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吵着苏二丫睡觉,他一般都能咬着牙忍下来,隐忍对他而言就如同家常便饭,故而并未将今日的腹痛放在心上。
苏二丫大惊:“都出血了,你还不知道呢!”说着将染着深红色鲜血的手在容珩面前晃了晃。
容珩一愣。
“出血……。”容珩低头一看,面色有些尴尬,果然两腿之间的亵裤被血水染的深红,忙扯了扯棉被匆忙遮盖。
苏二丫心中还存着疑惑,但看秦书生和容珩的样子好像又不是什么大病,一双圆圆的杏眼正泛着探究的目光古怪的瞧着容珩。秦书生嘴角一抽,关键时刻倒是比苏二丫机灵几分,将苏二丫拉倒一旁,轻咳一声:“容小哥,你平日里纱布都放到哪儿了,自己找出来去换换吧,我跟二丫出去给你煮一碗红糖姜水。”
容珩脸上顿时红艳艳的一片,拧着眉点了点头。
秦书生阖上门,恨铁不成钢的瞧了苏二丫一眼:“还吆喝着什么出人命了出人命了,不过是来了月事就急慌慌的踹了我三脚,你瞧瞧我就这么一身衣服,踹成这样明天怎么上课……。”
“什……什么月食?”
“葵水!!葵水你懂不懂!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大晏女国的人!”秦书生本来多软趴趴的人啊,现在无语的都敢扯着嗓子和苏二丫喊了,那一声“葵水”如雷声贯耳,叫屋里的容珩脸又红了红。
红糖和生姜家里都有现成的。要说以前,这都是苏家想都不敢想的高级货,特别是红糖,十文钱半斤,价格快比过大米了。幸亏有秦书生办了个私塾,每日都有银钱上缴贴补家用。
这红糖姜水也不难做,秦书生拽着苏二丫出来,不过是让容珩有个换纱布的时间。
“我做了十五年的傻子,这些事儿不知道也是寻常的。”苏二丫脸上也有些微红,大晏女国的男子生理结构和前世记忆里的男人是不同的,会来葵水,还会生孩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秦书生摇头晃脑的点着头。
苏二丫好奇宝宝似得偷偷摸摸的问秦书生:“你说男子来葵水,究竟是哪儿在流血呢?”
秦书生一张老脸通红通红的,磕磕巴巴的说道:“我又没成婚,我哪里知道……。”
看着苏二丫熟练的将生姜切成碎末,秦书生想了想,瞟了一眼她,面色凝重的说到:“只是有一事不知你是否知晓。”
“嗯?”
“看容小哥的表情,也未料到是来了葵水,想必他的月事应该许久未至,所以才会腹内翻腾如同刀绞。我博闻广学,略读了一些医术,容小哥的身子亏虚易损,必是长期劳累又营养不良所致,葵水不按时,长此以往他的身子恐怕难易受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恩公还是要早作打算……。”
“你是说,他以后每次来葵水都会疼的这么冷汗直冒,腰都直不起来?”
“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你怎地听不出我的意思是容小哥恐怕——”
苏二丫一摆手打断了她,说道:“生不了孩子,我知道,但是于我而言这世上恐怕没有比容珩更重要的了,我只关心他开不开心,生没生病。生不了孩子我就不要孩子,若为了孩子让他伤心我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的。”
秦书生见苏二丫这样说,竟然愣了半天接不上话。在他的概念里全是“百事孝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类的信条。如今苏二丫这么说,莫不是把容珩置于比这些信条更加重要的地位。
苏二丫见秦羽表情迷茫,知道她一个古人一下可能接受不了,便接着说道:“这么说吧,倘若你的欢儿也生不出孩子,你可会再娶他人?”
秦羽想起她的青梅竹马,记忆里鲜衣怒马才华横溢的少年郎温承欢,脸上一热,嘟囔了一句:“欢儿才不会如此小气。我就算娶了他人,他仍是我的正夫,我所有的孩子都要叫他一声爹爹。”
“他若不小气了,那便是不似从前爱你了。”
苏二丫想起容珩前几日喝了几副退烧药,苦的整张脸都黑了,知他是个喜甜怕苦的人,就多放了一勺红糖。
秦羽皱着眉头,这种问题与她而言比弄懂一片古文策论可难多了。但仔细想了几遍,她隐约知道了点苏二丫的意思,虽还不能全然理解和赞同,心下却对她生出几分敬佩。
当红糖姜汤渐渐熬出香味来,秦羽才默默的说了一句:“容小哥也不是完全不能受孕,只是以后要仔细养着,万不可再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