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不禁哀号起来,他却不顾我的嚎叫,死死按住我,神奇的是,那血居然就不流了,他再把药粉撒上,慢慢的,止住血了。
“谢谢你!”我这才发现,他按的地方太过……敏感,脸立刻跟发烧一样,我一扭身,“哎哟!”他又赶紧来扶。我背着他说:“那弓箭就在洞里,你去把身上的血洗洗,进去在一个高台上就可以挖出来,记得把箭包严实了,不然仙气会外泄的。”
我以为他要就走,谁知却被人凌空抱了起来,我想要挣扎又怕再次触动伤口。
“别动,你的伤口要先洗干净再包扎。”
他把身上的熊血和狐狸血,那个……我的血……洗干净了,又拿着水壶装满水,一点点的倒到我的伤口周围,小心的绕开伤口,又重新上了药,从皮囊里拿出干净的布给我包裹起来。
“你怎么还带了这些东西?”我很好奇他的小皮囊里还有什么。
“这个东西跟我弓箭一样必须随身带着,不然受了伤该怎么办?”他头也不抬。
“你受过很重的伤?”这个人连熊都能打死什么东西伤得了他。
“我又不是神仙,你看”他拉开衣襟,指着胸膛上一处两寸长的伤疤,那里只是比周围皮肤浅一点,不仔细看是看不见的。我不由伸手去摸,软软的比周围的皮肤鼓出来一点,我摁了一下他的胸口,很硬还有弹性。
“小伙子身体不错嘛!”我调皮的拍了一下他。
他赶紧拉好衣服,“你这伤口刚刚处理好就开始乱动了啊!”
我调皮的笑笑,“你这伤口是什么时候弄的?”
他半天不说话,我抬头看他,他居然有些出神的看着我,难道我有什么问题吗?
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哼,”他清了清喉咙,咳嗽一声,用哑着的嗓子说,“没事!”
我又冲他笑笑,“你那样子好傻!”
“你那样子真好看!”
“好看啊?怎么好看?”
他跟被人灌了迷药一样,“跟狐狸精一样好看!”
我噗哧一下笑出了声,这是表扬还是讽刺,我推了他一把,“我本来就是狐狸精啊。”
他好像回过神来了,又来抱我,我不让他抱,只催促他快去取神弓,我们还要赶着在十五回去呢!
他仍然将我放置在洞边,进得洞中,对着埋藏神弓的地方三跪九叩,之后才开始动手挖,那弓甚是硬,连后羿这样的人也是连拉了三次才拉开,他依我之言用衣服将弓和箭包得严实背在身上,走出来就抱着我去找马。
他把熊皮割下来,连同四个个熊掌,还有神弓都挂在我来时骑的那匹马上,而我就打横坐在他前面。他赤着上身,我坐在他面前,由于马的颠簸时不时会靠到他的胸膛上,这场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一路下来,我的脸就没停止过发烧。
也许是失血的原因,我有一次在他的怀中沉沉睡过去,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气息,我从来没有觉得那么的安稳过,我不知不觉又在做梦,梦到那天穿着红衣的是我,在帐篷里发出呻吟的也是我,直到我被一阵野鸡的香味弄醒。
“饿了吧?”他拿着一个鸡腿在我面前晃荡,那金黄色带点黑的油滋滋的样子,我的口水早就留下来了,他怎么知道狐狸最爱吃鸡了,更何况是烤鸡。
我狼吞虎咽的把一个鸡腿吃完,伸手还要,他又给我一个,他想把鸡胸送到嘴里的时候,又被我抢了过去,最后只剩了一个鸡头啃啃。
“早知道我多抓几只了。”他看着我这个馋样笑得不行。
我抹抹嘴,“你快去抓呀!我真的好饿!”其实也难怪,一路颠簸加上失血过多,自然是要多吃几只鸡补补的。
“天晚了,明天吧,我怕我不在有野兽进来,我可不想为了吃只鸡,结果看到你被人吃了。”
我噗哧一笑,“我要被人吃,早就吃了,也不到现在了。”
“你现在行动不方便,还是小心点好,明天去找个庄子,把你这腿上的伤好好看看。”
“嗯!”我点点头,虽然恢复了力气,依然困意十足。靠着他的身子慢慢睡着了。
睡梦中总是感觉有东西在动我的头,我不安的瘪着嘴,终于努力的清醒过来,原来他一直坐在我身边,正拍着我的脸让我醒来。
“天亮了吗?”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大羿,你回来了!”
他推开我,不停的推胳膊伸腿,扭脑袋,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活泼,“你干嘛呢?”
“没事,我运动运动,待会那边有个庄子,我们可以去那里找些吃的。”
他活动完了,又过来把我抱到马上,他让我拉着缰绳,却不停的捶他的胳膊。
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怎么了?”
“昨天晚上你一直靠着我,我一动你就瘪嘴,所以不敢动。”天哪,怎么这么失态,我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骑在马上,我依然坐在马前,走了不远,我听到什么东西咕噜噜的响,转着头四处查看,他阿邱阿丘打了好几个喷嚏,“你坐着别乱动,头发弄得我鼻子痒痒!”
“我在找什么东西在响。”还没说完,又是咕噜一声,分明是从他肚子处传来的,我仔细听听,原来真是……“你……”我转过头去望着他。
“我昨天吃了个鸡头,饿着呢,别乱动,早到早吃饭。”他拉着我不准我乱动,继续打马前行。
所谓望山跑死马,那地方看着不远,可真要跑到却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
这个村子门口也挂着一面旗子,上面画的是一只鸟,不,后羿说是朱雀。
他抱着我径直走进了一家人户,那家人看到他,热情的不得了,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高兴的说:“哥,你怎么来了?”
见他抱着我,女人身旁的一个男子追问了一句:“这抱的是嫂子吗?”
“她受伤了,被熊抓了,你们快去找巫医。”后羿也不跟他们多说,直接把我放在羊毛床榻上。
“原来你真有个妹子要生孩子啊?”我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没工夫搭理他们。
“我从来不会说谎话的。”他粗声粗气的说,细细的把包在我腿上的布一层层撕开。
“巫医来了!”那个男人带着一个打扮跟有穷国祭司很像的女人进来。
那个女人话也不多说,从那个男人手里结果她的药箱,从里面抓出一些根茎和叶子让那男人加水煎了。
她仔细查看了我的伤口,让他们打来滚水,用布在里面烫了烫,凉了就给我清洗伤口,虽然已经开始结痂,但洗着还是有些疼,我龇牙咧嘴的在那里别扭,后羿一个劲的在旁边嘱咐轻点。那个男人不明就里直对后羿的妹子说:“咱哥还挺心疼嫂子的。”那女人估计是见过姮娥的,不停拉他衣襟让他别乱说话。
后羿也顾不得看他们,直愣愣的盯着我的腿,直到巫医将白色的药粉撒到我腿上,我觉得清清凉凉的甚是舒服,脸上也不再变形,他才似乎松了口气,去把外面马上的东西卸下来。
他妹妹跟了出去,我依稀听到妹妹问她:“哥,你怎么回事,姮娥姐呢?怎么带个受伤的女人还这么关心?”
“人家是灵狐族的祭司,来帮我们寻回射日神功的,她为了我才受伤,我能不关心一下吗?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跟人家交代,要知道灵狐族可是大王的母族,当年涂山会盟的地方,身份不同寻常。”
听到这番对话,我倒是释然了,原来他一路上对我的亲近都是因为我的身份特殊,而我却一直以为他跟大羿一样,是值得我信任依靠的人。
他们重新走进帐篷,整个帐篷里紧张的气氛都完全不一样了,而是变得欢愉起来,女人不知道给男人说了些什么,男人欢快的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