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收敛起笑容,脸色冷肃了起来,他紧盯着古风,一字一句说道:“锤子,能否夺下覆盎门,杀进长安城中,关系到此战成败,这个时候,我需要绝对信任的兄弟!若是令明在,首选自然是令明,如今令明受困在斜谷,我只有依靠你!”
古风闻言默然,心中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反倒是有些感动,他咧开大嘴笑了一下道:“看样子我这把骨头,还挺让副帅看重啊!”马超也是笑:“我只是觉得让你去城里送死,可以死的更加彻底一些,说不定阎行恼怒之下,连个全尸都不给你留。”
“人都死了,留不留全尸有区别吗?只要阎行有那个本事,割了老子地卵蛋下酒都没问题!”两人满面含笑,谈笑风声,与先前大帐之中很是紧张的气氛截然不同,他们经历过太多的生死大战,如今生死早已不放在心上。
而一旁的马岱显然没有他们这么坦然,低着头闷在那里沉思。
听到帐中两人声音越来越小,马岱抬起头来,皱眉问道:“大哥,我总觉得,强攻并非良策。”
马超回过头,古风依旧在那里咧着嘴笑。马超笑容依旧,问道:“孟宗难道有什么想法?”
马岱摇了摇头道:“大哥,阎行兵多将广,又有长安坚城可倚,况且他如今乃是西凉军大帅,大哥虽然在新丰城击溃了曹军,声望日隆,但以副帅之职,统率本部兵马突袭大帅,实乃犯上,动摇西凉大军之根本,师出无名,必将引起各方猜忌。于各方面都不利的情况下打这种仗,我总觉得不太妥当。大哥曾教过我,行军对阵,需要有七分胜算方可击之,否则当避实就虚,徐图缓进,以待良机,大哥如今这种战法,实在令人费解。”
马超放声大笑,走至马岱声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孟宗不错,也很用心,这一年多来确实长进了许多。”
马超说到这里,抬头对着帐外高声说道:“马义,戒备四周,二十步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将军放心,小人这就安排。”粗旷的声音在帐门处响起,随而之起的便是一阵紧凑的脚步声。
马超停了片刻,又走至帐中悬挂的那副地图前端,伸手指着长安说道:“梁兴那天晚上说地没错,长安就像一个羊腿,因为太过肥大,所以非常诱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这里。”
说到这里马超嘴出露出一丝笑意“当然,我也不例外!”
”在西凉,在如今的西疆、关中,如今有实力占据长安的,除了阎行,就只剩下我马超!胖子和棍子固然实力强悍,铁骑骁勇,但他们是羌人,羌人很难在我们汉人地土地上立足的,当年的北宫归虎、李文侯、六月惊雷,早已证实过这一点。“
“阎行的眼里,如今只有我,他让梁兴前来投靠,便是想引我至长安城下,一口将我吃掉,所以我这次兵驻水,便是想遂他的愿,给阎行这个机会!”
马岱听傻了,连带古风也都神色古怪的看着马超,像是在看一个魔鬼!
只听马超继续说道:“这也不难理解,为什么灞桥的胖子会突然消失!阎行显然不想将我吓回去,如今我们已到了这里,消失的胖子也没有必要隐藏了,想必在灞桥东岸等着呢!”
“大哥既然知道,为何只留下越帅地三千骑?”马岱不解问道。
“做做样子罢了!”马超伸手在灞桥那里划了划“灞桥西岸有坡,利于骑兵加速,胖子自然不敢过来,他也没有必要过来,他只需要堵在东岸便行。越帅地三千铁骑已经足够,其实到了这里,我就没有再打算回去了!胖子在那是白等啦!”
“棋局之中,有一种说法,金边银角草肚皮长安城就是那个草肚皮,阎行以长安为中心,其实不过下策,孟宗领前军过水不过乃疑兵之计罢了,让阎行自以为我已上当,自会齐集兵力等我上钩,西疆便是一般棋,孟宗回转之后,轻兵直取杜县、蓝田两城,这棋局便活了!”
大帐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马岱看着站在帐中挺的笔直地马超,崇拜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而古风也是心中叹息,小白脸能在西凉呼风唤雨,实非侥幸!怪不得能得到张、樊两位隐士的器重,能让文约先生也很忌惮,汉人的脑袋太神奇了,而眼前的马超显然是神奇中的神奇,统军作战之能,当真让人无法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