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瓴和水衣,被龙瑭典型的刀子话语,给割的浑身上下,一阵不舒服的疼。
为了避免柳君行再在睡梦里,受到龙瑭对其的‘相亲相杀’,水衣忙转移话题:“龙姑娘,我家爷的身子,是不是会好转了?”
龙瑭收拾好药箱,收紧的情绪,略有轻放,道:
“差不多。无论内伤,外伤,凡药能入口者,即有康复之势。
不过,心病心医,你们与其担心柳湖主的伤势,不如先找到楼姑娘为重。”
提及此事,黑瓴一脸通红的颜色,迅速降至铁青,愤恨的一拳砸在桌上,道:
“南城不是半仙湖的地方,除却官府之权,取力甚薄。
此次爷与冷孤云正面碰上,爷能否安全出得靖康城,还是未知之数。目前,隐湖卫,正连夜赶来。”
“噢?事情,是如此,这般?”
龙瑭手中动作一停,乍然抬眸,一缕疑惑,凝上眉梢。
少倾,龙瑭合上药箱,似想通了什么,殷凉的声音,轻浅说道:“你们放心。有慕少主在,你们柳主子,可保平安。”
......
入夜,风平雨宁,月色祥和。
柳君行在耳畔里一片楼青玉的轻声呼唤中,迟迟醒来。
褐色的眸里,清浅昏黄的烛光,点点跳动。
柳君行感到手臂沉重,无法抬起,瞥眸看去,竟是龙瑭在深夜里,枕着他的手臂,伏在榻沿前,隐有睡意。
“嗯?”
嘤咛一声,龙瑭困倦的抬起头,看向睁开眼眸的柳君行。
她伸直手腕,转首望了眼夜里的时辰,颇为满意的轻轻颔首,“不错,整整睡了七个时辰,药效刚好。”
柳君行张了张唇,破开血丝的咽喉,发出沙哑的声音,“龙瑭,她...还好吗?楼红玉...找到了吗?”
龙瑭站起身,揉着发麻的手臂,替柳君行倒了杯温水,舀着小勺,一勺勺送下,顾自错开话题:
“柳湖主,再次救回你的命,是不是可以抵消一些,我对你犯过一生的错了?”
柳君行干裂的薄唇,牵强的露出一丝微笑,“一半...一半。”
“呵呵,那么,你仔细听好,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龙瑭放下水杯,拿起小朵棉花沾湿柳君行的唇瓣,商量着问。
柳君行没有出声,安静的点点头。
龙瑭看着柳君行异常配合的态度,迟疑半刻,还是开口,说道:
“首先,楼红玉姑娘,是找到了。慕少主正在解她身上的控药之毒。其次,楼青玉姑娘,丢掉了。正在寻找中。”
柳君行静静听着,抿着薄唇上的些许湿润,默默无声,褐色的眸里,散出一缕淡然如水的深沉色泽。
龙瑭认真的去看,却无法捉摸清楚,那抹深沉,所代表的含义。
“柳湖主?”她试探着,引回柳君行飘远的思绪。
柳君行扬起眸光,落在龙瑭漫着几分担忧的容颜上,沙哑的声音,涩然沉下:
“龙瑭,我知道,那个人,不是她。”
“嗯?你是指...”
龙瑭心中多少有些意外,她不认为,一个人在伤重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还能具别识人的能力!
难道,真是柳君行体内的血灵珠,起了无法用医解来说明的药效?
柳君行看出龙瑭眸里的疑惑,褐色的眸里,轻轻划开一波涟漪,苍白的容颜上,飘起一色红晕。
缓缓向她解释:“捧在掌心的感觉,与她不同。”
龙瑭忽然感到一丝没有理由的忧愁,估且把这种‘忧愁’,称为女人天生的‘多愁善感’好了。
于是,龙瑭开始多愁善感的对柳君行,直面挑衅:
“柳湖主,可不可以在我面前,不要展现的这么‘痴情’?要不要我告诉你,被你握在掌心的那个人,是谁?”
柳君行挑眉轻呵,万千傲娇的不屑回道:
“无论是谁,只要不是黑瓴就行了。我不会允许那么笨拙的属下,来碰我充满智慧、灵透的尊贵肌肤。”
“嗯?哈哈哈!”
漆黑的夜里,烛火飘摇。
龙瑭被柳君行一语戳中笑点,肆无忌惮的笑了整夜。
隔壁房间里,慕华蓥无奈的扯下两朵棉团,堵进耳朵,望着残云拢夜的月空,叹息,叹息。
再一次,轻轻叹息。
那个小丫头,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