早课,请他们过去。
两人便没有再逛,一起过去了。
德山法师刚过天命之年,人很清瘦,只是板着一张脸,不是很和气,他没多说什么,请两人坐下喝茶。
他不想见李粟,这位殿下年纪不大,手段却厉害。
德山法师自认佛法高深,但他真看不出李粟和周宓是不是有姻缘。
他只是个僧人,不是月老,更不会保媒拉纤。
可惜李粟手段了得,翻出了他的旧事,借此威胁,德山法师没办法,只能进宫,硬着头皮胡扯了一通。
德山法师觉得自己一世英名都毁在这位手里了。
万一他们夫妻不合,譬如周宓岁数大了,色衰爱弛,那他现在信誓旦旦地说他们俩有缘,日后就是个笑话。
好在他给的好处也不少,静安寺肯定还能有百年的风光。
周宓喝了口茶,这才说道:“法师,您,真觉得我有福气,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德山法师心想,我看出什么了,我照着这殿下的提议瞎编的。
我只是一个正经僧人,我只想好好翻译佛经,传播佛法,不想当个骗人神棍!
最近找他算姻缘的人都多了起来,德山法师觉得很累。
德山法师的脸拉得更长了一点,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啊。
他露出一个有点僵硬的道:“三姑娘的四柱八字极好,生来便有福。”
这理由周宓一点也不意外,德山法师接着说道:“生来有福是一说,不过日后如何,还得看个人修炼。”
周宓一时没听懂,李粟却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这是在推脱呢,若日后周宓和李粟过得不好,也不关他的事情。
李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个和尚,自己许了他不少好处,他也不好好和三娘说话,那好处得折一半。
德山法师喝了口茶,并不再多说。
好在他这样子倒是高深,不说话也很能唬人。
李粟笑着看周宓:“你看,都是天定的姻缘,怪不得我一见你,便恍然觉得如同前世认识一般。”
周宓又能如何。
“殿下说得是。”她道。
虽然不信神佛,但周宓已经能够确定李粟是喜欢自己的。
他们能有那一份圣旨,殿下一定费了苦心。
这就够了,其他事情,周宓可以不追究。
周宓将这些天来的迷惑和不解全部抛开,像是搬开了心头的大石,只要殿下喜欢她,这就很好了。
至于缘由,她可以不追究。
“我也很喜欢这份姻缘。”周宓牵着李粟的手笑道。
李粟觉得她现在的笑容有些不一样,好像比之前真诚了许多。
她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