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排列整齐的近卫军随着大阵中的鼓声,再次齐步向前,和冲过来的匈奴士卒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血在飞,盾牌在破裂,兵器在折断,人体在撕裂;金属的砰击声,骨头的碎裂声,人员的残嚎声,响彻四野;在沉重的青龙偃月刀疯狂转动下,那些匈奴人手中的长矛,和铁刀,如同一件纸糊的玩具,瞬间碎裂,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唯一能够阻滞掩月刀旋转的物体竟然是破碎的人体,但是很快这些破碎的人体再次在掩月刀的挥舞下,被带上了天空向四周喷洒着,在青州近卫军前进的路上,匈奴士卒身体上各种物件象飘落的花瓣,向四周溅落。
红色的血,泛着青色的肠子,还在跳动着的心脏,还在冒着热气的肺,紧抓着断刀的肢体,象雨点一样砸在四周的土地上,匈奴士卒的身上,仿佛这里已经不是战场,而是一个屠宰场,不过这个巨大的屠宰场上等待屠宰的不是嗷嗷乱叫的牲畜,而是一个个刚才还生龙活虎,有着梦想的匈奴士卒。
短短的十几秒时间里面,在近卫军通过的路上已经见不到一个还囫囵着的匈奴人的尸体,只剩下了被近卫军踩在脚下,还在蹦跳着的尸体碎块。
这如同炼狱一般的惨象,刺激着无数还在近卫军眼前的匈奴人的感官,也刺激着这些已经有些发狂了的匈奴士卒的神经,没有人还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站心,也没有哪个匈奴人,能在疯狂旋转地6公斤重的青龙偃月刀下保存生命。这里不是大槊阵的那种最多身上留个窟窿的战斗。也不是弓弩射在身上,疼上一会;这里是一个以制造碎肉而存在的绞肉机。
在也没有人原意在旋转地掩月刀面前停留,在也没有人原意拿着武器向前,偃月刀阵面前的匈奴人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从体力上完全崩溃了。除了少数几个被吓傻呆呆站立在那里的匈奴士卒以外,其余的匈奴人惨叫着,疯狂的向外挤去,每个人都在想着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们再也不愿意站在近卫军的面前。
然而4万多人包围一个边长只有720米的大阵的时候,阵外的拥挤程度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平均每米地宽度,至少都要挤下10个人,还有一部分没有牵走的战马,
在外面不明真相的人地拥堵下。这些还呆在里圈的人那里能够轻而易举地钻出去,早上在那些被迫向青州大阵发动攻击的青壮群里发生的事情,再次在匈奴的士卒中间发生。为了夺取一条生路,急于想跑到外圈的匈奴人,向不明真相的自己的弟兄,挥起了手中地武器。
然而此时,正在雷动的战鼓猛地一滞,原本激烈沉重的战鼓声,忽然变得舒缓起来,随着鼓声原本正在前进地近卫军再次瞬间停下。正在拥挤的匈奴人顿感背后压力减小,正当他们扭脸回头看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近卫军刚才正在前方舞动战刀开路的第一小队前两组的士卒已经自动向两边闪去。后面地后两组上前迅速填补了刀阵地空隙。
战鼓再次催动,24个闪着寒光的转轮绞肉机再次呈现在众人面前,血光再次飞起,漫天地肉块再次向四周抛撒,近卫军再次发动了攻击。
轮回。十几秒一个轮回。战鼓声悠扬时紧时慢,时急时缓。一时间响声如雷,一时间有低声细语,战场前方的近卫军士卒也在战鼓的指挥下,一个波次一个波次向前,而后忽然向左转弯,直接撞进了人员密集的方阵正面。
大部分马匹已经被赶向身后,大阵附近只有少量马匹的匈奴士卒,已经完全的成为了步兵,没有战马的协助,营养缺乏,身材矮小的匈奴人,不管他有多少人,也只能是身材高大,训练有素的青州近卫军刀下的肉。
拥挤的人群,落后的信息传递方式,被鼓声和打斗的喧闹声覆盖的战场,根本不知道距离自己远点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有人嚎叫,就算有人在那里颤抖的哭喊,都无法让大阵周边其他的匈奴人知道到地发生了什么事情,当肉块飞临他们头顶,发觉不好,再想跑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站在高处看去,八支走出大阵的近卫军中队如同在大阵周围向前推进的电动理发推子,而这些拥堵在这里的匈奴人,就如同被这八只推子要推掉的头发。
阵外骑在马上的刘耀,听着那呈破浪式雷动的战鼓,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人一片一片地割倒,心急如焚,他哇哇咆哮着,连续拉开弯弓,拼命的向正在前进中的近卫军士卒发射着长箭,然而,要想在马上射中移动中的目标谈何容易,就算射中一个,身体强壮,并且受过抗打击训练的近卫军士卒,也远不是原先阵中的那些民兵所能比拟的,几个手持枪弩的近卫军小队长,也发现了这个严重威胁自己存在的身材高大的匈奴将领,使用手中射击准确的枪弩展开了对刘耀的远距离狙击。然而一支在动着,还有身边部曲阻挡的刘耀也哪里是那么轻易被击中的。他挥舞着手中的弯弓,战刀,带领亲兵部曲,拼命的把正再逃散的匈奴士卒重新撵回去,让他们重新发起攻击,然而人数较少的他们,撵了这个,又跑了那个,哪里会那么简单。
而大阵四周还在前进的近卫军士卒,在全阵战鼓的指挥控制下,继续把屠刀伸向一切敢于拦在自己面前的匈奴身上,把一个个完整的躯体用锋利的青龙偃月刀,搅成一块块带着五颜六色零碎的肉块。
已经攻入步兵方阵中的匈奴人已经赶到了不对,原本被高额赏赐和近卫军的铠甲兵器吸引过来的匈奴士卒,此时只恨自己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他们扔掉武器,扭头向外跑去,可是阵中已经得势的青州大槊民兵岂能轻易让这些人走,一把把大槊不停的向前冲击着,把一个个翻越拒马,准备逃跑的匈奴人刺倒在地。
战鼓在响,长刀在挥舞,在密集的匈奴士卒人群中,近卫军的士卒在战鼓的指引下,按照自己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前进着,把那些已经还没有来得及逃跑的,以及刚刚翻越拒马阵的匈奴士卒撕成肉块,悠扬顿挫的战鼓和随同战鼓一高一低间歇状前进的近卫军以及转轮般纷飞的战刀,在洛阳城外奏响了一曲宏伟的乐章。
在这首乐章的旋律下,原本围绕在九宫八卦阵周围进行攻击的匈奴士卒再也承受不起如次巨大的心理压力,象山峰上被震动的积雪,雪崩一般向四周散去。
刘聪呆呆地看着远处的景象,看着那纷飞的血肉,看着那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的铁甲近卫军,看着那已经失去控制,四处逃散的匈奴大军,心中如同有一支钳子,一下一下的在叨着他的肉。接近一年得准备,三次南伐,眼看目标即将达成,眼看青州的步兵大阵就要在自己得攻击下就要被攻破,但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切都调转了过来,原本处于优势的匈奴大军,就这么在他眼前,再次崩溃,他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打击,心口一阵绞痛,嗓子眼一阵发甜,哇的一口一口鲜血喷了出了。
旁边的亲兵赶紧在马下扶住了这个曾经叱诧风云的汉赵帝国楚王,只听的满口是血,已经接近昏迷状态下的刘聪轻声说出了几个字:“撤,快撤,撤的越远越好。”
在洛阳城楼上,全程观看了这场战斗的大晋文武百官,也不在顾及形象,齐齐的发出了连声地欢呼,在城门正中的黄罗伞盖下面,洛阳城的最高军事指挥官,大晋帝国的实际掌权者,太傅录尚书事,领兖、豫、司、冀、并等六州诸军事的东海王司马越,满脸笑容,连声说道:“好好,好好,好一个张昊张金亮,没有让孤白栽培他。骁骑校尉,越骑校尉何在?快快打开城门,快速追击匈奴,不得有误。”
听到司马越的命令,两名武将闪了出来,领命下城而去,在城下城门内的主干道上,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披着当胸挂着面帘的战马,和手持大槊的战士,大晋帝国曾经的骄傲,大晋帝国曾经战无不胜的象征,大晋帝国的铁甲精锐,骁骑营和越骑营已经准备完毕,只在那里等待命令了。
而在司马越身后,一个青衣小帽,眉清目秀的童子,拉住身边垂首站立的缪传悄声问道:“你说张昊这次真的会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