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直那么站着。
直到何昕言来推他,“哥,你怎么在这站着呢?”
他回过神来,将手机放到口袋里,“我去给叔叔买饭。”
“我跟你一起去。”何昕言小跑着跟上来,“你昨天,去何可人那边了是吧?”
顾锦言抿紧了唇,“昕言,不管怎么说,何可人也毕竟是你的姐姐。更何况,感情的事情原本就强求不得。”
“我就是不甘心。她有什么好的?凭什么她能有的,我得不到?”何昕言嘟着嘴,“而且,你是我哥,怎么能站到她那边去呢?”
顾锦言伸出手,摸了摸何昕言的头,“若是有一天,你将她的人生过一遍,你也许就会理解了。”
“你怎么总向着她呢?”何昕言一脸不满。
顾锦言苦笑着,收回了手,“等你再大些,就明白了。”
“我知道,你们以前是男女朋友。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对不对?”何昕言撇了撇嘴,一副看不起他的模样,“哥哥这么好,干嘛喜欢她呀?”
为什么喜欢她呢?
大约,是因为,她是何可人。这全世界独一无二,无法复制的何可人吧。
“谁跟你说这些的?”顾锦言也依旧是一副温文的模样,看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
“山人自有妙计。”何昕言一脸的神秘兮兮,“可是都分开了,干嘛还要护着她?反正她也不会在意。你说,她也是爸的女儿。可爸现在要换肾,她不肯来做配型就算了,甚至都不肯来看看爸。”
顾锦言放慢了步子。这医院里种满了香樟树,枝繁叶茂地在头顶撑起一把巨大的绿伞。有阳光穿过枝叶落下来。一地斑驳的光线。
他轻声开口,“这世界待她不好,又怎么能要求她对这世界温柔以待?”
这一句话,与其说是对何昕言说得,倒不如,是对他自己说的。
何可人再次遇见迟安然的时候,是在Jessica的店门口。她要去选一件礼服,去参加晚会。迟安然比前些日子消瘦了许多。芳华正茂的年纪,原本玲珑的小姑娘,看上去单薄的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
两个人迎面相遇,何可人的脚步慢了一些。
对面,迟安然看着她,亦停住,直直地望向她,“你是真爱我哥么?”
“不。我和他谈不上爱,各取所需罢了。”
“那你心里装着的,其实是顾锦言?”迟安然又问。
她想了想,没正面回答,只说,“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他就会回心转意么?”
“我做不到你这样,在那个人离开以后,想尽办法活得潇洒漂亮。没有他,我不行。”迟安然就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何可人勾唇浅笑,“假以时日,属于你的,定会双手奉还。”
然后,擦着迟安然的肩膀,走进Jessica的店里。
只留下清冷的香水味。
何可人方进了屋子,Jessica便瞧着她笑,“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何可人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半侧着身子,手撑着额,一头浓密的长卷发披散下来,“使出阴谋阳谋互相争宠呢……”
“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估摸着得瘦了有二十斤。前些日子,迟家那老太太前些日子带着她过来,还说起你呢。”Jessica在她的对面坐下。
店里雇的那个小丫头已将煮好了的黑咖啡端了上来。
“那可就没什么好话可听了。”何可人轻笑起来,眉眼弯弯,毫不在意的模样,“说起来,你可有回德国的打算?”
“回德国?怎么突然提起这茬?”
何可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没什么。随口一问。”
Jessica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手指敲了敲烟盒,“要不要?”
她微微探身,从那烟盒里抽出一根,衔在嘴里后点燃,往后靠去,“我以前年纪小的那会,总想着去周游世界。可这么些年,都窝在这清河城里,井底之蛙一样望着这头顶的这片天空。”
“所以,是想重拾旧梦?”Jessica缓缓吐出烟圈。
何可人嫣然一笑,“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环游世界?”
“你舍得丢下你的迟三少?”Jessica挑眉,玩味地看着她。
“我可不是青梅竹马的小妹妹,为爱而生为爱而死,哪能一门心思扑在他的身上。”
“这话说得,好像你毫不在意似的。迟三少听到这话,怕是要伤心了。难为人家在你身上费尽了心思。”
何可人侧过脸,看着窗外,慢慢地吐出烟圈,“你之前不是说过,叫我活得恣意洒脱些么?我想,或许,我该换个城市,换一种生活方式了。至于迟宇新,就让他回到他该去的地方吧。我总跟个包袱似的在他身边,都这么久了,我也该放他自由了。”
Jessica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Kerr,不管怎样,做你想做的,过你想过的生活。”
何可人也将烟蒂丢在了烟灰缸里,站起身来,“我需要一件长裙。”
“什么场合?”
“留着备用的。”
“有要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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