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以往四个小车就到M城,今天看来五个小时都到不了。不过看看窗外险峻陡峭的山路,雪晓琦倒希望车走慢一点好。
长时间驾车奔波司机和售票员可能饿坏了,他们从包里拿出干粮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看雪晓琦一直望着他们,以为雪晓琦也饿了,就热情地递过一块馍说:“小姑娘,饿了吗?吃馍吧?抱歉啊,今天的车晚点了!”
本来心里稍稍有点埋怨的雪晓琦看司机叫她小姑娘又请她吃东西,心里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她笑笑,对司机说:“谢谢,我不吃。反正今天无论怎样,都可以到达M城。”
“小姑娘,听口音你不是M城人吧?去M城……”司机饶有兴趣地和雪晓琦攀谈起来。
“我去M城看望一个人。”雪晓琦说。
“你有亲人在M城?”司机好奇地问。
“嗯。”雪晓琦不假思索地说。现在江燕平于她,真的是亲人之间相依为命的那种感觉了。
班车到达M城,已是下午六点,四个小时的路整整行驶了六个半小时。雪晓琦下了车,猛然间感觉头重脚轻起来,立刻意识到是高原反应,她静静地站在车站出口眺望着远方。
M城的大多建筑无论办公大楼或普通民居都建成了白色的,现在正值夏秋交接之际,M城内花残叶落,看上去一片衰败萧条的景象,雪晓琦却觉的M似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无论它是怎样沧桑的外表,总触动着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接到雪晓琦已到M城的电话,江燕平又是开心又是责备,怪她不告诉他就擅自行动,尔后挂了电话匆匆赶向车站。
江燕平接上雪晓琦,两人相视一笑向江燕平住所走去。雪晓琦怪江燕平穿得太单薄了,季节交替之时,小心受冷感冒。燕平却笑着说没事,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M城恶劣的天气。
路经广场,碰到江燕平的同事浩军,燕平赶忙为雪晓琦介绍:“晓琦,这是我们单位的浩哥,也是我上班后遇到的一位好哥们。工作之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今天不是由于你来,我早找浩哥去玩了。”然后又对浩哥说:“浩哥,这是雪晓琦,我大学同学。”
浩哥笑着看了一眼雪晓琦,望着江燕平不说话。
江燕平说:“浩哥生活可有规律了,每天饭后第一件事必定是散步。然后回家才是一天生活的主题,练书法。晓琦,你不知道,浩哥的书法在我们这可是非常出名呢,关系不好的还不一定能讨得他的墨迹呢。”
江燕平发自肺腑一席赞扬之语让浩哥不好意思起来,他忙笑说:“燕平都是瞎吹的,小雪,你可别听他胡说。不管多么普通平凡的一个人,经他这么一吹就飞到高空去了。这不,到了高空就下不来了。”
浩哥夸张的说法引得三人都笑了,雪晓琦早已明白了这位大哥在江燕平心目中的地位,赶紧伸出手说:“浩哥,见到你很高兴,听燕平经常说起你。”
浩哥笑着和雪晓琦握手,然后热忱邀请他们明天下午到他家吃饭。雪晓琦觉得初次相见不好麻烦别人,就一个劲儿地婉言推辞。
江燕平说:“浩哥是自己人。晓琦,你就不要再拒绝了,不是谁都有口福可以尝到嫂子的手艺的。”
看雪晓琦一脸迷惑地看看浩哥又看看江燕平,江燕平解释说:“晓琦,你不知道,浩哥的媳妇、也就是我们的嫂子,烧得一手好菜,什么菜都会做。熟知的人都喜欢去浩哥家蹭饭呢。”
听燕平如此说,想想浩哥真诚的邀请,再拒绝就是矫情了,雪晓琦欣然答应明天一定登门拜访浩哥和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