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孩子吃过午饭,便都犯困了。
尤其是燕儿,她吃得最慢,结果头砸进了盘子里,疼得哭起来。
季桑忙把她搂紧怀里哄了几句,这孩子就睡过去了。
陆慎好奇道:“这就睡着了?”
季桑点点头,将她手里的吃食拿走,燕儿眼睛又睁开,嘟囔:“没吃完。”
季桑赶紧把吃的塞回她手里:“给你吃。”
但燕儿根本没吃,又睡过去了,就是不能有人把她手里的吃食拿走。
陆慎看得有趣,他有几个侄儿,但自己没有带过,何况男孩儿哪有小姑娘可爱。
季桑笑道:“陆郎君今年成亲,明年就能有个小女儿了。”
陆慎摇头叹气:“成亲哪里是容易的事情,我是有心无力。”
赵砚半点不留情面,道:“只怕是你流连花丛,舍不得停下脚步。”
陆慎咳嗽一声,叫他别在季桑面前胡说。
季桑倒不在意,这天底下的男人,有人品德行好的,有作恶的,有各种各样的性情,但唯独在“女色”上,是极相似的,都是得陇望蜀,多多益善。
这世上,话本子里那般的痴情女子多见,但痴情男子犹如凤毛麟角,能够敬重嫡妻,不宠妾灭妻,就已经算是好男人了。
男子和女子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她有些累,同二人说了几句话,便抱着孩子在后院小憩,周见鹊和赵善思也都去休息了。
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季桑只躺了小半个时辰,便醒过来。
赵府侍女见她醒了,服侍她洗漱之后,道:“姑娘,园子里花开得正好,您要不要过去瞧瞧?”
季桑看看孩子,莲娘赶紧道:“姑娘去吧,我看着燕姑娘,她醒了就抱过去找您。”
季桑在这里也无趣,道:“也好,不用睡太久,再过半个时辰,就喊她起来。”
中午睡得久了,晚上睡不着,就要折腾,小孩子何等的好精力,季桑在加上家里的侍女都遭不住。
说罢,季桑便去园子里了。
几个侍女你碰碰我,我碰碰你,在后头悄悄说笑。
季桑想也知道她们闹什么,没放心上,这样的好春光,实在不能错过。
陆慎醉酒睡着了,赵砚不喜饮酒,正在园中,看见季桑过来,有些意外。
瞧着后头那几个嬉笑的侍女,便知其意。
这儿的几个侍女年纪都不大,活泼得很,府上有女客,自然要撮合她和主人了。
季桑同他见礼,道:“我来走走。”
赵砚还礼:“这园子我也不常过来,善思常来。”
季桑道:“今日倒是我连累了他。”
今天的事情还是要和赵砚说说的,人家好好的侄儿,见了自己二话不说就编瞎话,便是有那点恩情,也不能这样用。
赵砚道:“我听他说了,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季姑娘不必担心。”
季桑笑:“他是很聪明,我看他在书上做了批注,字迹也漂亮,比我家鹊儿强出许多。”
周见鹊的字写得还不怎么样,横不平竖不直,描红描得令人担忧,好在能够看出他在进步,不然季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侄儿确实聪明,不过季桑有句话说得很道理,孩子懂事,大人必定有过失。
孩子太过聪明,也是一样的。
赵砚独自一人抚养侄儿,平日又忙碌,家中仆从虽多,却不见得尽心,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他的聪明,必定来自大人的疏忽。
“我也是盼他不要太聪明。”赵砚道。
季桑道:“大人劝我不要太苛责自己,这话我送还给大人。”
赵砚笑了笑:“有理。”
便是亲生父母照顾孩子,疏漏也多得很,何况他们两个,一个叔叔,一个小姨,年纪也不大,哪个照顾起孩子不是手忙脚乱。
两人这一会倒是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不必说话,却能了解彼此的心情。
这天底下除了孩子之外,旁的全不要紧,甚至包括他们自己。
季桑轻轻惊呼一声,赵砚忙去看,发现她的头发挂在树枝上,枝头杏花便落在她发间。
季桑拽了拽,不仅弄不开,还拽得生疼。
赵砚见状,便上前帮忙。
季桑生得高,赵砚更高,两人挨得近,季桑几乎能感觉到赵砚身上的温度,不禁屏住呼吸。
赵砚则是头一回发现自己手这样笨,竟然被一截树枝和一律头发难住了,好一会解不开。
“砚二哥哥!”少女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园子。
季桑猛得打了个激灵,骤然抬起头来,发觉自己撞到了什么。
赵砚闷哼一声,舌尖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赵砚这些年没少受伤,但他发觉舌尖的疼痛与刀剑刺进来的疼很是相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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