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倾抓得掌心里的金核桃咔咔直响。
凌利的眼神一刮,扫向站在堂下的两名密卫。
一语怒问,叱道:“他们,就是被那个拄着拐杖的人,给办了的?”
“回东家,正是。”
两名密卫一同回答。
在‘万客来’里,他们并不称呼慕华倾为‘主人’,而是‘东家’,用以掩人耳目。
慕华倾愤然一砸手中的金核桃。
砰!砰!两声。
金核桃在慕华倾掌心里,化作两道飘散而落的碎色金粉,沫化如雾。
两名密卫慌忙跪地:“东家息怒!”
“人都给我挑了!让我怎么息怒?我慕华倾,何时受过如此大辱?”
慕华倾阴蛰的眼神,冷冷刮在两名密卫身上。
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韵,无形中含着一抹令人畏惧的阴暗。
与之在慕华蓥面前,所展现出来的顽巧与温和,全然如同两个冰与火的极端,难以相融。
两名密卫跪在地上,不敢声语,如跪针毡。
慕华倾抖落手中的碎金粉,拿起一块蚕丝帕子擦了擦掌心。
心中的怒气,稍微消了些。
他坐在堂上,声音低沉,问道:“可查出他们的去向?”
“回东家,他们入夜出门,看行踪,是去了香渺门的药人府,冥楼!”
密卫忙把跟踪所的消息上报。
“冥楼?”
慕华倾心生一疑。
月白色的指尖,轻轻嗑在唇上。
那两个人,去香渺门的药府做什么?
掸了掸袖,慕华倾愠烦的朝两名密卫道:“没事了,下去吧。”
“谢东家不罚!”
两名密卫躬身离去。
密堂的石门,发出隆隆的声响。
慕华倾独留在密堂里,俊美的眸幽幽一转,慑动几分。
他那个亲哥哥嗳,好像刚刚正好去了冥楼?
若是如此,他们或许还有机会...偶然遇上?
就算没有,给他们制造一个,不就行了?
慕华倾咬唇一笑,眸渗诡意。
提笔在一张小纸上快速写下几个字,卷成信卷儿。
慕华倾打开一旁的鸟笼,一只黑色鸟雀,从笼子里扑扇着翅膀飞出来。
鸟雀的喙上,叼着一片滴着鲜血的肉丝,吃的正香。
“哟!小东西,今天又是你打赢了?真乖!快帮我把东西送出去,回来再赏你个活的。”
慕华倾把信卷系上彩线,绑在鸟雀翅膀下的断骨上,顺着窗阁把鸟雀送了出去。
鸟雀扑出窗阁,展翅而翔,在月色下一路疾飞。
穿过大街小巷,越过各色府宅。
直奔靖康守城北部,一座掩映在山脚密林里,以铜铁围筑,墙高十尺,高耸入云十几层的云楼而去。
......
云楼顶层,一处木窗朝天而开。
在鸟雀飞扑越过时,一只黑色的手臂猛然伸出,扯着鸟雀的翅膀直拽而下。
吱!吱!
鸟雀挣扎几许,张着鸟喙被扯进木窗,凌落下几根撕掉的羽毛,飘荡在夜色里。
孤孤零零,顺着云楼自上向下,软软滑落。
其中一根,不经意插在云楼的楼匾缝里。
那楼匾之上,金漆浇刻着两个阴野野的狂草大字: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