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度过了漫长了一刻钟,终于把三个男孩的争执给结束了。
陆慎笑着看她:“季姑娘果然是不愁嫁的,什么时候有喜事,我这当哥哥的给你去掌眼。”
他看向赵砚,对方神色如常,一点都不显露。
就装吧,看能装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季桑找个好男人,他就是找根白绫吊死都没用了。
至于季桑,也当没有听到这话。
陆决显然并不甘心,道:“姨姨,你想找什么样的郎君?”
季桑忍笑道:“问这做什么。”
“姨姨快说,”陆决催促,“我就要知道。”
季桑想了想,回答道:“姨姨想找个相貌好的,能赚钱的,学问要好,要下得厨房,最要紧的是要疼爱你弟弟妹妹,只伺候姨姨一个人,眼里没有旁人,要听话,若是姨姨瞧上了旁的男孩子,迎进门来,他也要容得下,不能小气。”
陆决总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但他还不是很懂男女尊卑,又觉得季桑说的有道理。
赵善思比他更明白些,震惊道:“姨姨,你怎么看上旁的男孩子?”
他只听说男人纳妾的,没有见过女子再找小郎君的。
陆慎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惊恐地看着季桑,再看看赵砚。
赵砚也是一副震惊的神色,只是他遮掩得太好。
季桑喝了口茶:“姨姨是个坏女人呀,姨姨永远都喜欢年轻好看的小郎君。”
“可是,可是人都是会老的。”赵善思紧紧地皱着眉头,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
陆决也看着她。
季桑笑道:“这个郎君老了,那个郎君正好长大呀,天底下这么多人,总有小郎君是年轻的,永远都有下一个。”
“不信你们问陆叔叔,他就永远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这么说起来,我也是很有恒心的。”
几个孩子听着季桑的歪理,已经快要被说服了。
尤其是陆决,他听家里人说过,叔叔不肯成亲,就是他觉得自己能够等到更好的。
至于周见鹊,在他心里,季桑永远都是对的。
陆慎听她提到自己,一脸惊恐变成了焦急:“你可别胡说,我没有这么说过。”
“去,赶紧去玩儿,”陆慎推着几个孩子,“别听你们姨姨胡说,她逗你们玩儿呢。”
哪儿有这样跟孩子说的,这传出去可不像话。
季桑笑吟吟地瞥了他一眼:“真是没道理,你们男人正是这样做的,还自认风流,我不过嘴上说两句罢了,看把你给吓的。”
陆慎无奈看他一眼:“这是能说嘴的吗。”
季桑还真是不拿他们当外人,这话都说得出来。
赵砚附和道:“季姑娘此言有理,只是这世道男人做主,只容许他们去做,却不容许女子去想。”
陆慎:要不要我原地给你们摆个喜堂,你们俩现在拜天地,晚上就洞房啊!
对于赵砚的附和,季桑也很意外,像陆慎这般,才是应有的反应。
想来是怕她难堪吧,季桑笑道:“正是,只恨我没有投胎做男儿身。”
这是季桑近来才想清楚的,如果自己是男人,就不会遇到现在的境况。
她的命运必须依附于男人,可是凭什么呢。
赵砚:“季姑娘虽是女儿身,却也比天底下的男子更聪慧睿智,绝不比他们差。”
多少女子在未出嫁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们的一生,都有男人来决定。
季桑却不是这样的,她敢搬出季家,敢退婚,敢独自照顾两个孩子,还能不被男人所惑,做出正确的选择,想明白有些东西只是这世道锁在她身上的枷锁。
她真是聪慧。
陆慎:不如我钻到桌子底下去吧。
季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称赞,只能道:“大人谬赞,我去看看孩子们,让厨房准备些酒菜。”
赵砚道:“辛苦你。”
季桑说了句没有,起身离开了。
陆慎眼睁睁看着她走远,然后一把拉住赵砚的袖子,道:“你怎么还附和她,赵砚,你可真是被迷了眼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歪理,为何会有这样的女子!”
这就是离经叛道吧。
赵砚拨开他的手,道:“她不是说了吗,这正是你做的。”
陆慎道:“可我是男人。”
女人是不能这样做的,想都不能想。
赵砚道:“是,你很会投胎。”
陆慎叹了口气,正是因为他也发现季桑说的很有道理,这才觉得惊恐。
“那刑部侍郎你打算怎么办?”陆慎问道。
赵砚道:“事关朝廷大员,岂是我能做主的事情。”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之事必定会传出去的,到时候自然有御史向皇帝告发,只看皇帝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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