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经历了对手戏的演员无法进入状态的事,去劝架反而被卷入混战以及贵史突然探班并且告白等等,但在导演的协调之下,雅阁慎也很快恢复了正常,拍摄也一直顺利进行,在向日葵完全盛开的同时举办了杀青晚会。
一墙之隔的真红他们,因为仅仅是简单的mv拍摄,很早就先行离开了度假地。或许是见不到景棋的缘故,弥花在拍摄中的表现反而更加稳定且顺利。但是直到离开拍摄景地,雅阁慎也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和弥花说过半句电影对白以外的事。当然,弥花对此只会觉得松了口气。毕竟,经历了那些事的她,可没有兴趣和老同学闲聊什么愉快的校园往事。
才一回到公司。
来不及提出想要稍作休整的想法,就从经纪人那里听到意料之外的消息。
“什么?年底的亚洲文化节大型演出邀请?”
不光是弥花和银,连雾原也吃了一惊。
“这就是大公司的实力呀。”
经纪人得意洋洋“不过讨厌的是,作为新进走红的团体,eaa也是候选之列。”得意的表情变为狰狞,经纪人愤然地用手肘在桌面一敲握拳高呼:“作为同类型表演只需要一个团队!你们一定要击败他们!得到这张入场券!”
“真的是这样吗”银怀疑地转看雾原,小声道:“我才不相信,会竞争到这种程度。”
“是啊分明就是他们相互拖后腿,为了给对方难看,才弄出这种只能得到一张入场券的后果吧。”雾原冷静地评判。
“反正啦!”经纪人奋力打断他“这是我们秦氏演艺和星梦工厂一决高下的机会!我们一定要在任何一个场合任何一场战役中打败他们!”
“这么说我的假期”弥花的脸色一白。
“没有假期啦!接下来要——密集训练呀。”
经纪人的铁拳一挥,伴随少年们的怨声载道,决定了未来几周的行程与命运。
“哦我知道了”
扣上来自公司的电话,穿着居家服装的娇小少女,表情灰暗地瞪视面前的红色窗帘。啧,真是麻烦,她最讨厌和那个千本弥花扯上关系了。
“为什么我非得和那种女人竞争不可啊?”
愤愤地说着,真红将窗帘底部缠在手肘,接着奋力一扯。把自己不在家的期间已经染满灰尘的整个窗帘完全扯下,她抱起堆在沙发上成堆的衣服,往洗衣机的位置走去。
厨房的洗碗槽里,沾着吃剩的食物渍迹的盘子,乱七八糟地竖立,筷子和勺子争抢空间似的,插得麻麻密密。地板上散落着几个零星的瓶子。
斜眼打量着让主妇们只要看一眼就会感觉绝望的环境,娇小的少女抱着成摞需要清洗的衣物,小心地迈过脚下的瓶子,若无其事地将衣服用力填入洗衣机。
单手解下衣物夹上的方巾,先把一头卷发密密实实地包扎进去,在脑后固定成结实的三角结,少女开始与肮脏的厨房决一胜负。
“呦。原来是大明星回来了。”
打着酒嗝,将上衣卷到腹部以上,睡得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似的男人一边在肚子上抓来搔去,一边摸着后脑勺以与酒精中毒者相符的迟缓速度慢吞吞地从二楼踏下木制阶梯。
“真勤劳啊。”感慨似的说着,男人在距离一层还有三阶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斜靠着楼梯转角,用睁不开的眼睛斜瞥着表情冷淡地弯下腰,开始清扫厨房地板的少女。
“怎么样啊,是不是又接到什么好康的工作啊?”
懒洋洋地托着腮,男人用欠扁的音调提问,而真红冷若冰霜的脸上却保持着置若罔闻的表情。
“喂喂,你就是用这种脸孔面对那些付你钞票的老板吗?”
察觉了自己受到的轻慢,男人不快地说道。
“我可不是妓女呢!”
冷淡地转过头,真红漠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不需要讨好什么人。一个人,只要在工作方面肯付出努力,就可以挺直腰身有尊严地生活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嘲笑爸爸吗?啊!”男人眯了眯眼,开始吼叫:“别忘了!是谁给了你这张漂亮的脸,是我!是谁给了你好听的声音,是我!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所以你永远也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耍大牌!”
“是吗”少女轻蔑地冷笑“爸爸。”她加重这两个字的发音“不是从十岁开始就赚钱养家的女儿,在抚养你吗”
事业失败,妻子离家出走,从此只会喝酒的父亲
放弃了人的尊严,放弃了抚养孩子的义务,活着就像死了一样,已经没有了理智,也听不到任何正确的声音的父亲
悲怜地注视着缓缓站起身的男子,真红咬紧了嘴唇。在手掌打到她的脸之前,瞪大明耀倔强的眼睛。
浴室的蓬蓬头洒下水的声音,遮掩了微弱的敲门声。把洗发精刚挤到手心,放在一旁置物柜上的手机,便传出了某人专属的乐声。
胡乱地拿过头巾,抹掉刚刚涂上的白沫。
景棋接通手机,先传来的是一阵喘息。才刚皱起眉头,以为是恶作剧,便又听到了低微的呻吟。
“景棋。”
“真红?”
手指一僵,旋即少年加快了动作,用一只手快速地抓起围巾包裹在腰上,同时厉声追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哪里?”
“我在你门口。”少女低低地笑起来。
“傻瓜”用最快的速度打开房门,看着跪坐在门口抱着膝盖,抬起脸肿肿的少女,少年抵住门轻溢出低叹:“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吧。”
天空将月亮染成淡淡的薄蓝。少女所坐的床单,也染上了一层温柔洁净的色彩。少年麻利地打开双氧水,沾好棉花棒,轻轻涂上少女脱下毛衣再转过去的赤裸的脊背。
“他是傻瓜吗,把你打伤,就没有办法再给他赚钱了吧。”
所有的愤怒都只能压抑成最小程度的叹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景棋将注意力集中在青紫交加的伤痕上。
“所以除了第一个巴掌,他都很小心地避开,没有打我的脸啊”少女的睫毛眨了眨,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像陈述某件事般无比淡然地说道。
手中的棉棒颤抖了起来,接着很快,有水珠掉落在床单上。少年困难地抬起手肘胡乱地蹭了一下眼睛。重新沾了药水,再涂抹上去。
从开始合作的时候,就常常在真红的身上发现莫名其妙的伤。那些会让他想起母亲的伤
但是少女总是嚣张跋扈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她会忍受这种无礼的伤害。既然连经纪人都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漠然以对。既然少女从来没有提起过她的家庭、抱怨过她的烦恼。那么,自己也没有说话的立场。但是,景棋再也无法忍受了。
持着棉棒的手不停颤抖,他转过少女的脸颊,轻轻拨开她额角的头发,看着她下意识捂住破掉的嘴角。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打你的脸!”气愤得浑身都在发颤,已经无法分清这样的愤怒是因为真红,还是妈妈
“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不能再回去了。不能再和他一起生活了!”他大声地说出,很早很早以前,就一直想向母亲怒吼的话语
“景棋”就着枕在他手心的姿势,少女忽然微笑了“他是我爸爸啊。”
只是这样一句话,却让景棋感觉无止境的心酸。
“他是你爸爸啊”有着飘渺气息的瘦弱美人安静地回眸“不可以恨啊。”温柔地微笑。一直到最后,都那么温柔的女人。现在也还记得滑落过自己发梢的手指的温度
因为向她做出了保证,不可以恨啊紧紧咬住唇角,手指握到发白。少年低垂着头,拼命忍受痛楚般地蹙眉。
“不可以,我不允许。”
然后,紧咬的牙关,泄露出已经忍受到极限的声音。
“搬出来”
“住在我这里”
重复地说着,不停地说着。月光把窗帘映成雪样的纱帐,存于少年眼前受尽伤害却坚强顽固的女人的幻影,究竟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和我一起生活,让我照顾你。”
把头低下去,枕在少女的肩膀。软软的带有热气,还存在于这里,还活着,只要伸出手就可以保护他想要拼命抓住的某种真实。
“可是”女孩子的眼瞳,因为距离太近,而变得比平常更大,泛动着蒙蒙的雾气,她半张着嘴唇一点点漾起复杂的笑容“这算是什么呢。因为我是团队重要的主唱吗?因为景棋你总是那么心地善良吗?因为可怜我,同情我,所以才这样说吗?”尖锐的声音因为心中的渴望,而变得越发颤抖。
“不是的不是的”
悲哀地凝望着真红,却困难地不知要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
“其实景棋你是讨厌我的吧。”少女的脸上飘过虚幻嘲讽的微笑。却在下一秒,因少年无言却猛力的摇头,凝固在嘴角。
“以前参加过某场模特甄选会”
少年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是某个饮料的广告甄选。当时是冬天。会场在室内游泳池。大家都只是拿着饮料在池边走来走去。那时,只有一个人,毫不迟疑地跳了下去。”
“”“那时,我就记住了那个女孩子”少年困难地抬头,窘迫却深深地一直望到真红的眼眸深处,为难地微笑,他侧过头。
“——她的名字叫做新沼真红。”
用语言无法形容的感觉从那时起就烙印于记忆,娇小却蕴蓄无穷力量的身体,只是凝望就知道和自己是同类的存在,是不幸却拼了命般地想要抓住幸福的孩子
眼泪掉落在手掌支撑的床单上,看着那样的他,因为吃惊而不断落下大颗眼泪的少女,终于哭泣着投入少年的怀抱。这个怀抱瘦弱纤细,却正好可以将娇小的她完全包裹起。能够吸收她所有隐忍的眼泪,能够治疗她所有寂寞的伤口。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就是因为喜欢那个不同公司的总是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神情的少年模特,才会在发觉他身畔有了亲密的女孩儿时,嫉妒得想要毁灭对方。
紧紧抱住景棋的背,是的,这是属于她的,只有这样存在,绝对不会让给千本弥花以及其他任何人。可是为什么在得到的瞬间,却害怕地哭泣起来?
“景棋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霸道地要求着不可能实现的诺言,却在少年温柔的眼眸注视下,以为得到了名为“幸福”的答案。
“景棋哥和真红姐在交往?”
少年瞪大吃惊的眼瞳,旋即把手按在帽子上,奇妙地垂下眼帘“这、这样啊。”
“你也觉得头痛吧。”经纪人一脸怅然地捧着冒热气的磁杯“没办法,只能让他们注意保密了,你也要帮忙掩饰才行哦。”
“真、真的没有问题吗?”
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少年好像陷入奇妙的动摇。
“只要在保密的前提下,其实我们公司对艺人间的交往,是比较宽松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金泽葵把小声的嘀咕融化在口中,他是觉得景棋和真红会交往是件很怪异的事。虽然哪里怪他也说不出来,但就是觉得不自然。而且他一直以为景棋哥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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