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今天不能够来,我是临时替补,功课做得太少了果然不行啊。”姜子期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样子。
何可人并不买账,“我看过你的相关作品。你在国外的时候,曾经独立设计过很多知名建筑,这种事情,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姜子期终究放弃了堆砌谎言,“我只是觉得,输了这一场,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按照我目前所做出的选择,这应该非常重要,对吧?”何可人自动替他补上他没说完的话。
姜子期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从嘴角眼底悄然消失,“坦白地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如果你们在我之前讲演的招标方案,我不会用这种拙劣的方式。你们的方案,在我的之上。我想,我应该道歉。”
何可人看着他如此坦白坦率的模样,脸色渐渐温柔了些,“好吧,你这么说,好歹是安慰了我。”停了一会,她又说,“我虽然想不惜一切地赢,但是,赢得这么不光彩,我很受挫。我觉得,我可以赢得更堂堂正正漂漂亮亮。”
姜子期的脸色益发温柔了起来,“抱歉。”
“你没必要为别人做的事埋单。我会将她泼向我的水,烧滚了,煮沸了,重新泼到她脸上。既然觉得她重要,那就守护好她,等着你和我,兵戎相见的那一天吧。”何可人沉声说,然后转了身,回到车内。
佟锦时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回到车内的她。
何可人调整了副驾驶座,往后重重靠去,“看见那小孩,我总能想起自己小的时候。”
佟锦时笑了笑,“说得好像你多老似的。”
“我都快三十了。能不老么。”她觑他。
都快三十了。
十年的时光,一晃眼,也就这么过来了。
佟锦时也看了一眼姜子期在的方向,“这一次,迟氏和姜氏都是有所保留的。”
何可人伸出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透过指缝,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的光。佟锦时发动了车子。
“你最近……情绪不高。”
何可人没接话,坐直了,将车窗摇下来,侧着脸看着窗外的景致,“姨妈造访的缘故?”
佟锦时顿时满头黑线,“你还真不把我当男的。”
“你不是我闺蜜么?”何可人打趣他,一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作****状。
“对了,既然这案子拿下来了。过段日子,我可能要走了。”
何可人的动作僵住,随即收回了手,斜斜地靠着,“怕是周延知道了要难过了……”
佟锦时没料到她这么说,停了一下,没接话,转而说,“那晚上的庆功宴呢,要不要继续?”
“嗯……继续吧……忙了这么久,也该放松放松了。”何可人慵懒地靠着,连语气,都是猫一样懒懒的。
晚上的庆功宴,主要也就是这一次招标组的组员们。会场是周延负责布置的,看来颇费了不少心思和金钱。会场以粉玫瑰为主,高高摆起的香槟塔,空气中都氤氲着花香味。
何可人提着裙摆走过去,“你是要借着今天表白?”
周延低了头,模样娇羞,“才不是。”
“那布置得跟求婚似的。”何可人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再度扫视了一圈整个会场的布置。
“对了,迟安然现在在省台开了一档访谈节目,是和主持人李越合作的。”周延想起什么似的说。
李越是目前省台的台柱,能和他搭档,自然会是迟家的安排。毕竟,是迟家的掌上明珠。何可人不在意娱乐圈这些个事情,这段时间忙于竞标的事情,也没有时间在意。
“那不是挺好么……”何可人拿了一杯香槟酒,看着远处。
饶是周延与她相处惯了,有时候瞧着她,还是会不自觉地移不开目光。比如此时,何可人看着远方的目光空灵而飘渺,侧脸是最好看的曲线,眉眼生动。
“她今天的嘉宾……是我哥……”周延犹豫了半晌,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
这待遇,真真是不同的。
迟宇新从未接受过任何一家媒体的采访,这第一次,就奉献给了自己的宝贝妹妹。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也只能说是情妹妹了罢。
何可人点头,悠悠然开口,“迟三少不是出了名的妹控么……”
这一晚上,何可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席间,佟锦时见她站在露台边,走过来,在她身边站定,陪着她看着窗外更深露重的夜色。
“说起来,我总觉得,自己这两年,比前些年,懦弱多了……”何可人没看他,端着高脚杯,眼里是一片白月光一样的戚哀。
很多时候,看着何可人,佟锦时都会觉得,十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将她改变得彻彻底底。当年那个只是有点忧伤的小师妹,终于在时间的长河中,回不去了。
“其实,软弱一点,偶尔示弱,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是么……”何可人看着杯中红色的液体。“那你这一次走,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