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Kerr.He。”
“中文名。”
“何可人。”
“年纪。”
“28。”
“中国人?”
“是。”
“电话。”Elijah见对面的何可人露出疑惑地神情,又补加了一句,“如果有问题方便联系你。”
何可人也没说话,只是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
只是例行的问答。Elijah的眼神却是在愈来愈暗。他低着头,在病历上将这些基本信息填上去。
“什么问题?”他握着笔,手指的指节寸寸泛白,目光依旧盯着那病历上已经填写的几项信息。
“过去的有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一直记不清。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片段。我想问问,能有办法找回那些记忆么?”何可人双手交握在胸前,低眉看着自己的手。所以,自然也是没有发现眼前这个心理医生的异常表现。
“你一个人来的?家人知道吗?”Elijah没有回答她的难题,说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饶是何可人有些心神不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抬起眼,一脸不明所以加探究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医生,“这是我个人的意愿。有问题么?”
Elijah看着她,又垂了眼,没有回答何可人的问题,转而问,“吸过毒吗?”
“吸过。”何可人也只当心理医生都是这般思维跨度大,也没隐瞒,如实回答道。
“多长时间?”
“大概有一年。”
“记不起的那段过去,是什么时间?”
何可人仔细想了想,说出了一个大概的时间段,“吸毒过后的两年内吧。应该是七年前到五年前。”
Elijah放开手中的笔,将病历合上,“可能是由于吸毒导致脑神经受损,以及你个人本身对事情产生的抵触。如果你强行要恢复那段记忆,可能反而会造成神经系统的损伤。你确定做好准备了?”
“我确定。”何可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Elijah看着她,停了片刻,才说,“这样,你回去再考虑考虑。”见何可人要说话,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说,“即便是精神崩塌也没关系?即便是客死他乡也无所谓?最后连所有的记忆都丢失也不是不可能的。”
终于,眼前这个一脸决绝的女子有了犹豫之色。
“你先回去吧。如果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你还是保持初衷的话,再过来。到时候,最好能和家人一同过来。”
何可人坐着没动。
触及她的终究还是客死他乡那四个字。
无论背负着怎样深重的罪孽,都还想要活下去。想要,为了你活下去。想要,守住我与你的誓言。
活下去。如果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么,为我而活。
我原谅你。只要你活着。
那些迟宇新曾说过的话,在耳边不断地回响着。
明明已经对这人世失望至极。
在这之前,她甚至以为自己已是生无可恋。
却原来,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
终究,还是想活下去,还是有不能失却的记忆。
何可人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覆住了她眼底里的情绪。她只是怔怔地坐着,许久,才起了身,“那我想好再来。”
终究,是无法下定决心。
Elijah点头,“好。”
待听到门被轰然关上的声音时,Elijah双手在眼前交叉,抵着自己的额,久久地坐着。许久,他才站起来,走到里面的档案室内,翻出一本档案来。那是很多年前,他经手的一个病人。
何可人。中国籍。一切均是相符的。
Elijah将档案放回去后,拨通了那个许久未联系的手机号码,只是,那边传来的却是手机已关机的提示声。
他叹了口气,回到电脑前,给那个人发了一封电邮。
“她来了。要求恢复记忆。速回复。”
迟宇新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凌晨四点多钟。迟安然一直守在床前,这些日子几乎没有进食。她睡得很浅,握在自己掌心的那双大手蜷曲了一下,接着又动了动。她心中一惊,清醒过来,跪着直起身子,望向迟宇新。
迟宇新的眼神不似平日里的凛冽,他看了一眼迟安然,又慢慢地打量着周遭。窗帘半拉着,皎洁的月光照进来,清清冷冷。
他动了动,浑身上下跟散架似的,听不得使唤,生生地疼。嘴里很干很干。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迟安然握住迟宇新的手用尽了力气,这几日以来不眠不休,压抑在心中不敢表露的委屈难过和担心,都在这一瞬迸发出来,泪水不断流下来。
迟宇新没说话,只是由着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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