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可。”四周无数个声音在喊道。西晋户籍制度管理之严格,后世恐怕无任何朝代能够比得上的,尤其是黄籍的管理。虽然士族和庶族两个词语上只是一字之差,但是这两个群体在西晋这个社会里面的地位的差别却如同天隔,这里面涉及到了无数政治上的经济上地利益纠缠,这两个阶级的疯狂对抗,消耗了西晋大量的国力,也造就了西晋灭亡的主要原因。
张庭威此时把这件事情提出来,如同踩到了朝中这帮把持朝政地高门华族地尾巴,把这些高门华族,对王勇强引起的那场大屠杀的怨恨,以及对现在把持朝政的司马越政治集团的不满全部都勾引了出来。
“皇上,士庶天隔,早有定规,张昊出身卑微,野性未除,现虽然已经沐浴天恩,回归正道,但无黄籍,远非华族中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块祖宗牌位可是什么都代表不了,没有黄籍坚决不能让张昊进入清河张家地族谱,望皇上收回成命。”
“张轩,你是老糊涂了还是怎么了,你怎么能想出这种主意来壮你清河张家地势力?”
“皇上,张昊虽然有大功于朝廷,可是此子驱逐朝廷命官,私造甲兵,私领青州牧,其罪当诛,饶其性命不死已是天恩浩荡,他怎能如此无耻。”
“皇上,张昊在青州无恶不作,他竟然命其手下把我大晋士子挂在杆头晾**干,让路人瞻仰,这种人物岂能让他挤身士族?”
“皇上,张昊在青州囤积大量粮草,并私自出售甲兵给鲜卑,违反我大晋禁令,其罪当诛啊。”
“皇上,张昊此人居心叵测,青州囤积大量粮草却不肯上缴朝廷,其心难料啊。”
本来一个走过场的朝会,此时却变成了一个卖菜地市场,乱哄哄的炒作一团,大堂之上,麈尾乱飞,人声鼎沸,大有不把房顶掀翻永不止住的劲头。
张金亮冷冷的看着朝堂之上乱糟糟的人群,不由得从心底泛起了一阵厌恶,这种厌恶不是因为这帮人反对他重归清河张家而起,而是对这帮整日无所事实,满口清谈的既得利益阶层,妄图堵住下层上进之门,保护自己利益的所作所为而产生的由衷的厌恶。
是否能回归清河张家的族谱他并不在乎,是否能获得爵位他也不在乎,但是他看着洛阳城中哪些缺衣少食的百姓所遭受的苦难他在乎,青州这两年上缴的赋税并不是小数,但是这些赋税到地到了什么地方,用在了什么人身上,他却不知道。
眼看城中的百姓在那里等着活活饿死,这帮人竟然还在为自己是否能进入清河张家而面红耳赤,争个不休,这种事情是他们应该管的么?是他们应该操心的么?
那些城中的百姓的生死谁去操心,大晋混乱的天下谁去操心?他望着坐在那里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地司马越,一种无奈感顿时浮现在他心头,他登时体会到了这个布衣王爷的难处,要是整天面对这帮人,还能在朝政上有所作为的话,那才叫怪呢。
他又看了看坐在朝堂中央,满脸恐慌,用眼神四处寻找帮助的小皇帝,心底再次泛起一种怜悯和同情:“做皇帝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有他能做的,罢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晋看样子是走到头了,在不亡,恐怕是没有天理了,司马越看样子也不是回天的材料,自己还是回青州去经营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好好保住自己的根基吧。”
想到此,他也不管还在堂中和众人费口舌的张庭威王舒,孙餍等人,也不和那些正在费吐沫星的官员告别,更不向朝堂之上的皇帝行礼,一个人默默的退出了大堂,带着丹陛下的两个随从向外走去。
来到皇宫门外,他留了一部分人在那里等张庭威等人,自己在一直等候在门外的引导官一起,也不骑马,低着头徒步向回走去。
“恭喜张济南,贺喜张济南,这次可是要荣耀乡里了。”那名引导官在旁边不住的讨好着张金亮,张金亮却一声不吭的低头只管走路。
正行进间,张金亮忽然觉得头盔之上有什么东西敲了自己两下,他猛然扭头,向后看去,只见背后一个绿裳年轻女孩手中举着一根木棍正要向自己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