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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很少这样郑重其事地说什么,江银荷和林国斌有些奇怪,还是江银荷点头道:“当然可以,只要我们做得到的。”林立冬还是合着眼再思考了一下方才开口说道:“妈妈,上次我负伤的事,其实说起来好几次差点没了,都是我连里的战士用身体做掩护,保护了我。特别是后来牺牲在山洞里的战友,我想为他们的家庭做一点事情。”
江银荷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她把脸上的笑容都收了起来,正色道:“这没的说,你说要怎么办吧?”林立冬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我手里也没多少钱,要用爸妈的钱,我也觉得不好。只是我觉得不做点什么,根本就对不住自己的良心。特别是儿子出世,我这里老婆儿子热炕头,而那些跟我出生入死的战友们却为了国家为了我长眠在边疆的黄土下了,我的心里就针扎一般的难受。”说到这里,林立冬一贯嘻嘻哈哈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
缓了口气,林立冬接着说道:“特别是一排长卓俊伟,家里是沂蒙山老区的特别穷。年岁比我大,家里的孩子都三岁了。本来有次应该是我去的,他一把拉住我说道,你是军校出来的,国家和部队培养出一个不容易,还是我上吧!说完就不由我分说地冲了上去,他就在我身前不足十米的地方倒了下去。还有很多很多勇敢的战士们,我”说着他两只手揪住自己刚冒头的头发茬子,很是激动,眼前闪过的是一张张年轻的、笑容灿烂的脸。
屋里陷入了沉默,既然是这样的事,当然要找一个最为妥善的办法了,所以大家都不会随便开口说什么。后来还是林国斌说道:“小冬,要不这样,你看好不好?你那些战友家里如果有愿意来我们的门店和面包厂上班的,我们都可以接纳,而且工资肯定要比原来高得多。因为如果是直接给钱,一来我们家里也不算是什么巨富,二来这样直接给钱,你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对方能不能接受。”
他的话音一落,马上得到了林初夏的附和:“哥哥,爸爸想的这个办法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如果单纯的给钱,要是我们生意不好也没钱了呢。还不如教会他们一些手艺,就算是他们回到家乡还能自己开一个来维持生计,怎么说也比种地要来钱多一些吧!况且他们只要过来上班了,我们就可以根据谁家的情况不好,慢慢地去帮助他们。”
江银荷也说道:“正好厂子那边和门店都需要人,还有那个电话定货的送货司机也要人,这可是知根知底的,我们用起来也放心一些。小冬,你回去将那些战友家的实际情况都摸清楚一下,家里有钱的,我们可以隔三差五地送些礼物慰问一下。如果是家里有实际困难的,那么我们就按这个办法来。”
林初夏想起前世看到的有些报道说七九年牺牲的那些烈士的家属,有些没钱的,攒了二十多年的钱才攒足了路费,才到了自己孩子埋骨的地方去悼念一番。她又说道:“哥哥,如果他们不愿意来我们这里工作,我们可以出钱让他们所有的家属去看一看他们的墓地。”
林立冬很是高兴,自己烦恼了几个月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脸上的笑模样又回来了。他站起身来,很是正经地冲着爸爸、妈妈和妹妹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江银荷见不得儿子这个样子,忙将他扶住:“儿子啊,你是我们家庭的一员,他们救了你的命,我们怎么说也要帮帮人家啊!都是应该的,不用这样。你回去就把这些情况都打听清楚,到时候写信跟我们说一下,他们过来的路费也由我们出就是。”林立冬回抱住江银荷:“谢谢您,妈妈!”江银荷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说这个干吗!”
一家人吃过饭,就有许多人过来送礼物了。有送一个水桶的,有送毛巾的,都是收了红鸡蛋的人家。宋家的云伯母也过来送了东西,她的礼最贵重,居然有一个新的热水瓶。林初夏知道她这是投桃报李,谢谢自己的提醒。不然如果宋伯伯那次急病去世的话,宋家可就麻烦了。不然哪里会有宋家老大宋晓军今年考上了北京理工大学,这可是国家理工科里数一数二的好大学。前世,宋晓军是被迫退学顶职进了农机厂,跟大学擦肩而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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