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一身的行头竟是书人之装,但他天庭饱满,目露精光,颇有虎豹之色,还真难将他和文书之人联想在一块儿。
和蔼的对慕容嫣招手,将女儿拉至身边,眼神如电,细密且透彻的扫视我周身,反到对李浩鑫不屑一顾。
慕容玄龙的态度有使我一愣,他太不把李浩鑫放在眼里,再怎么说李浩鑫也是已招告天下的女婿。可是在我心中总觉得事有悉窍,决不像眼前所见的简单。
是他私人不喜欢李浩鑫,还是他故意做给我看的? 菲菲与苑欣乖巧的处在我身后,仿造慕容嫣般对慕容玄龙一礼,面对两女的问安,慕容玄龙带笑的一一回礼,可对李浩鑫却似其人并不存在。
面不改色,抱拳一揖,一串恭维之语从口而出。
“耳闻东方之主乃人中之龙,气冠群雄,今日之见当真一方英雄,小生厚颜攀嫣儿姑娘之面称您一声世伯。”
马屁之语谁不爱,纵使慕容玄龙此种人物,在我话语之后还不乐得哈哈大笑,欣喜之色自不在话下。
“既然如此,老夫也趁机占些便宜,唤你一声世侄。不过以后见到老夫可别太拘束,称呼乃口头之语,世侄乃年少英豪,本当与老夫平起平坐,可怕使倩儿往后不好与世侄相处,只好委屈世侄了。”
慕容玄龙话语豪爽,听似亲切合宜,却又暗藏玄机。由于他的态度很有问题,不谈他对李浩鑫的偏见,对我这初见的人物也未免好得过头,就算慕容嫣曾经在他面前美言过我几句也绝不可能换得来他的称兄道弟。
讲白点,此时已不是赏识喜爱,而是疼爱有佳,也因此才让我心中发毛,有种步入狼窟的不踏实感。
我尴尬的转过头,避开慕容玄龙精光四射的虎目,将视线放于花海之中。
“世侄既爱这花卉彩蝶,不如多住几日,让老夫好生招待。”慕容玄龙爽朗邀约,慕容嫣美目含笑,李浩鑫目光内敛,却似暗笑有趣。
我拱手做揖,不怠礼节:“世伯开口,小侄哪敢拒绝,再者小侄初到贵宝地,还想肯请世伯多加关照呢!”
“这自然、自然,在这世侄无需多礼且当自家,有事仅需通告下人,假若世侄想至哪里畅玩,老夫必让嫣儿相陪。”
慕容玄龙笑呵呵的道来,爽快的程度让我作舌愕然。
并非他是我如老友欢迎,而是他的言行举止非但不如一介王者,而极似媒人,宛如某个相中金龟婿的欢心老爷子。
我呆愣的拍拍脑袋,也忘向慕容玄龙至意感谢,瞪目张口转向李浩鑫之处,后者耸肩苦笑,无可奈何。
“呵呵世侄无需多虑,此处烈日烧烤,想来两位侄女也不好受吧!不如转至大听稍候下人给世侄备房,咱们侄伯也好把酒畅谈。”
方等我跟上慕容玄龙的足步,慕容嫣促于原地等待,却不是回到李浩鑫的身边,而是自径的往菲菲与苑欣两女走去。
咐耳低语,两女秀眸一亮,暗自点头,皆停步暂留。李浩鑫则对慕容嫣告罪一声,朝反方向离去。
这一切的布局皆似排演过的,很自然地让入内之人锐减至剩我与慕容玄龙两人,却又不显得唐突。
身前腰直肩宽,步伐稳固的男子,自顾的慢步,他尚未回头,后边的异变自当不入他眼,更不必多加安排,而我,注定要与他独自会晤。
檀香雅舍,半掩的木格雕窗,隔离艳阳烈火,渗透着柔和日光,洒落在小桌青壶之上,檐外酷热,舍内凉风轻徐,当真畅谈的好地方。
可在那,多了个很扎眼的人物,短发如蛇,冲天窜流,别人是怒发烧天,他是发丝如电,蓝光窜动,电力十足。
他,显眼,也狂! 举杯啜饮,蓝眉、蓝瞳,弯曲的嘴角暗藏无尽狂意,他属雷,及是奔雷亦是疾电,由内而外的雷电之息,他是当间屈指一数的雷系元素使者。
慕容玄龙呵呵笑道:“狄奥老弟,老夫难得有客人上门,你也行行好,别用这种面貌见人,这不吓坏人家了。”
被慕容玄龙称作狄奥老弟的男子眉头轻跳,发色当真从闪要的蓝光转为乌黑之色,失去电流的发丝不再指天,他伸手拨拨头发,从胸口拿出一副墨黑眼镜,遮去身上唯一还是蓝色吓人的双瞳。
当他将双眼遮去后,那一份傲世的狂气倘然无存,唇微勾轻笑,却不见方才的狂意带有几分祥和善意。
狄奥神奇的转变,看得我一愣一愣,傻呼呼地落坐,不知该如何开口。
狄奥亲自为我和慕容玄龙盛酒,并端酒对我敬道:“小女蒙受你多日照顾,在下先敬你一杯!”
再次哑然,望着酒杯,怎么也不敢喝下。
这酒,喝了就同等占人家一个人情,要是不喝又等于看不起人家。
狄奥不说清我怎敢茫茫然地对号入坐,如果搞错头乱揽功德这等损事我可做不出来,应该说是没胆去做。
不谈他身家背景,光方才初见时的异样,就可知他不是好惹的。
再者,论及身份,能与东方自治区的霸主称兄道弟、平起平坐的人物,无非是赫赫有名之辈就是某处的王公世家。
而他,百分之九百是我惹不起的人物,有时别人对自己致敬还不一定是好事呀! 心知我的难处,慕容玄龙打趣道:“这位是我的老友──狄奥•雷哉,世侄对小侄女确实照顾有佳,怎么会避嫌不敢饮酒,该不会世侄真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吧!”
苦笑,慕容玄龙打圆场的功力实在差劲,我要知道的是他女儿的芳名,再者,慕容玄龙竟然当着狄奥的面前以他的女儿损我。女孩身家的清白岂容人玩笑,慕容玄龙分明就是在害我! 却不知狄奥还是笑容满面丝毫不介缔的举酒欲与我相叩。
我尴尬的举杯,却不敢与其相敬,后者裂唇半笑,泄出满面的狂意:“吾乃‘雷帝’,小女菲菲没给你添麻烦吧!”
我确信他黑发时好亲近的模样全是假像,根本遮掩不了内在的狂劲,雷帝之名当出曾听小蕾谈起。
当时还不屑一顾,不料今日一见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人物,他狂的有理,狂的有实力,狂的令人折服。
仰首灌酒,下滑的墨镜之后一双灿蓝的眼瞳散发着致热的气息:“我和你打个赌,以我女儿为赌注,我输了菲菲归你,无论你如何处置我都不再过问,如何?”唇在笑,很狂也很傲,却又显得得意。
他狂,极度的疯狂,就连自己的女儿也能拿来做题,或许他只是想随心所欲畅玩一局,却也太过胆大,不可理喻。
慕容玄龙啜酒慢饮,虎目藏锋,深沉考虑。
狄奥既狂,人必爽快,婆婆妈妈只会惹来他的烦厌,他想要的只是一口价,合他口味的价码! 深深吸口气,我语气平稳道:“假若我输了,该当如何?”
狄奥瞇眼成缝,裂开满嘴的白牙:“如果你输了,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还算划算吧!我以我女儿赌你一个条件,赌不赌?”
我敲着桌面摇头道:“一点也不划算,以赌约来说,你出的筹码太低廉了。”
“哦~”狄奥推推眼镜,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我女儿很不值钱喔?”
“不能这样说,我虽然没有自信到菲菲会对我百依百顺,但至少我们相处良好,可是如果我赌赢了菲菲后果可很难说。”
一旁,慕容玄龙趁机拍手抢话道:“世侄说的很对,狄奥老弟,你赌的是你女儿又不是你,你怎么知道她的感受,人家年青人看得中意自然会在一起,况且说不定小侄女根本不听你的命令,这下世侄不是吃亏大了。”
此次慕容玄龙就说的中肯许多,面色虽然不改微笑,可话语的内容却在损狄奥的赌约,他不但暗示如果菲菲对冰雨有一定好感,冰雨根本不必参加这次的赌注,菲菲自然会是他屋下妻妾。而且又点中狄奥的死穴,他这不负责任的老爸想要说动常年在外的菲菲恐怕也不容意,这次的赌约狄奥真的出的很不好。
狄奥狂,却不是没脑,慕容玄龙话里之意他岂是听不出的,眉头一皱,咬牙道:“小兄弟,别听他乱说,如果菲菲不听我的命令,那我也给你一个条件,随你开的条件,只要我做得到,无论好坏皆行!”
我心中暗笑,慕容玄龙真的帮个大忙,虽不知狄奥为何一直想要我和他打赌,但此时将他逼急了反而对我有利。
表面不动声色,我故作思考般的说道:“这样说来还蛮值得的。但是很抱歉,我做不到前辈的爽快,如果我输了,那个条件只要是我能力范围以内,并且不伤天害理,我才能答应您。”
语毕又故作伤脑筋道:“可是这样又对前辈很不公平,我看还是做罢好了”
慕容玄龙眼神闪过一阵欣喜,待他张口欲言,狄奥紧张的喊道:“不吃亏、不吃亏,我们做长辈的和小辈玩玩,礼品自然要丰富一点。”
我表面看似伤神考虑,内心早就笑翻了,他们两老必定拿我当游戏,只是不知他们两人之间又赌了些什么。
狄奥起初的狂意就是要让我以为他很豪放,豪放到拿自己女儿来当赌金也不奇异,可惜此路不通。
其后要不是怕我发现不对劲,他恐怕会拿自己几十个许诺来当赌金,诱使我与他对赌,也许这样,他就赢得了与慕容玄龙的赌局。
似乎下了重大的决心,我豁出去般的大喝道:“前辈我们赌什么!”
慕容玄龙虎目大睁,冷汗细布,脑袋用力的晃来晃去,彷佛在逼迫自己想出些什么似的。
狄奥得意的一笑,敲桌宣布道:“我们赌丢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