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歌瞬间没词儿了。她能说,其实在她的私心里,这次出席的人越少越好么?人越少,她就越不紧张啊!
澜歌在现代就没少被家里人催婚,还以为穿越到这个时代,以明月青峦对她的百依百顺的程度,她一辈子不成家也没有问题。
谁知道成亲是个魔咒啊,不是穿越就能破解得了的!
北辰谨亲自领着易子明出现在城北,只带了五六个身手伶俐的侍卫,排场并不大,但周身的寒气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避之不及。
眼前的府邸因为主人家没有及时修葺,而显得有些破败,墙角弥漫散列的细小裂缝还有台阶上些许的青苔痕迹,更显出一丝阴森来。Μ.
北辰谨眉头微皱,若不是情非得已,以他月王之尊,是绝对踏足这么糟糕的地方。
北辰谨摆了摆手,让两个侍卫踹门进去,自己在易子明以及三个侍卫的簇拥下,缓缓走进去,在前院空旷处站定,就不想再往里走了。
易子明相当有眼色地指挥着自己的属下:“去,把这府中所有人都绑了,挑出几个管事的,其他人嘴都塞上,先押在一边。”
其他侍卫领了命令,立即分头搜索,不一会儿,就从四面八方推出来十来个侍女并两个看家护院的打手,被侍卫丢在前院角落之中。
“你们是谁!放开我!”
女子尖锐的声音从灌木丛之后传来,易子明刚要呵斥,紧接着就听见一声闷哼,想来是那押送着那女子的侍卫也担心北辰谨会被吵到。
其他侍卫正拿着绳子将那些婢女打手捆起来扔在一边,就见一个侍卫押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从拐角走出来。
“燕肖霖。”那侍卫正要将那女子押着在北辰谨面前跪下,北辰谨却摆摆手,道,“这是清河郡主,不用跪。”
燕肖霖这一路挣扎,头上珠光宝气的步摇都乱了,衣摆上也沾染了不少落叶枯草,形容是前所未有的狼狈,但在听见北辰谨这么说的时候,还能高昂起下巴,冷冷地盯着那侍卫。
那侍卫却连看都不看她,对着北辰谨行礼之后,就走到一边帮忙捆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燕肖霖骤然被那侍卫放开,往前踉跄了一下,北辰谨眉头微皱,深深忍着没有往后退,只是语气更冷了些:“你后悔了吗?”
清河郡王带来的势力大半被北辰谨收为己用,在这一进程中,燕肖霖出力最多,如果可以,北辰谨是真不想对这个没长脑子的女子赶尽杀绝。
北辰谨这句话看似没头没脑,却是在暗示燕肖霖,只要她能够按他的意思去做,他能看在清河郡王的份儿上,对燕肖霖网开一面。
谁知,燕肖霖看见北辰谨还一脸欣喜,闻言却是连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去了,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北辰谨竟然问她后悔了没有?她一心一意想要嫁给他有什么错?到头来她机关算尽,只得了北辰谨一句后悔?这个男人还有没有心!
北辰谨轻叹一口气,知道就算他想做情分,也是不能了,刚想让侍卫将燕肖霖打晕带走,却见燕肖霖指着北辰谨,眉目间满是狰狞,声音因为过于尖利,而带出了点破音:“北辰谨,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吗!你竟敢这么对我?你不怕我父亲的在天之灵来找你吗!”
易子明吓得都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脸色,上前一记手刀就劈在燕肖霖的颈侧,连扶都没敢扶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软到在泥地里,硬着头皮走到北辰谨身边。
北辰谨面色平静,看着像是丝毫没有受燕肖霖的影响一般,甚至还能对战战兢兢的易子明笑笑:“难道本王看上去就那么像是会被三言两语影响了的蠢货?”
这还笑着呐,语气都能把人冻成冰了!易子明不知道怎么答话,只能搓着手笑着直往边上让。
北辰谨随手指了指地上的燕肖霖,淡淡道:“把她扶到一边吧,好歹也是个郡主,如此落魄……想来清河郡王看见这一幕,也不会开心的。”
北辰谨和清河郡王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这并不妨碍北辰谨对于清河郡王心生好感。
清河郡王一生戎马,战绩虽然比不上有儒将之称的镇国公三子顾戟,但也算是同时代中有名的一名猛将。
真正让北辰谨钦佩的是,清河郡王在最艰难的时候都绝不轻易放弃手下士兵,绝不允许在军营之中搞特殊化。
在那样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年代,清河郡王能有这般至死不渝的坚持,尤其让人感动。
只可惜,清河郡王一生功绩无数,最大的败笔却是自己留下的这个唯一血脉。
谋害王室姻亲、破坏宗祠,光是这两宗罪,燕肖霖这下半辈子就别想好过。
易子明看着明显已经陷入了沉思的自家主子,再看看边上被捆着却还不忘自救的一群下人,再次硬着头皮上前:“主子,你看这些人……”
这些仆人并非全然没有利用价值,以燕肖霖的愚蠢和大胆,想来是宁愿将人带进府中来商讨如何破坏北辰谨的亲事、顺便搞臭冰若痕名声的“大事”,也不愿在这档口抛头露面。
这些仆从只要还活着,就是证人。
北辰谨的视线在这群下人之中转了一圈,随手指了指一个稍微有点眼熟的圆脸丫鬟,冷冷道:“你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那圆脸丫鬟在燕肖霖住在月王府中的时候就跟着燕肖霖了,当时北辰谨就看出来这丫鬟有点心机,忠心什么的也不差,想来是燕肖霖的心腹,知道的事情该比旁人多一些吧?
侍卫立即上前,将塞在露儿口中的布条取下来,只依旧让她跪着。
露儿艰难地咳嗽了两声,刚想和北辰谨讨些恩典,一抬头,就撞进北辰谨深沉冰冷得如恶魔深渊一般的瞳孔中,当即吓得惊叫了一声。
北辰谨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
易子明恨不得上前踹死这个不知所谓的丫鬟——叫什么叫?你他娘的想死别拉人下水!不知道自家主子最讨厌一惊一乍的人了吗?
露儿低头抽噎了两声,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却也想着最后为燕肖霖做点事情,便有气无力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北辰谨只是淡淡一点头:“充作军妓。”
露儿瞬间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之后,面色惨白,慌不失迭地不住磕头,嘴里叫道:“不……不!奴婢什么都知道,奴婢愿意为殿下当牛做马,求殿下开恩!”
北辰谨微微挑起嘴角,笑容冷酷又残忍:“先前你不还什么都不知道么?现在,本王也不需要你知道了。”
说罢,不等那露儿再次挣扎,一直守在边上的侍卫眼疾手快地重复着易子明之前的动作,一记手刀就把人给劈晕过去了。
有了露儿在先,北辰谨露了一手漂亮的杀鸡儆猴,剩下的那些仆从都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一个个争先恐后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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