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难保了,你还操心旁人!”
他往门口走了半步,说道:“今日谁也别想走,我明日去面见皇祖父,告你们一状,想来这个功劳,要比我堂兄大些!”
他和李粟相争,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会儿说出这样的话,并不让人意外。
周峋看向李麦,不由得微微蹙眉。
“我好不容易能压过我那堂兄一回,你们谁也别想跑!”李麦面露得意。
院子里闹哄哄的,李麦这副完全不讲道理的纨绔模样,实在是叫他们束手无策。
张太平回头,和为首的官员来回使了几个眼色。
皇城里头谁不知道,陛下的长孙和次孙相争多年,梁王妃更是毫不遮掩地要让儿子出头,李麦这样说话,倒是叫他们跳不出破绽。
“世子,”张太平上前两步,道,“您要压过那位一头,办法多的是,何况今日的事情,只是一时,您难道不想一世都压过他吗?”
李麦闻言,好奇地看着他。
张太平示意他看后面的官员,又道:“张某不才,在西北领兵,您再看他们,那个不是朝中栋梁,今日之后,您拿住了他们的把柄,何愁压不过您的兄长。”
李麦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嘴巴却抿得紧紧的,不开口。
张太平面露得色,这样的年轻人,想要什么,就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张太平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他是庶子,上头有兄长,他不能子承父业,可是现在呢,他那兄长早就化作尘土了。
李麦与他,何其相似。
他就不信,李麦不对那个位置心动。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何况李麦生在天家,对那个位置,本来就有一争之力。
李麦道:“张将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怎么听不懂。”
张太平笑道:“您可以慢慢考虑。”
李麦这回彻底沉默了。
周大伯看着周峋:“他们说什么呢。”
周峋道:“挑拨离间,兄弟阋墙。”
周大伯惊:“怎么办?”
周峋说道:“无妨。”
李麦安静了好一会,他后退几步,拉着侍卫吩咐几句,然后侍卫领着院里多的官员,周家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鱼贯而出。
周敦三兄弟目露惊愕,周敛已经上前半步,却周放拦住。
张太平用帕子将头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走到周家人面前。
他倒是能进能退,拱手道:“周大人,张某醉酒无状,做出冒犯之事,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还请见谅。”
他说着话的时候,是很得意的。
他调戏的,可不是什么寻常女子,而是周峋的正室嫡妻,一个朝廷官员的妻子。
但周峋又能如何,周家的女儿要嫁给李粟又怎么样,李粟且不能长久,周家又算什么。
周峋深吸了一口气,听着他说话的口气,握紧了拳头。
李麦打了个呵欠:“张将军,过了宵禁的时辰,我不敢回府,将军可有意与我长谈?”
张太平笑道:“世子赏脸,如何不肯。”
他跟在李麦身后,院子里的人走了个干净。
周敛怒道:“二叔,就这么让他走了!”
周峋道:“莫急。”
周家人也没有离开,由着随园的掌柜安排,留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