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个孩子陆续起来,季桑屋里有瓜果,她喊了三人过来,自己正在做针线活。
中午两个孩子在屋里玩闹,季桑自然听见了。
她知道周见鹊一定会关心他的善思哥哥的,所以就不用她多说什么了。
三人坐在一起吃甜瓜,季桑拿着做好的衣服,在燕儿身上比划。
然后另外两个齐刷刷地看过来,盯着那件衣服。
季桑道:“都有,都有,明儿就能做好。”
两个孩子都笑起来,赵善思道:“我是觉得妹妹的衣服漂亮,姨姨手艺好。”
周见鹊嘴里吃着甜瓜,一个劲儿地点头。
季桑笑出声来:“怎么,姨姨手艺好,你要跟着姨姨学针线吗?”
赵善思看看自己的小手,想了想说:“好啊,我跟姨姨学。”
季桑只是说玩笑话,家里头一般都是女孩子学针线的,男孩子都没什么兴趣。
但赵善思真的凑了过来,看季桑在缝衣服。
季桑见他真过来了,便穿了线,给他一块布料:“拿去玩儿,别扎着手了。”
善思点头说好,在一旁穿针引线地玩起来。
周见鹊想说男孩子为什么要拿针线,但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凭什么男孩子不能喜欢针线,男孩子爱喜欢什么,就喜欢什么。
料子都是早裁好的,季桑看着孩子们,硬忙了一下午,给做好了新衣服,晚上三人就穿上了。
赵砚天亮才回到府中,知道善思没有回府,他并不奇怪。
他独自坐在院中,身上的血气还未散去。
家中的仆从婢女都不敢接近,战战兢兢地等着。
本朝太子是嫡长,但他身体孱弱,不是长久之相,好在东宫已有皇孙,很受皇帝疼爱。
但几个皇子现在渐渐年长了,难免要生出旁的心思来,朝中也因此暗流涌动。
东平郡王酒后妄议皇储,被皇帝得知,在诏狱里是不出去了,皇帝要从他嘴里知道,到底还有谁说过不该说的话。
昨夜章万山亲自审问,赵砚就在旁边,生生看了一夜,直到东平郡王说了实话,章万山便带着口供进宫去了。
赵砚则回家来了。
他有些累了。
坐了大半个时辰,赵家的门被敲响,仆从赶紧去开了门,便瞧见他家的小郎君回来了,不止小郎君,还有周见鹊和燕儿跟在后面。
小郎君手里亲自提着一个沉甸甸的食盒,侍女要接过去,但被赵善思拒绝。
他提着食盒,走到院子里,赵砚看见他们,想走过去,才发觉自己在院里坐了许久,还没有换洗衣服。
他很意外,没想到季桑叫鹊儿和燕儿都来了。
赵善思朝他露出笑容来,说道:“二叔吃饭了吗,我今天起得早,姨姨在厨房包馄饨,我和弟弟妹妹都包了,你要尝尝吗。”
周见鹊道:“叔叔,你碗里有我包出来的小馄饨,没有煮破皮。”
燕儿也大声道:“我、我帮叔叔尝过了,好吃。”
没办法,她实在是包不住馅儿,只能在旁边帮忙尝尝咸淡。
三个孩子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赶紧吃饭。
赵砚笑着拿过食盒,放在桌上,回答他们说:“辛苦你们了,等我换了衣服再来。”
赵善思却拉着他的手:“不行,换完衣服就要泡成汤了,二叔先吃,不要嫌我和弟弟妹妹包得不好看。”
燕儿和周见鹊也都走过去,一个拉手,一个抱腿,不让他走。
赵砚想收回手,但赵善思紧紧拉着不肯松手,仰头笑着看他。
赵砚胸口一阵柔软,只觉得浑身的寒意都被驱散,抬手想摸摸善思的手。
善思凑过去,把他的手顶在头上。
然后周见鹊和燕儿也凑过去,叫他挨个摸头。
赵砚只得挨个摸了,又洗了手,打开适合,将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从盒子里拿出来,在三个孩子期待的眼神下,吃了起来。
味道当然是不错的,尤其是季桑和孩子们亲手为他做的。
“怎么大清早来了,上午不必读书?”赵砚问道。
“武先生本来还要来几日,但是他昨晚上和老友喝酒,不慎跌倒,脚崴了,便也不来了,说等天气凉快了,再来教书,叫我们去避暑,只要不落下功课就好。”赵善思解释道。
季桑做完早饭,本来只是让侍女送到赵家来的,没想到武先生受伤,就打发三个小的一起过来了。
她则准备药材,一会叫人送去武先生府上。
周见鹊道:“小姨说他先去给先生送名帖,等约好时间,带我们过去看望先生。”
他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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