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听着他们讲话,频频望向袁君辰,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袁君辰看了眼她,对左晴儿道,“公司,就暂时拜托你了。”
其实会这么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没脸见到她,她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骂他,可她并没有,他更没脸见她。
左晴儿听到他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袁君辰,这公司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请我公私分明,不要因为私事而不管公事,这是不负责任行为!左建东只是代理,如果公司真出现了大危机,你后悔都来不及!”
袁君辰闻言只道,“左建东值得信任,放心吧。”
她一听火更大,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袁君辰听着那边的嘟嘟声,好看的俊脸没有表情,失神地望着手机。
“呃呃……嗯……”袁老祖宗哼了几声,引起他的注意。
他放下手机看她,“奶奶,你想说什么?”
袁老祖宗的眼神殷殷切切,透露着某种信息。
“奶奶,您是要我回公司?”他问。
袁老祖宗用尽力气地点头,却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下而己。
他墨眸闪了闪,苦笑不己,“奶奶,我也想,可我觉得我没脸见她,我觉得自己是个大笑话,我真心所爱的女人与真心厌恶的女人是同一个人,要我怎么做才好?我想静静。”
袁老祖宗闻言眼神一下子又变了,只是望着他。
“奶奶,以前我认为,爱情也就那样而己,可没想到,爱情让人很累。我以为我娶的人是我当初遇见的那个小女孩,她像童话一样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了,还如她自己所说来找我了,可没想到,这个白天鹅是冒牌的,当我知道的时候,知道我什么心情吗?很复杂很复杂……这么多年的疼爱,最终换来的是一场欺骗,欺骗就算了,如果她的心不坏我愿意继续爱她,可她的心那么坏,我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袁老祖宗静静听着他说,如今也只有她这个听众了,还有谁愿意听他说话?就连雷少凡唯一的好友都被气得不理他了。
门推开了,老张自外面进来了,手里提着饭盅与汤盅。
“少爷,老夫人。”
袁君辰见他来了,对老张道,“张叔,今天我来喂奶奶吧!”
老张笑了下,“就听少爷的。”
平常都是老张喂袁老祖宗吃饭,只有这几天是袁君圾,老张是很乐于见到他们祖孙俩温馨的画面。
可没想到,袁君辰将汤递到袁老祖宗嘴边的时候,袁老祖宗死都不肯张嘴,还频频动着,就是不想张嘴。
“奶奶,怎么了?烫吗?”他将汤匙放到唇边试了试温度,并不烫,“不烫啊,奶奶,乖,别使性子。”老小老小,越老越小。
袁老祖宗就是不喝,还嗯嗯不停。
老张是明白了,“老夫人不要你喂,我来吧,少爷。”
老张一张嘴袁老祖宗就停止了嗯嗯声,直望着袁君辰。
袁君辰低下了头,喃喃,“奶奶,我不待这里,不知道该去哪儿……”回去别的住处,只有他一人,空空荡荡,很孤单。
一句话,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老张动了动嘴巴,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袁老祖宗还是望着他。
好半晌,袁君辰还是站了起来,将汤盅递给了老张,“奶奶,我明天再来。”
袁君辰走后,袁老祖宗又动了。
不愧是在袁家待了半辈子,服伺了半辈子袁老祖宗,老张一下子便明白她想要什么,伸手拿过桌子上的笔和纸递给她。
袁老祖宗颤抖着手,在老张拿着的那张白纸上艰难得写了两个字:律师。
“律师?”老张不明白,“老夫人,您找律师做什么?”
袁老祖宗又颤抖着手艰难写了两字:股份。
老张看了,有些惊讶地望向她,“老夫人,您是想……”
她也回望他,回答了他。
这两主仆一起了大半辈子,不用言明,便己明白对方意思。袁君辰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地逛,就是没有个落脚点。
经过相思吧的时候,他多望了会儿,接着将车驶在路边。
走进相思吧,这里面曾经是他跟左倩儿经常来的地方,那时候,他以为,他会一辈子都捧着这个令人心疼的小女人。
可如今……
“袁总,好久没来,照旧么?”酒保看到他来,笑着问,心知肚明地不提左倩儿。
袁君辰才想说照旧,话到嘴边的时候就改了,“有什么新品?”
酒保立刻将新品卡拿出来递到他面前,他一眼便看到了丁香花三个字,想也没想的就点了这个,“丁香花甜酒。”
酒保有些讶异,因为点这个的多数为女性,男性他还是头一回。
“看不出来袁总还喜欢甜酒。”
袁君辰没说话,端起酒细细品了一小口,感觉着舌尖上的味道。
“不是因为它甜,而是因为它的名字叫丁香花。”
酒保不懂他的深沉,有钱人都是这样,说着他们没钱人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