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从蓝叶怀里抱过来,低头温柔的哄了哄。
豆大的泪珠落下,岑珠哭得毫无声音,问道:“是不是,如果她是个皇子,就不会死了?”
“姑娘。”
那太医有意拱火,笑嘻嘻道:“女孩算什么东西,生下来没溺死她,让她多活这几个月,已经是赚得了!”
仇女急先锋啊?
巫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估计这人没娘,也懒得跟这没脑子的东西计较,走过去道:“珠珠,你别听他瞎扯。”
“嘘!”
岑珠皱眉,示意她噤声,低头看着小公主,边往外走,边说道:“盈儿,你看她都睡熟了,你让她好好睡一觉吧,别吵了。”
我擦。
巫盈与蓝叶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恐,二十六公主,都僵了,确实是死了无疑的。
她俩默默无言的跟在岑珠身后。
雨水浇身。
前路无亮。
巫盈有些怀念前世的路灯,现在三人只能在黑暗中走,宫女的悲哀呀,借着雨声的遮掩,蓝叶忍不住抱住她的胳膊大哭。
而走在前面的岑珠,抱着公主的尸体,一瘸一拐的像个哑巴。
回宫后。
岑珠抱着小公主的尸体不放,也不说话,蓝叶哭成了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巫盈看着掌心已经被雨水冲得发白的伤口,其实也想哭一哭,奈何没第四个掌事的人了。
她找出三人的干衣服,各自换了,又熬了一碗姜糖水,和蓝叶分着喝了,岑珠几乎成了个木头人,只低头看小公主,仿佛能把她看活似的。
巫盈还得去照顾李玉,所以只能拜托蓝叶给岑珠上药。
回到屋里。
她在外室点了蜡烛,给掌心抹药,又包扎好,祈祷一遍千万别感染后,才上了床准备睡觉。
翌日。
巫盈从噩梦中醒来,脸颊湿润,她以前从没有在梦里哭的习惯,最近真是委屈大了,见天光尚且暗着,估摸自己起来早了,她穿好衣服后,先去了南殿。
浅青色的天空下,空气湿润,阶梯常年未修,沁进了水去,她踩着都觉得脚底凉,却见岑珠坐在上面,抱着襁褓,微微低头,不知是睡了还是醒着。
“珠珠。”
她凑近后,见岑珠垂着眼眸,眼底一片乌青,该不会在这坐了一晚上吧?
巫盈一摸她手,忍不住惊道:“你手怎么这么凉?赶快回屋去,我给你烧上碳火,再打点热水来,你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怎么办?”
“是我的错。”
“什么?”
“我给她起名叫柳柳,原是想着宫里有棵小柳树,名字也相衬,可现在柳树才发芽,她就死了,可不是我起名不好的缘故?”岑珠的泪水跟不要钱似的流下。
巫盈往襁褓里扫了一眼,一夜之后,婴尸更加难看,与生前那粉雕玉琢的模样对比起来,简直让人唏嘘。
岑珠对这个公主如姐似母,可终究逝者已逝,她不能看着岑珠再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