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苏二丫笑容满面的接口说:“原来夫人就是这家店的掌柜啊,你看咱俩跟一个妈刻出来似得,恰似姐妹,相逢便是缘分啊,这价钱是不是再便宜点,照顾照顾我这个做妹妹的呀!”
苏夫人一口老血喷出来。
一个妈刻出来……姐妹……,这不是乱了辈分嘛!
苏夫人不知道苏二丫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容珩同样不知道。苏二丫脸上的笑容完美的没有一点缝隙,像是带着一层面具似得。
如果苏夫人真是苏二丫的娘亲,她是什么意思?想让苏二丫认祖归宗?苏家的财力和地位,绝不可能不知道当初苏二丫他爹带着苏二丫去哪儿了,不管不问扫地出门十来年,为何又偏等这个时候来认她。
苏夫人干笑一声,小声说道:“吾妹今年已经三十有九,绝不可能是姑娘的年纪。”
后又,拉住苏二丫的手,声泪俱下的说到:“姑娘这岁数,应与我女儿相似。十几年前,我携家眷去外省访亲,路途中被山贼打劫,与我的夫郎和女儿走散,也不知她过的好不好……。”
苏二丫努力的往外抽手,使了半天劲,竟然没拗过这位苏夫人。
“苏夫人好大的劲儿啊,老当益壮,您这力气要是用在夫郎侍妾身上,再造一个女儿出来也是有的,不必伤怀!不必伤怀!!”
苏二丫说的如此粗俗无礼,在场的人无不尴尬,最尴尬的就是苏夫人本人,她脸上一黑,松开了苏二丫的手,不着痕迹的敛去了眼角的虚伪悲伤。
牙尖嘴利!看来这个女儿是在装傻。
苏夫人清了清嗓子说到:“我也不绕圈子了,其实一进门我就看见你后颈上有一颗痣,和我那失散的女儿一模一样,我知道这些年你流落在外受了很多苦,娘以后会补偿你。这店铺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别说一间店铺,就算是半个宁远城的铺子,娘都可以交给你掌管!”
其实隔了十来年了,又是个不得宠的女儿,苏夫人哪儿能记得女儿身上有什么记号,只是那颗痣长在后颈上,苏夫人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为了谎话边缘,塑造一个慈母形象,才这样随口说的。
半个宁远城?苏家果然财大气粗。
“我想用一百八十两买个铺子。苏夫人,您似乎是想用铺子买个女儿。不过我脑袋上写着,此女待售吗?”
苏夫人又被气的七窍生烟。这个女儿,真真是不让人省心的。
苏二丫拉起容珩的手,叹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这生意看来是没法儿做的了,这苏夫人明摆着不是在乎那一两百两的银子,是奔着她来的。
什么访亲走散?唬谁呢?以为她还是个痴傻之人吗?
这苏夫人一进屋,听见小伙计说她把价钱还到了一百八十两,一点反映了没有。反而目不转睛,神情复杂的盯着自己看。再一张口就是旁敲侧击的想认女儿。
倘若真是因种种不能控制的原因走散的,倘若苏夫人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妻主好母亲,那为何,失散十来年,她一句苏二丫爹爹的情况都不问。
在福禄村的时候,齐家婶子就和她说过一些苏二丫爹爹情况,虽然也十分隐晦,但也不难猜出,是这位苏夫人抛弃在前,把苏二丫的爹爹逼到了那么偏僻的地方,生活困窘吃了上顿没下顿,苏家还不是不闻不问。甚至连苏二丫爹爹死的时候,也没有出现。
倘若那个时候,不是又容珩顾念着苏二丫爹爹的一份恩情,以编竹筐为生把她养大,如今苏夫人就是想拿一半的大晏国来换,也只能到阴曹地府去换了。
想到此处,更觉得苏夫人面目可憎,容珩温柔俊朗。
都说女儿生来是向母亲讨债的!这话一点都不假。
苏夫人被苏二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瞪眼。这女儿大了,叶昭又死的早,没人教没人养的,就是没教养,你看看她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有这么跟自己娘说话吗!!!……不过,苏二丫还真没拿她当娘看。
“夫人喝点茶,消消气吧!”如云低眉顺目的端上来一杯茶,这一根根浮于水上的毛尖,像是雨后春笋似得,喝下去明目清肺,戒骄戒躁。
苏夫人正无处发泄,正叫这如云赶上了。
一挥手,将茶杯打翻在地,“砰”的一声。吓的如云噤若寒蝉,猛地跪在地上。
“喝喝喝,你除了喝茶,就不会说点别的。愣着干什么!赶紧想办法啊!”
如雾迎了上来,给苏夫人献上一计。
“夫人,我听说大小姐在平安镇有个八拜之交,乃是平安镇的县太爷,叫做秦羽。两个人很是要好,而且这秦羽还救过大小姐的命,对大小姐有恩。若是能想个名目把这个秦羽查办了,宋家那边再打声招呼,不但叫宋大官人不能出手相帮,还得让宋大官人暗中提点小姐,说您这边有关系能打点好,倒时小姐肯定得来求夫人。”
“你……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七品知县位置虽小,也是正经的朝廷官员,这个名目还得好好斟酌一下,不能胡来。”
“夫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