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人家进那花满楼做什么啊?自己又那么的不地道,生生的让那几个女人把李郴这样的好孩子给糟蹋了。一想到此处,于烟就有点儿于心不忍了。
她伸手,拉了一把正在哭着的李郴。
“对不起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扔到那些个女人堆里面的。”于烟小声的向李郴认错。
谁知,她不认错吧,李郴哭的还没有这么厉害,她一认错,李郴哭的更加的厉害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再哭了,一个大男人在街上,哭的跟死了亲娘一样,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于烟着急了起来,竟然拿李郴经常所说的这话来压他了,果然,在李郴听到了这话以后,他便止住了自己的眼泪。
“不哭就好了,不就是被那个了吗,那又不是面缸里面的面,吃一瓢少一瓢,没事没事的,这个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于烟看到李郴不哭了,便如此这般的安慰了起来,可是,乍一听她这话是安慰,如果细品了,这话是安慰吗?这分明是挖苦,是落井下石啊。
“你什么时候还我的钱?”李郴泪眼朦胧,在于烟安慰完他以后,冷不丁的扔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于烟高喊了一声。“你的钱是你自己消费了的,跟我什么关系啊?我可没有在姑娘的怀抱里面快活。”此时的于烟,有一种想赖帐的感觉了。
“那时候,你说的是借啊。你说还要还我的,你不能不认帐啊?”李郴又准备开始哭了。“孔子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孔子他老人家有说过这话吗?有吗有吗?”于烟一副打算赖帐的架式。
“他有说过的,只不过是后人没有记录罢了。”李郴又辩解了起来。“那些个钱,可是我进京赶考用的。若是没有了,这临考的三个月时间,我就得睡大街上了……”李郴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的可怜。
“你进京是来赶考的?”于烟来了兴趣。
“当然,我苦读诗书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考得功名,为父母争光……”李郴说到此处的时候,还向月家庄的方向拱了拱手,就好像,他真是月家庄的人一样。
“还为父母争光,你骗谁呢?当初,你去月家庄教书的时候,你便说,你爹死娘嫁了,既然都如此了,哪还有什么光可以争啊。矫情的吧。”于烟撇了他一眼,这李郴不过是一个书呆子,不会有什么抱负的。
“死了就不能争光了,谁人告诉你的?”李郴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的个子,要比于烟高上一头。
“能能能。能争光。”于烟看到这抹气势,有点儿害怕。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还我的钱啊?”气势完了以后,李郴又可怜巴巴的说了起来,他的身上,终是书生气过重,以至于让人觉得他凭空的柔弱了几分。
“不好意思,我没钱。”于烟摊手,她看了看手中的几串糖葫芦,现在,她手里面的钱,也只能够给娃儿买这几串糖葫芦了。
“那我怎么办啊?我总不能流落街头吧?”李郴可怜的看着于烟。“想我一介书生,竟然落到此般地步,可悲可叹啊,如若我要睡在大街之上,被世人看到,这又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李郴再说了起来。
他不说不打紧,一说于烟脑袋都大了,果真,这书生真是迂腐啊。
“要不这样吧,你去将军府住吧,将军府好多的房子,有你住的,你住到你开考离开,这样,就抵了你借给我的钱了,怎么样?”于烟试探的跟李郴商量了起来。“也好。”李郴想也未想,直接的扔出了这么一句话,当他说完的时候,发现有点儿不对了。他又很快的反语。“你同意了,月将军能同意吗?”
“切。”于烟一挥手。“他是管不了这事儿的,因为,他自己都快死了,到时候,他死了,这一切就都是娃儿的了,娃儿的一切就都是我于烟的了,我于烟就说了算了……”
“怎么,月将军快死了。为什么啊?”李郴追问了来。
“鸡精卖的多了,肾虚,跟你一样……”于烟回头,冲着李郴无所谓的说着。
“鸡精是什么?”李郴听的很认真,但是,作为他来说,就算是听的再认真,也不会明白个中的意思的。
“你管什么呢?你也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于烟拿着糖葫芦,在前面大摇大摆的走着,李郴一身的破衣服,不卑不亢的跟在她的身后。
将军府后院暗室中,月初一躺在床上,青衣男子将手中的银针一根一根的扎到了月初一的身上。
此时的月初一,双眼紧闭,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儿的血色,凌乱的长发,沾染了点点的血迹,散落在他的俊脸之上。
阿源立于他的身边,看着青衣男子将扎到他身上的针再一根一根的收起,收起以后,青衣男子洗手净脸。
“好了,待他醒来之后,给他喝上一碗人参汤。”青衣男子吩咐而道。
阿源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轻语,“皇上……将军以后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大的毛病?”
青衣男子斜眼看了一眼阿源。“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在宫外的时候,不要叫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