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稳稳地在大槐树跟前刹住。
贺天骄付过账,没接司机找回的零钱——他一向如此。
将已经窝囊了半天的两条长腿放到地上,然后定睛看了眼前的大槐树。
隐约记得上午潘安他们说,晚上在这儿约了昨天偶遇的两个女孩。不知他们见了面没有。
想必见了。既然人家女孩答应了,就会来,哪像他,连约会人家的机会都没有。要不,也不至于整个下午像夜晚寂寥的孤星那样,在公园里独处许久。
贺天骄有些黯然神伤。
他缓慢又百无聊赖地向大门走去,边走边将手伸进衣兜掏钥匙。衣兜除了硬邦邦的手机和信用卡外,空无一物。他哑然失笑地想起,中午时分他已将钥匙送交给明勋,整套房子也送给了明勋。现在当然摸不到钥匙了。
这儿已不是他的家了!还是回到酒店去找他们吧!想着,他拨通明勋的手机。
手机里传来"您拨的用户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的中英文话语,他这才想起,不久前徐徐也跟他说过明勋没开机。
他又拨了潘安的手机,潘安和苏蔗正在房间里转磨,他说明勋替他们去约会,到现在既没回来也没消息。
这明勋!
贺天骄笑了。
紫衣女孩的魅力真大!
想着,贺天骄就向街边重新走去,他想拦了车回酒店。
忽然,他听到"咚"的一声。
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环顾四周。
已经夜了,空荡荡的,没一个人影。
他又仔细听了,隐约传来轻微的呻吟声。
是个女声!
而且,声音仿佛来自他家最东头的窗户底下!
凝神望去,果然有一团黑影在别墅的窗根下。
那声音应是她从窗户跳下坠地时发出的。
她怎么会从他家的窗户中跳出?
贺天骄悄然晃动身形,以极快的速度闪到那人近前。那人显然还没有从坠地时不小心撞到的伤痛里缓醒过来,蹲坐着,而且还抱着双膝。
直到这时,贺天骄才确定,面前的确是个女人。
"嗨!"
贺天骄沉着嗓子叫了一声。
他希望她听到声音后能立即站起来。
既然能不请自进他家,也应该能坦然若定从容走出。
可是,女孩没动。
她依然低着头,一只手抱了膝部,一只手揉脚,好似没听到他的叫声。
"嗨——"
贺天骄加大音量,他甚至有些急不可耐地伸出一只臂膀搀扶她。
"别碰我——"
她的声音中有几许颤抖,几许愤怒和几许哭腔。
没来由的,贺天骄觉得这声音顺着他的毛孔一下侵入到他每一个细胞,他不禁浑身大震。
是她!
他一把从地上拽起她,看着她的脸说:"是你?真的是你?"
霍然抬起的双眸中竟决堤而出两行小溪。
那是她的委屈、无助、愤怒与迷惘
女孩的头发和衣衫都格外凌乱了,像是刚经历过一场用任何文字都无法描述的酣鏖;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极好的缎子被撕裂一样。
是谁将她弄得如此狼狈?
还能是谁?
抬起头,贺天骄顺着她蹲的地方直线向上看去。
这个房子里除了他的好友还会有谁?
他对她究竟做了什么?
她为什么要从窗子里跳出来?
贺天骄不想再想像下去。目前亟待处理的不是这个。
他伸出双臂迅速抱住她,想将她带离此地。
"别,放开我!"
女孩显然是读懂了他眼中的话语。她用眉毛向稍远一点的胡同处示意,想让贺天骄带她到那里。
看着她脸上痛苦的表情,贺天骄不好再强行于她,本来他是想带她直接去医院的,当下,只好变了主意,将她拦腰抱在怀里,向黑暗中的胡同走去。
她还算乖巧,对贺天骄的亲密动作既没挣扎也没说一句话,只是眉头微颦几下,便将身体轻飘飘地交给他。
忽地,他觉得抱着她的右手有些潮湿,他马上有了非常不妙的感觉。
将她轻放在一个院门的台阶上,他借着月光看向手。
血!
月光下,血的颜色有些透明,正顺着他宽大的掌心向肘部滑去,弯弯曲曲的,有好几缕。
"没事!"
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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